“牛奶味的棒棒糖?”
“记得。”
“电影院里的爆米花?”
“记得。”
每一次回答都是对叶钦珍藏的回忆的肯定,他以为自己在做梦,笑得嘴巴咧到耳朵根,环住脖子的胳膊收得更紧了。
感觉到喷在颈间的温热气息变得均匀绵长,程非池以为他睡着了,怕深秋寒气入体弄个感冒着凉,托着大腿把人往上掂了掂:“叶钦?”
叶钦当真睡过去了,闻言只哼唧了几声,垂向地面的脚尖随着步伐来回晃荡。
程非池想了想,改口道:“叶小软?”
“欸!”
趴在他背上的人立刻应了,像是对根植于心的某个声音做出的条件反射。
应完便趴回去,脸颊贴在他肩上蹭了蹭,瓮声瓮气道,“你还说过……要结婚,不、不准再骗我啦……哥哥。”
喝酒一时爽,醒来的那一刻方知宿醉的滋味。
叶钦头疼欲裂,艰难地睁开眼睛,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晃晃脑袋里的水,昨晚的零星片段在震荡中哗啦啦地四处乱撞。
扭头见身旁没人,叶钦呼吸一滞,登时找回身体各个关节的控制权,从床上跳起来,鞋也顾不上穿就往外跑。
打开房门猛地撞入正要进来的人怀里。叶钦像溺水的人遇到浮木,抱住就不肯撒手,直到程非池沉着嗓子问“怎么不穿拖鞋”,叶钦才闷不吭声地从他身上下来,耷着肩膀恹恹地返回房间。
程非池看着他盘腿坐回床上一脸迷茫地东张西望,走过去把被他踢到床头的拖鞋拿起来放回床边,不等他把双脚放在地板上,先握住他一只脚踝,垂着眼问:“你以为我走了?”
叶钦不敢说“是”,想依葫芦画瓢学程非池的,企图用沉默让这个小插曲翻篇。
程非池从不刨根问底,见他不答便也不追问,静静地帮他穿好鞋子,牵着他站起来。
睡意早已消散,叶钦触觉敏锐,摸到了他手上某种金属质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