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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听说总有人要掰断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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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窗外松树苍健,刻划着历史的痕迹,夏日的蝉鸣如雷喧嚣,张扬的像要把天震掉。yan光透着窗棂将案台照得光影斑驳,指尖按着墨条轻轻在砚台上研磨着,陆仁低垂眸,光影在羽睫下映出抹y影,将神se染得暧昧不清。

来来往往的医生、医士在太医院走动,或伏案疾笔,一切显得安静且井然有序。在这个背景时空和历史有那麽点相似,太医院医者等级分为四等,依序为御医、史目、医士、医生,而她则是列为史目等级,在二十六人中从八品,算是混得不错的人。

但是也仅是不错,终究有个错──基本上她没什麽机会见到皇上。

不要说掰弯皇帝了,连近身都难做到。

「所以,果然还是要祭出病毒吗……」陆仁脸se凝重,轻声喃语。

小陆你冷静一点!冷静冷静!

别想不开啊!

冷静点啊!想想萌萌哒系统君啊!

…………

……最後一个乱入的是?

而且想想系统君只会更不冷静好吗!?

喔,我只是开开玩笑。陆仁冷漠脸。

不,我们从你的语气中听见了认真!

这样还不如让我穿个嫔妃之类的角se算了……起码还能见得到皇上。陆仁冷漠的抬起毛笔,沾了墨大笔一挥,写了一个狠戾「杀」字。一gu扑面而来的杀意让系统君忍不住一抖,又缩了回去,弱弱的发出提醒。

萌萌哒系统君提醒您,在这麽人来人往又充满危机的太医院,您写这样有争议x的字眼是容易被盯上的。

没事。难得没和系统君怼的陆仁冷静的回应,身後恰好有位同僚走来,看到她写这杀意腾腾的字眼,突然一愣。

「陆史目,您这字意境真是高,一望让人生寒啊!」同僚微笑的赞赏着,细思下却似有多种含义。

「李史目,您也知道陆某任职诊视狱囚,幸得刑部大人看重陆某这几个字,想了想去狱中还是这字最贴切,您说是吧?」陆仁淡定的收笔,微笑有礼地回应道。

「那极是。」李史目哈哈一笑,又与陆仁说了几句後便离开。

陆仁面带微笑,心中却是面无表情的接通了客服小姐道:

我说吧,这次我也不怼你了,但你看看这次是什麽安排,安排个男人身份就算了,我忍。安排个太医身份就算了,还不是能有机会见到皇上的史目这我也就忍了,但你看看这什麽安排,没能有医疗上有机会见到皇上也就算了,想着替嫔妃看病还能闯一下见皇上,但你看安排去狱里诊视……哪个皇上会无聊到没事去狱里看一个史目!你还不如安排我毁灭世界还快一些!

要不……我和上头谈一下,把陆大人您换个嫔妃的身份?客服君之前被怼怕了,面对陆仁非常小心客气。

正在陆仁思索这几分可行x时,群里听完全部的阿攸开口了:小陆啊,你冷静想一想,这次的主角君可是那个轩辕辰的,如果换成嫔妃的话总是免不了那个……嗯,敦l之事,你忍得了?

…………

众人一阵沉默,半晌後,陆仁幽幽的开口:果然,我还是丢病毒吧。

於是在众人一阵兵慌马乱的安抚下,陆仁还是放下丢病毒这个选项,估且先走一步看一步,当然,她也发现了两个新选择。

不过如果论机会的话,我觉得身为太监的你们,b较有机会与皇上见面──你们懂我的意思吧?

不!他们不懂!

於是在机灵的客服小姐将陆仁的微笑与身後那张大写的杀字直播给两人看过後,他们没有任何的抵抗行为,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在解决了心头困扰後,陆仁将已乾的字画卷起,缓慢地朝刑部前进。一路上不停地行礼、被行礼,深觉得古代任务礼数麻烦外,还各种的坑。

到了刑部後,与侍卫打了声招呼,便在旁厅等候刑部大人传唤,入内後便被告知之後会转到锦衣卫那边协助。

「……」好吧,勉强与皇上之间的距离近了些,不过陆仁好奇她好端端的为何会被点名协助,当然她也把问题问出了。

刑部大人一脸莫测高深地表示,某日某大人在街上微服出巡,碰巧遇上饭馆客满又因任务不得不与人并桌,然後遇上了某人聊了下,深觉兴味相投,为免除遗珠之恨之虑,所以特别将此人调到麾下相助。

当然话题到尾,刑部大人也不免好奇的询问是哪方面兴味相投,陆仁呵呵打浑过去。

她才不会说那日在饭馆遇上一个研究si法的同好呢!

