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97节</h1>
从茂名大厦离开后,两人在外面吃了晚餐,然后去了一趟南安医院。
看望过还在昏迷中的老夫人,郁安夏轻轻带上门,从病房出来。
走廊上,陆翊臣也在问南璟老夫人许久没醒过来的原因。
郁安夏走近了一些,听到南璟在说:“身体机能各方面其实已经没有问题,一直没有苏醒,很可能是易奶奶自己不愿意醒过来,想要逃避现实。”
郁安夏有一瞬恍惚,然后脚步迈得大了一些,开口问:“如果我父亲开口,会不会对她有帮助?”
闻言,两个男人同时朝他看过来,眼底或多或少都有不解。
南璟以为自己听错了,出言提醒:“大嫂,易家三伯过世很久了。”
已经不在的人还怎么开口?
郁安夏知道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我是想说,如果以我父亲的口吻写信,然后让大伯母他们每天都在奶奶床前读给她听,这样会不会有用?”
南璟思忖着道:“或许可以试一试。”
从医院离开的时候,陆翊臣陪着郁安夏一起在附近的文具店里买了一叠崭新的信纸。
两人挽着胳膊从店里出来,突然身前快速走过一个高大的身影。
“二叔。”陆翊臣喊住陆玮。
目光下移,瞧见他手里还拎着热气腾腾的点心和粥。
陆翊臣问:“谁生病了吗?”
“是你二婶,被锦墨气到了,在医院挂水。”
两人跟着陆玮一起往病房走的路上,陆玮将经过娓娓道来。
庞清以为陆锦墨要和谈真复合,顿时一百二十万分的不乐意。
听陆锦墨问自己原因,庞清想也没想:“她家世不好。”
陆锦墨睨了旁边一言不发的父亲一眼,老神在在道:“我听说以前您没嫁我爸之前,外公外婆可是起早贪黑地经营包子铺养活您还有舅舅和小姨们,工作不分贵贱。”
“……”庞清听到儿子拿自己来比较,顿时脸上红白交错,被堵得无话可说,脑仁还跟被针刺了一下似的生疼,“那也不行。她……她生不了孩子,先前跟你结婚那么久半点消息都没有。”
陆锦墨当时犹豫了一会儿,看着二老缓缓开腔,语气却又十分郑重:“那是因为我们俩一直都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这句话无异于平地一声惊雷。
错愕之后,庞清脸色大变,赶紧站起来拉着陆锦墨左右看了又看,末了,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儿子,你身体有病?”
如果这样,那她以前是错怪谈真了,不过陆二夫人是不会亲口承认自己有错的。
陆锦墨:“……”
哭笑不得之下,又怕庞清无缘无故错怪谈真,便将责任全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是我的意思,也是我让她瞒着你们的。”其他不肯再多说。
庞清当时就被气了个差点倒仰。
郁安夏和陆翊臣到病房时,她还在挂水,看到郁安夏夫妻,就开始大倒苦水似的说个不停:“臭小子,我真是白养他了,居然骗我那么久,还有谈真那死丫头,明知道我想要抱孙子,还配合他一起骗人。”
说完,又怒冲冲地问陆翊臣:“你们俩从小关系好,他有没有跟你透过自己是什么心思?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不碰人家娶回来做什么?”
庞清是压根没想过陆锦墨当年被发现藏了郁安夏照片后心虚,为了不让陆翊臣多想,正好遇上谈真一拍即合,两人各取所需签协议领了证。
不过,要是知道还有这样的内情,估计会气得更厉害。老二将来和谈真如果有意复合,首先家里这关就过不去。
陆翊臣模棱两可地说了句:“说起来,还是锦墨的责任。”
庞清脸色不大自在:“你是说那小子故意把人家酿在一边?”
陆翊臣没有接话,但看在庞清眼里算是默认。
误以为责任全在自己儿子身上的庞清没脸数落人家姑娘,悻悻地闭了嘴不再开口。
☆、366 是陆翊臣吗?
晚上,陆翊臣洗完澡出来,郁安夏正伏在书桌上写信。
淡黄色的灯光笼罩,纤细的背影晕开淡淡柔和。
陆翊臣走过去,转了个身臀部抵在桌沿处,拿起她写好放在旁边的一封,白底红纹的信纸上,墨黑色的字迹娟秀不失遒劲,陆翊臣一目十行地扫下来,最后夸了句说她之前练字的功夫没有白下。
郁安夏停下手上的笔,单手托着腮侧头看过来,浅浅一笑:“那当然,也不看我是临摹过谁的字迹。”
郁安夏抽出一张还没用过的信纸,认真写下“陆翊臣”三个字,然后拿到他面前邀功:“是不是和你的签名一模一样,可以以假乱真了?”
“尚可。”
男人说着,绕到她身后伏下身来,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捉住她的右手在纸上一笔一划地重新写下自己名字。
郁安夏被陆翊臣的气息笼罩,淡淡的沐浴露清香混杂着熟悉强大的男人体息侵入鼻端,让她一时间神游心外,全副心思都用来拿余光瞥着他线条俊朗的脸庞。
已经入冬的天气,卧室里开了暖气,足够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