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烨默不作声,半天才道:“是讣闻,朱砺死了。”
“哦?”墨斛意外,架着儿子过来跟他一起看信,果然是章家送来的讣闻,和几个月前章觉希那一份措辞几乎一样,像是改了个名字就发出来了。
“昨天死的,急症。”朱烨将讣闻塞回信封,道,“我去给爸爸打个电话。”
朱烨走了,墨斛将小葵花从脖子上抱下来,放在沙滩椅上,父子俩四目相对,半天他才道:“时候差不多了,你准备好了吗?”
小葵花懵懵懂懂看着他,点头:“噢。”
“傻孩子。”墨斛摇头,揉了揉他的头发,道,“好好保护你爹。”
“知道哒。”小葵花抓了一块西瓜吃,在他胸口擦了擦手上的西瓜汁,道,“那你早点回来呀,我还很小只,没有爸爸会变中二病的啦。”
墨斛难得惆怅地叹了口气,道:“行啦,我知道了。”
三天后,朱砺的葬礼举行,砂爷没有到场,朱烨作为朱家唯一的代表参加了下葬仪式,亲眼看着装着朱砺的骨灰盒被埋在了墓穴里。
章韵希替他买的墓穴里。
因为身体原因,章韵希没有出席未婚夫的葬礼,听说之前就飞去英国养胎了,朱烨打了她的电话,她没有接,只回了一条简单的讯息,说她短期内不会再回海城了,家族业务暂时交给两个叔叔打理。
朱烨也不知道这样的结果对她是好或不好,但她既然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那就只能这样了。
从葬礼回来的当天晚上,砂爷没有吃晚饭,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沉思,朱烨没有去劝他,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对错早已无法分清,对于朱砺,他可以做到问心无愧,砂爷则未必,现在人死了,心情复杂一点,是难免的。
“心里不舒服?”深夜,墨斛见他倚在露台上抽烟,跟出来给他披了一件衬衫,“刚下了点雨,晚上凉。”
朱烨掐了烟蒂,顺从地穿上衬衫,墨斛帮他一粒粒系上纽扣,道:“想出去走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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