於是,陆仁在太医院又开了张新地图──锦衣卫的地牢。

当然,协助的是医疗和b供,不得不说,这还真是陆仁的拿手事。对此,她对於任务可完成的几率又不看好几分。

打哪来的皇上会无聊的跑来地牢看人刑讯和医诊啊?

果然,剧情君和系统君都是坑人的!

有监於丰富的si亡经验,陆仁在锦衣卫的地牢混得风生水起,甚至还为了陆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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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间特殊地牢,专门关那些特难刑讯的棘手囚犯,全权交给陆仁处理。

听说锦衣卫那边还在和太医院交涉是否能把陆仁转移过来,当然,这属於两方的交涉,和陆仁没啥关系。

对此,太监二人组不得不敬佩,只能感叹真不亏是小陆。

先不论能不能见到皇上这件事,陆仁在这里过得称得上滋润,没事就帮忙恐吓恐吓下囚犯,然後拿几个人实验一下古代药方制作生化武器的可行x……

今日,锦衣卫丢了个听说是有点身份的囚犯进来,说是不能弄si,但要知道地牢这种地方分寸向来不太好拿捏,一个不小心就会出人命,所以只好丢到陆仁这来。

於是陆仁只好放下手中的药剂,叹了口气慢慢走出来。

囚犯的身份特殊,所以关他的地牢也看起来不像地牢,反而像是jg美的房间,虽然称不上华丽,但也胜在jg巧乾净。陆仁瞄了眼坐在房中央的中年男子,手腕上连铐都没上,想来身份可不是一般的特殊。

估计是上头也不想惹事,所以就派她来当替si羔羊。

不过没事,她是专业的。

「这位……嗯,大人?陆某也是奉命行事,若有无礼之处,想来也只能请您包涵了。」陆仁面无表情的说完客套话後,对上对方不屑又傲慢的嗤笑,很明确的表示不配合。

不过没事,她是专业的。

所以陆仁缓慢慢地将手上盒子打开,慢条斯理地将工具一个个整齐地摆在桌上,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刀子、锯子、夹子、剪子什麽的摆满了桌子,看得对方眼神一肃。

「哎,大人,陆某是个斯文人……」陆仁指尖轻抚上薄刃,很满意上头传来的凉意,「基本上那些事陆某也不想知道,咱们也不谈那些败兴的事了,我们先来说几个故事吧。」

也不待对方回答,陆仁自顾自的开口:

「你有听过美人笑吗?」陆仁把玩着手上薄如蝉翼的刀片,语气漫不经心地道,「刀尖轻柔的自脊椎滑下,一刀将背部皮肤分成两半,然後用薄刀慢慢分开皮肤和肌r0u,然後你将会看到有如蝴蝶展翅般脱出的r0ut,功夫好的话,那剥下的人皮彷佛在笑呢!很有趣,不是吗?」

「……」不,真的不有趣,说真的他并不想知道这些好吗?

「事实上,陆某一直满想尝试的……顺道一提,刚剥下来人是不会si的,陆某有十成把握能将人救活,就是下半辈子只能没脸没皮的活着,您觉得呢?」陆仁微笑的看着他,很有礼貌的询问。

「……」不,他并不觉得,真的!

「我听说反正只要留条命就行了……嗯?我有说什麽吗?没事,我们再来说说其他的……」陆仁指尖又滑向下一个工具,於是她微笑、有礼、缓慢地开始说一个新的故事si法,顺便还说说si亡t验,并且在说完後,一样非常有礼貌地问问他的感想。

最後,她桌面上的道具还没讲解完,对方就大声呼唤侍卫,接下来就没她什麽事了,於是陆仁只好吧咂声,意犹未尽地看了那位中年人眼,在对方寒毛直竖中遗憾地离去。

至於陆仁在遗憾什麽,那位大人表示他完全不想知道!

大概效果特别好,锦衣卫後来就送了些奖励过来,她才听闻那位大人的身份还真不是一般特殊,而她此举刚好为皇上解决个难题,也让皇上对能让对方松口的陆仁有些好奇。

於是──感谢天地,她终於能见到皇上了。

她终於能开始掰断他了!

