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郁安夏站在窗前,外面天色昏暗,耳边都是雨珠砸在玻璃上的声音,她回身走到沙发边,陆翊臣的通话已经结束,刚刚葛杰回了个电话过来,郁安夏听到了易宛琪的名字,过去在他身边坐下,“黎茵瞳这事是易宛琪在背后做的?”
陆翊臣看着她点头,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让出位子。
郁安夏顺势坐下,柔软的小手被陆翊臣握在掌心,思忖着开口:“有件事我不是特别确定。其实先前我看易宛琪去过疾控中心,而且全副武装的模样,似乎很怕被人认出来。”
去疾控中心的可能性太多,但很少有病需要这样大加遮掩。
一开始郁安夏没随便和人说确实是没有放在心上,也还有不喜欢背后说人八卦的缘故。易宛琪既然去治疗,证明她对生活还有希望,人不走到绝路,是做不出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疯狂举动。
不过,这次的事情还是给了她一个警醒。
“因为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艾滋,所以不好随便乱说。而且平时也不太想提起她的事,但她似乎一直不肯罢休,逮着了机会就要跳起来找点存在感。我觉得还是多留点心比较好。”
☆、322 临别前的礼物(2更)
郁安夏也是刚刚想起这件事,虽然发生突发情况的可能性并不大,但也不保证不会有什么意外。
偏执的人,是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度的。
郁安夏的眼里里倒映着陆翊臣俊朗的五官:“还好,我庆幸你是爱我的。”
陆翊臣的指腹在她光滑的手背上摩挲:“就算我不爱你,你也不会变成她那样。本质里,你们就不一样,和有没有得到自己所爱并没有太大关系。”
易宛琪那种人,是会得寸进尺的。
退一步来说,就算她爱的人也爱她。最后,她还会要求得更多,一步一步,直到对方无法承受。
郁安夏嘴角漾开笑容,明眸里好似盛满了星光:“是吗?我在你心里的评价这么高?”
陆翊臣抓起他的手在唇边亲了亲:“独一无二。”
“真会哄人。”她将脑袋靠到了他宽阔的肩膀上。
不过,她也乐于这样被他哄着。
其实陆翊臣说得没错,就算她和易宛琪处于相同的境地,也不会像她一样。生活里除了爱情,还有更多的美好。一个人若执迷到只剩爱情,最后只会一无所有,因为把生活走进了一个迷城,忽略了更好地对待自己,就算本身光芒万丈,最后身边的光环也会渐渐褪去,失去浇灌爱情的保鲜液。
“我和她确实永远都不会一样,如果你不爱我,我肯定转头就走,绝对不会死缠烂打惹人厌烦。”
陆翊臣笑得玩味:“那幸好我对你早就钟情。”
郁安夏轻笑,想起什么,从他肩上撤离:“对了,有件事我要和你说一下。”
陆翊臣的视线落在她脸上:“什么事?”
“上午开会的时候,罗竞森提议公司参与到今年的西部援助活动。”
之所以有这个提案,其实还是为了提高企业形象,减轻这次风波带来的影响,虽然掺杂了利益关系在里头,但也确实算是做了一桩好事。
“后来开会决定下来,真爱系列第一季度收益的百分之一会全都投到慈善事业中,而且这次我打算亲自去一趟,给当地的孩子赠送一些教育物资以及生活用品,来回大概一个星期的时间。”
陆翊臣问:“你一个人去?还是罗竞森也一起?”
“他不去,我和公司另外两个女员工一起。”郁安夏的表情变得促狭,“他一起去你会吃醋啊?”
陆翊臣捏了下她的鼻子,用了点劲:“我要是吃醋还会让你和他天天在一块上班?其实他要是一起去的话,我反而更放心,你们一行都是女人,真要是遇到点什么事情还真不如有个男人在旁边来得方便。这样吧,回头我让樊通陪你一起去。”
郁安夏本来想说没事,但触及他的视线,还是笑着点头应下。
郁安夏是在三天后出发的。
当天早上,陆翊臣送她去了机场。
临到安检之前,她神秘兮兮地送了他一本较大的深棕色牛皮笔记本,并叮嘱让他到了办公室再看。
“我下飞机就给你打电话。”临走前,郁安夏踮起脚尖在陆翊臣脸颊亲了下,惹来不少注目。
……
下午,郁安夏平安到达的电话打来时,陆翊臣手里正拿着夹在笔记本里的一张小画。
画纸上蓝天白云,在御江帝景后面的庭院里,一丛野菊花旁,悦悦和嘉嘉正逗着布丁玩得开心,而旁边的一男一女,他搂着她的腰,站在一旁笑看。
画画得不算精美,但却十分得他的心。
郁安夏弯起唇,在电话里说:“这几天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也会给你一个惊喜。”
两人结束通话没多会,秦秘书的内线电话进来,苏锦榕来了集团大楼,在等在下面大厅,说要见他。
陆翊臣略作思忖,让他下去一趟,把人领去小会客室,然后泡一壶碧螺春送过来。
苏锦榕是受易宛琪之托而来。
大约也是知道了陆翊臣不会见自己,易宛琪只能厚颜打电话给苏锦榕,言语间不提慕宏丰,只说自己惹了麻烦。
听明来意后,陆翊臣弯起唇,笑意却不达眼底:“苏先生,你知道易宛琪这次做了什么事吗?”
☆、323 陆总的谋划(1更)
苏锦榕没有立即回答,但陆翊臣还是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逝的异样。
茶雾袅袅间,陆翊臣慢条斯理地将茶杯送到嘴边,不急着开口,反而是片刻之后苏锦榕耐不住性子率先打破沉默:“其实说起来是这么回事。你也知道我是白手起家的,年轻时候在南边那会儿吃了不少苦头,最困难的时候幸亏遇到贵人施以援手,后来才有机会走到今天这样的高度。现在对方开口,我少不了要做个中间人帮你们说和一下,并非完全是为了易家那个丫头。安夏是我外甥女,我自然向着她。”
“贵人?”陆翊臣抿了口茶,看向他,“你该不会说是易宛琪的母亲或者继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