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佳书顿时又可以了, 坚强地说:“我没事儿, 就是有点困,走吧。”
噫!这么急着开房吗?想对我干什么?不害臊。
薄耘不动声色地捏了捏拳头,安抚自我:不怕,薄耘,你的身材是打拳打出来的,一拳一个姓齐的。
薄耘带齐佳书到附近酒店, 跟前台说:“两间——”
“唔……”齐佳书忽然难受地呻|吟一声, 柔弱地靠了靠薄耘的肩臂。
薄耘忙关切地转头看他:“没事儿吧?我看刚才那医生不行, 趁着大半夜偷懒,随便给你洗洗,没洗干净。咱现在就回医院再洗一遍。”
“……!”齐佳书回忆起不久前被洗胃支配的自己,这下子是真难受了,急忙说,“没事儿,就是突然头有些晕,赶紧上客房躺会儿就好了。”
“我不信,你站都站不稳了。”薄耘担忧地说。
再洗次胃,就不止是站不稳的事儿了!齐佳书只好站直了跟他说:“你看,没事儿。”
“千万别硬撑。”薄耘虚情假意地说,“你就是爱逞强。”
前台接待员听得眉心直跳。
妈耶,她好怕、又好期待听这大帅哥下面来一句:我该拿你怎么办,你这该死的小妖精!
……
齐佳书“硬撑”着进了客房,眼看薄耘要撇下他出去,急忙挽留:“耘哥……”
薄耘停下脚步,问:“怎么了?不行再去洗——”
“放过我的胃吧。”齐佳书无奈地说。他甚至已经听不得薄耘说那俩字儿了。
薄耘不悦而又关心地训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
齐佳书坐在床沿上看薄耘,忽的眼眶红了。他忙低头,胡乱地伸手抹眼睛。
不多久,齐佳书听到薄耘轻轻的又很沉重的一声叹息。
“是为了那个帖子吗?”薄耘问。
齐佳书没说话。
薄耘哑声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错了。无论如何,那个帖子已经删了,就这样吧。过段时间,大家就不会议论了。”
帖子是薄耘前几天想法子删的,但很多同学都看到了。主贴被删,他们就去别处聊,这事儿的热度仍然居高不下。
薄耘见齐佳书还是不说话装忧郁,正要接着演,忽然手机振动了几下。他掏出来一看,是傅见微的消息,说收到他寄去的东西了,问他要不要视频。
起初,薄耘的寝室里集体“坦荡荡”,没挂遮光帘。某天,一室友跟他异地的女朋友视频,女朋友看一眼就关了,说他旁边有别人能看到她,她害羞。室友就买了个严严实实的帘子,每天躲里面跟女友卿卿我我。
大家都挺想保护点儿隐私,一开始不好意思主动提,这会儿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后面人就好办了。最终,四张床都挂上了帘子。
薄耘在宿舍也可以和傅见微视频了。大多数时候,他戴着耳机,不出声。
薄耘前不久换了最新代的手机,聊天app也更新了,现在直接用手机视频很方便。他没心思整齐佳书了,只想赶紧去隔壁客房跟傅见微视频。
齐佳书看薄耘真要走,心一横,捅破窗户纸:“耘哥,帖子删了,那我们呢?”
薄耘:“……”
西八。他急着有事儿呢,齐佳书非得这时候切入正题,真是不合时宜!
为了早日摆脱齐傻叉,薄耘以大局为重,暂且搁置傅见微。
他酝酿了一下情绪,对上齐佳书的目光,许久,又叹了声气,闭了闭眼睛,说:“你醉了,先睡一觉吧,有话醒了再说。”
“我怕我醒来就不会说了。”齐佳书幽幽道。
薄耘欲拒还迎:“这样的话,是从一开始就不该说的话。”
“但我想说。”
“……你醉了。”
“我没——”
“佳书。”薄耘打断他的话,眸色深沉地看着他,看得他心头的小鹿乱撞。
然后,薄耘说:“我不想毁了你,你承担不起后果。”
齐佳书的心跳更快了,他听出这话外之意,就是薄耘对自己动摇了、动心了。
这在他的预料之中,但这一刻真的到来时,他依旧十分惊喜。他等这一刻已经太久了。
“耘哥——”
薄耘再度制止他:“别说了!”
越是如此,齐佳书越被激得忍不住剖白:“我愿意为你去承担这个后果!”
薄耘神色复杂而煎熬地看他,说:“我爸不会同意的。”
齐佳书向他确认:“那你呢?你是……同意的吗?”
薄耘欲言又止,烦躁地抓抓头发,在不大的空间里走了两圈,不看齐佳书,只说:“你不懂,这件事是不可能的。”
齐佳书当然懂:薄耘想起了傅见微的前车之鉴,却不便明说。
但他不是那个废物。
齐佳书沉默一阵,问:“是见微吗?”
薄耘讶异地看向他,半晌,怅然地看向别处。
“原本我没多想,这会儿才发现奇怪,见微他怎么忽然出国了。”齐佳书喃喃道,“那你和他……”
“别乱想,”薄耘深深呼吸,“没那回事儿。你休息吧。”
说完就出去了。
……
自那晚之后,齐佳书可来劲儿了,比以前贴得更紧。
薄耘见鱼已上钩,就开始疏远他,一问起来就是:为你好/我爸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