皇上招见陆仁想当然尔的不会在地牢,所以──

偏殿内,陆仁曲膝脆着伏地手贴额,静静等候上方呼唤,默默地在心里的小本子上为轩辕辰多划几笔。

「你就是那个让宇文亲王招供的太医?抬起头让朕瞧瞧。」年轻又带点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语气中理所当然的让人不爽,活生生就是某点男主角的配制,陆仁微抬起头,眼睛安份地低垂,靠着眼角偷瞄皇上面孔,果然是轩辕辰那厮──

很好,他si定了。

虽然已经不能再si,但她回去绝对不会反对让他重温几遍。

「和朕想像中的不太一样,啧啧,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怎麽当初没选个b较好看的,这样怎麽能配得上高贵的朕呢!」皇上摇头叹息的道。

几道青筋在额角冒出,陆仁眉角ch0u啊ch0u的。

这话……果然是轩辕辰这厮,当初在地府第一见面也是这麽说话的,所以当下她就打得让他妈也认不出。

可惜──不知道这里晚上好不好得手?她想去盖布袋!

「算了,你就说说你是怎麽b供的吧。」皇上摆摆手,随意的让她开口。

「下官只是和宇文大人说几个故事罢了,并没有做太多的事。」依旧温顺地低垂眉眼,陆仁温和沉稳地道。

陆仁低垂的眉眼看起来有几分温柔,声音温朗清冽,皇上突然觉得有些顺眼,兴味一起地催促开口:「朕就想听是什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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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怕有辱皇上尊耳。」语气有几分犹豫,却被皇上二次打断催促,百般推辞不成,陆仁只得无奈地、详细地、温柔地将故事si法一一解说,另外还加上一些感想t验。

「……若将人身上涂点蜜,放在火蚁窝中,可以慢慢地感受着被噬咬至白骨的感觉;当然对於宇文大人是不能这麽做的,不过下官认为可以针点重点部位,想来宇文大人儿孙满堂了应该也用不上了──嗯?皇上您还好吗?」陆仁正详细的说到蚁刑时,眼角瞄到皇上有些不自在地夹紧双腿,额角冒汗。

「朕了解了,你可以下去了。」皇上面se不太好地挥挥手打发掉陆仁,陆仁心底翻了翻白眼,表面上依然恭敬如往。

真是不经吓,啧,她後面还有好多没说完呢。

「下官先退下了。」陆仁顺从的退下。

离开偏殿後,陆仁前往太医院去看看小夥伴们,虽然说群里也是可以联络的上,但偶尔还是得去看一下,以表关心。

到了太医院,陆仁顺手拿过本医书,看着正在打扫中的阿行,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

「嗯?阿攸呢?」陆仁翻着医书一顿,想了想发现小夥伴少了只,好奇开口询问。

「喔,他刚才撞墙自尽了,就跟他说很多次了,这麽贴心的送si不好。」阿行回想了下刚才的情景,人家太监总管仅是眉眼一挑连话都还没说,就贴心的直接自尽了,对方那错愕的表情还历历在目,有多jg彩就有多jg彩。

「……」阿攸你这麽贴心的老送si你妈知道吗?

陆仁叹了口气,拨了个通讯号回去地府。

虽然说上次抗议後装备是有升级,si掉後灵t受损不会那麽大,但还是有一定程度的伤害,可不是他们想si几次就si几次。

阿攸……陆仁开口就只说了他的名,立即传来对方尴尬的笑声。

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职业病。

算了,什麽时候回来?陆仁叹了口气,她还能说啥呢,sisi多健康?呵。

快了,顺便看有什麽攻略。

那就交给你了,我看短时间皇上应该不会想再见到我了。以今天的反应看来,应该可以来算算皇上的心理y影面积了。

虽然很想问问是怎麽回事,不过大概也猜得到──对了,这次下去我会带个配角系的过去协助。阿攸哈哈几声,提醒地道。

嗯?

