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也许他打电话时,她削水果了。
柯婉儿却摇了摇头,也笑着,“我想吃猕猴桃!”
燕西爵黑眸暗了暗,目光低垂,暗红色的血从果篮边开始一路滴往门口。
胸口猛的一紧。
“西爵?”柯婉儿看着他忽然大步往门口走,皱起眉。
男人低低的嗓音只留了句:“我下午过来。”
苏安浅被划得很深,一块肉都快翻起来了,钻心的疼,裹着创可贴还是疼的厉害。
燕西爵疾步出了医院门口,扫了两圈没有她的影子,眉间越是冷郁。
给她的电话没一会儿就接通了。
“喂?”她清雅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反而是燕西爵绷着脸,“我不管你在哪,最好五分钟滚到我面前!”
苏安浅皱了眉,妈这几天跟她闹,两天没下床了,抿了抿唇,她只好低声道:“对不起,我在车上,晚上或者明天可以吗?”
“立刻!”他冷声,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她脑子里响起了妈妈对她的厉声呵斥:“你是不是还跟姓燕的有关联?半小时必须回家。”
忽然觉得挺累,两边她都要顺着,甚至要鬼鬼祟祟,好似她做了多么伤天害理的事。
“两分钟。”男人再次开口,缩短时间。
也不知道是伤口突突的疼,还是两边把她扯来弄去的拉锯战,苏安浅喉间酸涩,声音带了几分哽咽,“燕西爵,我虽然是你合同上的妻子,义务言听计从,可我首先是个女儿,你别总这么逼我可以吗?”
燕西爵捏着电话,大概是因为她的哽咽,脑子一点点清醒过来,薄唇紧抿。
电话里,她低低浅浅的声音还在继续,“戒指的事,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叶凌那儿,但我确实没有不遵守约定、不尊重你跟他有瓜葛,我知道你生气,过了今晚,你想怎么对我都行,我现在真的过不去。”
说完,她把电话挂了。
回到家,果然,付嫣把客厅弄得一团糟,医生说她可能会有精神障碍,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妈,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苏安浅甚至连说话声音都不敢放大,柔柔顺顺。
付嫣仔细的盯了她好一会儿,情绪已经安定下来,“你去哪儿了?”
她很坦然,伸出食指,“早上做饭不小心弄伤了,去了趟医院,顺便帮您拿药。”
理由很充分,付嫣没有不信的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