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离却摆了摆手:“不是要你帮忙啦,我想你既然要离开,便想为你送别践行。”
“这……”刘念白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当然是可以的。”
宇文离笑了笑。
“那好,曾,传令下去,为我和念白兄准备酒席,一共摆七日,每日菜式只得有三道重复,并给念白兄准备蔗浆和豆浆,给我准备七种酒水。马上去办!”
门外的心腹应了一声,碎步声起,往远处疾走了。刘念白脸上的惊愕之色无法掩饰,干脆回头过来看笑意盈盈的宇文离。
“子昱兄,你这是何必……”
宇文离打断了他:“不。你不必多虑。”
“是我想为你践行,七天的餐饭而已,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念白,你就当是我最后给你的一份小礼吧。”
第七十回不如归去(二)
“这……”
刘念白略有迟疑。
宇文离靠近些,和颜悦色地说:“你想啊,现在也快入冬了,你何不多吃一点,这样长了膘路上也能暖和些。不过如果你想要马车,我也能提供给你,只要你提。”
外头很合时宜地吹进了几缕冷风,拂动刘念白的衣袍。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他拱了拱手,算是答应了宇文离的七日宴请。虽说是寄人篱下,但在他内心还是有一丝给自己的尊严的,他用自己的方式证明自身的价值,换取衣食。
这次,姑且就算是友人相送罢了。
我寄君心千里思念,君便以七日宴席惜别于我。刘念白权当如此,心中感激了起来,自觉是交对了宇文离这个朋友。
只可惜,这十年一遇的友人竟是个胡人质子,命运弄人,刘念白与他的缘分也到此为止了。如果可以,刘念白也是起了意,想和他结伴游山玩水,褴褛快意去。但是尽了就是尽了,不必要去强求。
倘若二十年为一期,一期一会,倒也是件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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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日,宇文离将宴席设在了荔城最高的角楼中。
角楼本就是租出给达官贵人用作宴席场所的楼,位于城中东南角,目眺极处还有一湖,有不少富人子弟喜欢到楼上饮酒对诗。
刘念白曾经想上楼凭眺,却因无人邀请被赶下了楼梯,心中一直念念不忘。此次宇文离借了一套联珠孔雀罗的宽衣给他,尽丝染白,配以刺绣博带,看起来就是一位翩翩公子。
宇文离穿着玄色衣袍,一边饮酒一边用赞许的目光欣赏他。刘念白果真适合白色,神态有如壁上仙人,这一日他连对方说了什么诗都没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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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时候,宇文离将宴席设在了城中最平价的酒肆中。他没要包房,连二楼靠窗的位置都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