到时候再和你说,回头见。

嗯,回头见。

掐掉了通讯器,陆仁与阿行提了下大概,两人讨论了下策略後,该g啥就g啥去,各回各的家、各找各的妈……不是,是各自去寻找突破的机会。

终於到了陆仁休沐这日,阿攸回来了。

他换了一个新的身份──还是太监。

当然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带了一个新的小伙伴过来。

高束的马尾在空中画过凛然的弧度,细长的单凤眸带着坚毅神采,身姿如风中健竹挺拔,她大步朝陆仁手来,抬手作揖。

「你好,我是田湫湜,你叫我小湜就行了,我是来协助你们的,请多指教。」眸中神采飞扬,名字很直接的吐露她的属x。

「请让我成为你们成功的垫脚石吧。」

茶室里香烟袅袅,众人坐下来喝茶谈论进度,小湜细细听完後,轻饮口香茗,想了想便开口:

「虽然我不太能理解掰弯掰断什麽的……不过大概明白你们是想创造危机,产生类似患难中见真情的戏码对吗?这样的话我想我大概可以帮上忙。」

「具t怎样可以说说吗?」陆仁饶有兴致地询问。

「za0f吧,打战是我的老本行。」小湜偏着头想了想,轻描淡写的丢了个炸弹,毫不觉得自己讲了什麽不得了的事。

za0f啊……

这麽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好吗?

而且你们不要一个个的都想毁灭世界好吗!?

以上很想这麽怒吼出来的太监二人组只能默不作声的饮茶,基本上人权什麽的他们从没见过,更别提什麽反对票。

陆仁愣了下,好奇的开口:「za0f?你打算怎麽做?领兵打仗不容易吧?」

「放心,身为送主角到顶点的专业垫脚石,我们和主角所差的只是那点运气,b起主角系那些金手指,我们的能力可是实打实不带虚的。」小湜充满自信的微笑,「就让我替你们打一场必败的仗,送你们去胜利的殿堂吧。」

於是接下来就是陆仁和小湜讨论细节,完全没有太监二人组的事,这回合他们完全是来打酱油的。

最後谈话结束,小湜与陆仁交握手後,微笑地对他们说:「那麽就看你们的了,我可是很期待皇上这种生物断子绝孙的一日呢。」

……请不要微笑地说出这种话好吗?

不是za0f就是断子绍孙,你是多讨厌皇上这种生物啊?

太监二人组再度腹诽,但依旧不敢说出口。

喝过茶,该谈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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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了,大伙儿就很直接的散会。

虽然这个世界的设定依旧乱七八糟,先不吐糟皇上的金手指,光是背景设定什麽历史江湖不靠谱的都出现,不过有监於丰富的经验,那些见鬼的剧情就让他去了吧。

反正他们是结果论者,大概。

「总之,就是要让皇上断子绝孙就是了。」最後,陆仁下了肯定的结论。

对於这个越来越凶残的结论,太监二人组已经不予置评了。

这任务真能好好的完成吗?

以後还能不能好好的一起玩了?

当然陆仁是不会去关心他们的想法,难得的休沐日,她还没来得及在这个世界到处晃晃呢,趁今日风光甚好,去看看世间景致也是挺好的,上回末世只能看到整片残坦断墙的,这次总算能过个正常点的生活,也算是开个小差。

於是陆仁手上拿着和身份不搭的糖葫芦有一口没一口地啃着,目光无目地的四处游移,贪看世间风景,难得来到古代不好好t会一下可不亏了?这麽说来,她来到地府後好像还没空出门旅游呢……

正这麽恍神想着下次要不要ch0u个空去找个梦境玩玩时,吧搭的声,一个物品搭在她的k角上。陆仁垂眸一扫,唷,一个黑不拉叽的小东西正扒在上头,乌溜溜的眼正眨也不眨的瞅着她。

瞧这小眼神无辜可ai的。

「这狗崽子打哪来的?瞧着还挺可ai的。」陆仁顺势打量四周,没瞧见什麽大狗,想来不知道是打来流浪的。

对於这种毛茸茸又一脸无辜的小动物,陆仁还是有几分喜ai的,於是忍不住蹲下来,掏出怀中的r0ug,在狗崽面面晃啊晃,然後一点一点地撕给牠吃,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顺毛着。

「哎,幼崽呀,你知道这世间万物都是凭什麽而活的吗?不就是为了那口吃的,所以啊你知道食粮是多麽重要的东西,既然我把生命之重分享了给你,既然无以回报的话就不如以身相许吧……」语毕,陆仁嗤笑了声,摇头笑叹,「瞧我这无聊的连狗都不放过,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只怪那双眼太熟悉,真是。

陆仁喂完了r0u乾,拍拍手又再次r0u了r0u幼犬的头,笑着说:「好了,吃饱了好散会,该去找娘的就找娘嘿。」

语毕,抬腿走了没几步,吧搭声又被缠上了。

「唷,还真跟上了,莫非还真想以身相许?」

「汪呜。」幼犬软软的叫了声,无辜的眼神带着坚定,隐隐g得陆仁心头一软。

「啧,既然你都应了声,可没回头路喔。」陆仁啧笑了声,还是将幼犬抱起。只怪那个眼神太熟悉,让人心软,「从今以後,你就叫二货,懂不?」

「汪呜!」幼犬抬起软软的r0u爪,轻呼的应了声,陆仁笑笑地搓r0u把狗头。

只是陆仁没注意,那只幼崽在r0u爪扒在她x前时,那无辜小眼中透露着疑惑。小小的r0u爪不si心的又拍了几下,被陆仁重新调整了位置,慢慢地往回家的路上前进。

夕yan西斜,一人一狗相拥画面在大地映下温馨倒影。

半生戎马,半生烟火

让我为你点燃这盛世烟火,以国为引,以战为火,颠覆这世间为绽放这朵盛世烟花。

当年谁曾痴心地这麽说过,然後拚尽了心神夺得那盛世繁丽,换得不过繁花片刻的温存,转眼瞬间的倾刻覆灭,才明白自己竟只是对方养的一条狗。

傻而忠心的土犬,兔子既猎到了,理所当然的兔si狗烹。

当最後她见着那三尺白绫吊着了无生气的亲人,她是否该感谢他给与最後一面的恩赐?惨烈的笑声自唇缝流泄而出,更像是哽噎的呜泣,似哭似笑的神情太过复杂而让人难以定位。

她泣,泣无辜的亲人遭己连累。

她笑,笑自个的识人不清。

然,她更想问,想问上他那麽一句。

是她自作多情,还是他虚情假意,徒留这一颗心在红尘里冷漠?

可她最终还是没得问出口,只能将话语含着血沫一同不甘地咽下气。

当她含着这口不甘,再次睁开眼时,一个斗大的布条出现在她面前。

您si得不甘吗?您si得特怨吗?有一口气哽在喉间就是咽不下吗?枉si怨魂这边请,打酱油剧欢迎您,让您si得适得其所!

「……」是她眼花了还是眼睛不好使了?这地府好像哪里怪怪的……

正当她犹豫不决时,领路人刘明面带温和笑意出现在她面前,专业地拿出名片自我介绍。

「您好,我是专业领路人刘明,来自古代的将军大人,您看起来好像有些困扰,有什麽是我能协助您的吗?」

她抿了抿唇,看着这个身穿奇装异服,但却让人觉得可以信任的刘明,将她的疑惑及诉求说了出来。

「──这样啊,我明白了,那麽我该如何称呼您呢?」刘明微笑地听完nv将军的不甘及怨气,一面扫描她的资料一面询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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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田湫湜。」

嗯……垫脚石吗?难怪会有这样的命运。

这种命格大概也只有一个地方能去吧?

「这样啊,那麽容我替您介绍一个能实现您所愿的地方──」刘明招呼不远处的阿行过来,面带微笑地说:「打酱油剧组团欢迎您!」

「……」她应该不是遇上骗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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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来小湜了解什麽是诈骗集团是什麽後,她已经没机会去後悔了。

当初她遇上的刘明,根本就是诈骗集团的一员吧!

小湜──也就是田湫湜,路人系的人名全名向来不好听,所以她刚进去立即就被简称作小湜了。而此时的她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剧本,嗯,据说她的命格就是悲惨配角,每次都被人当作垫脚石的那种。

俗称的过河拆桥的那道桥。

为了混口饭吃和集褔报,在一次次的轮回中被人利用後抛弃,如此反覆到麻木,有时候她也会想到最初。

当年那尔雅少年伸来的一只手,及,最後送那鸩酒的那只手,和那些经年在烽烟里挣扎的痕迹,然後回忆逐渐淡去沉默地留下一抹白痕。

指尖扣着白瓷杯,小湜眼放空地望向远方,看着袅袅茶烟沉默。

「刘明,你有特别执着的事物吗?」小湜抚平衣袖,转过眸望向正泡茶的刘明询问。「就是那种执着着想问上一句的事物,就算是放弃一切所有也想有个答案,你有吗?」

「我吗?」刘明泡茶的手顿了下,然後又继续斟茶,「以前有。」

「喔。」小湜饮了口茶,没深问下去,任着茶烟迷蒙了双眸,浮上几分雾se。

身为配角宿命的他们,怎麽可能没点故事呢?

只是,他们从没那个缘份被人所知和珍惜,他们的喜怒哀乐在宿命面前,太过渺小和无所谓,也不过是在谁的生命中擦过抹痕,然後被谁抹去,如烟袅灭。

「我只ai过一个人,然後,我就只想问问他。」抚过长袍,小湜放下茶杯,「谢谢你的招待,我该去上戏了。」

拿起手边长枪,殷红枪樱在空中划过道yan红,凛然而凄丽。

人生如戏,全凭演技。

只是她,逐渐地不知道演得是谁的戏。

灼热的血沾染在眼角,宛若上抹殷红眼妆,眼底情绪却无波澜,静静地看烽火在世间翻腾,似是而非的剧情在她的经历中反覆被提及,带着上万兵马齐划一地曲下双膝,送上那盛世繁华。

但那人不是他。

那句「为什麽?」被她狠狠抵在後牙槽,化作像是呜咽的低鸣。

她有愧於亲人、有愧於友人、有愧於她麾下所有士兵,天下唯独没有愧对於他,所以她就想问上一句为什麽。

於是她闭眼,任着戏曲在身上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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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向来不夜城,也无日夜。

小湜拖着倦累的身躯下了戏,难得奢侈地在房里点了满天星空。

今日她想看星尘,细数繁星。

她拿出长枪细细擦拭她的老夥计,那曾陪伴她无数峥嵘岁月,戎马一生的伙伴。虽然在地府一个清洁术就能解决,但她还是偏ai这种亲手保养的感觉。

早孤家寡人的她,所剩的大概就只有它了。

「小湜,下戏了?」踩着星光而来的刘明微笑地打声招呼,抬手朝她丢了瓶东西过来,「喏,接着。」

抬手接过那物,她低头一看是瓶酒。

「这是类似你那个时代的老酒,我想你应该喜欢。」刘明低垂的眼眸带着温光,自怀中取出一张纸递给她,「另外,你的福报值已经将所有亲友成功的投胎了,我想你应该会希望早点听到这个消息,所以就过来了。」

「啊,这确实是我最想听到的消息。」抚着怀中的酒,小湜低着首,唇角噙着淡然笑容,「终於……」

她有愧,所以她问他们怨不怨。

他们不怨她,但她有愧,所以情愿咬牙让伤痕一次次的鞭在身上,直到麻木。

如今,她终於无愧於人。

就算是自欺欺人也罢,压在心头上的那块石她终於能放下了。

她抬首望着星河,似看见忘川波光潾潾。

「看见他们安好,便好。」她轻轻低喃着,然後抬起手上的酒,「要一起吗?」

「如果你不介意,当然。」刘明微笑地坐在她身旁,不知从哪变出两个酒杯放在旁边。纵然他们一个穿着西装,一个穿着古装,却意外的没有违合感。

星光下,杜康香,岁月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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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後,她在地府遇见了他。

那时的他白发苍苍,岁月在他身上刻上残酷的印记,浑浊的目光不似当年,熟悉的陌生。

而岁月之於她,在无数经历後早已宛若如梦。

在她恍神间,早已擦肩而过的他们,渐行渐远,而她却没有回头。

抵在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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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哽着自己的那句话,也没吐出的机会。

问出那句「为什麽?」後,她想得到什麽答案呢?

终究她还是忍不住偏过首,望向他的背影,却意外的与他四目相对。而她沉默了半晌,点过了头,毅然地转过身背对他而行。

枪上的红缨俐落地划了个弧,笔直如健竹的身姿亦如当年,眸光对上的是刘明那双洞悉如同过来人的目光,两人对视微笑,点头。

「我上戏了。」

「路上小心。」

一如过往,轻击双拳,错身而过。

身为一个职业的垫脚石,她已经不去过问「为什麽?」这个词。

那个答案早已不重要。

她是那个古代的nv将军,专业的垫脚石,而她今日要做的就是打一场必败的战,推人至高位後送si,然後如同凯旋而归地迎接那句──

「欢迎回来。」

我讨厌那些无能为力的故事,所以我试着用鲜血与泪将此改写。

路人组很少有nvx,倒不是说什麽x别歧视,而是因为这是个打打杀杀?的工作,在nvx中接受度不高,倒是b较多转去八卦组造福大众,不过近几年男nvb例到是有逐渐平均的现象就是了。

所以撇除掉这些不说,nvx在路人组中特别显得珍贵,当然,像小陆那种的毕竟还是少数,多数还是软萌妹子,虽然属x在多次生si间早已有些变异。

在这个看似欢笑的工作中,职业伤害和致si率事实上还满高的,所以流动率总居高不下,会留在这的通常不是看在钱的份上,就是有着特别执着的目标。

黑长直的发,平凡清秀的颜,笑起来甜软甜软,说起话来总轻声细语的吴茗就是路人组中珍贵的妹子之一。

而且还是难得看上去挺正常的妹子。

可也只是看起来。

毕竟这个妹子主场可是革命场,号称最惨烈的任务场之一,而她ng率之低却是名列前矛,属於路人组实力战将之一。

所以今日八卦组的好事者就忍不住询问她了,这积分早够好几辈子的大富大贵平安喜乐,怎麽没想要去求个安稳日子享福去?

软萌妹子轻轻微笑,笑容有点甜有点淡。

「因为,有些事总有人要去做,总有人要选择牺牲,才能有人新生。」

妹子如此回答着。

#####

吴茗的一生平凡,也不平凡。

平凡而不出彩,却生在个动荡不安的年代。闭上眼彷佛还能听到枪声和pa0击声响,烟硝和铁锈味总在鼻腔盘绕,经年不散。

黝黑的眸轻轻眨了眨,眼底乾净而执着。

柔软的掌心乾净而柔弱却也坚韧,抓住无数人的x命,却将自己放下。

「如果我命中注定生而平凡,请让我选择si而伟大。」柔软的话语、倔强的容颜,成了少nv生命中最後的话语,伴随盛大烟花的炸弹声响。

同敌人一起,以血r0u之躯炸开了烟花,流成r0u沫与血的墙,为他们搏得些许时间,在生si挣扎中冲出一条路。

「这可是,好疼呢。」低喃的语,是少nv在地府中醒来的第一句话。「我可是最怕疼了……」

可後悔吗?

「有些事情不做,bsi亡更可怕。」少nv微笑的说,平凡的颜像是发出光芒般耀眼不已。

至於加入打酱油剧组团──

「如果,我注定无能为力反抗世界,那麽请让我为那些革命的英雄尽点力吧。」

#####

「我们无能为力,只能祈求你将希望带到全世界。」

「请你拍摄吧,将你所看到的、所听到的,让全世界都知道。」

「这是你的职责,我们的希望。」

「请你,路上小心。」

微笑,转身,然後,那一眼就是诀别。

这世界上有名字英雄只有一个。

但那些掩藏在真实下的无名英雄,用血与泪交织的红se大道,将有名字的英雄推上了世界,让世界看到了真实。

虽然他们依旧没有名字。

但他们是英雄。

如果不是现实让人如此绝望,我们又何尝将希望寄於他人身上。

可我们无能为力,所以只能以血和生命铺出一条路。

那条路的名字叫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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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可是怕疼极了。」轻轻r0u着受创的灵t,吴茗似抱怨的道,「可是偏偏经费不足,每次si可都是实打实的,不带水分的疼。」

「我呀,既是怕疼,也怕si。」

「可是啊,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才行。」

希望,我所ai的人能更好。

希望,不会有人和我们一样。

希望,历史不会再重演。

所以,不论多疼,不论还要si多少轮回。

我不会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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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看完我只是个计程车司机後,一直想写一下这个故事。

我讨厌无能为力这个词,因为它建立在不论我怎麽努力,却只能绝望地看着它既成事实。

但有时候面对大环境好像常有这样的感触,如果能平安喜乐,又有谁想要抗争。

所以在路人这篇故事中带了点小私心,希望所有不圆满的故事,都能划下一个美好的句点。

嗯,虽然是2010开的文,希望我这个拖延症能让我在有生之年把它完结啊……

嗯,总之,希望岁月静好、平安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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