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虽然还没完全懂事,但他从秦蓉怀里被人抢走,造成了安全感缺失,再接触她的时候身体本能就会做出抵触,用大哭大闹等情绪来表达自己的不安恐惧。
这种病说容易也容易。因为孩子还小,这种病反而没办法安排医生直接治疗,需要家长的细心呵护关爱,否则对他的成长是极为不利的。郁骁现在不愿意让秦蓉接触,郁叔平只能亲力亲为。
“我才不相信孩子是得了什么心理疾病,他还没满周岁,懂什么呀?那医生就是检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自己本事不到家,在那胡说八道!我是骁骁亲妈,孩子看到我怎么会害怕?”秦蓉在电话里大哭。
郁安夏听得有些烦躁,她不懂医学上这些问题。但世界万物都是博大精深,就说苏家这种特殊的遗传病,若非因为悦悦,她先前也是听都没听过的。
“医生既然这样说了,肯定不会有错,他们都是为着病人好,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胡说八道。”郁安夏不想和她掰扯,打算挂电话。
离开南安医院后,郁叔平就带郁骁回家了。
明天刚好周六,郁安夏打算带着悦悦嘉嘉回去探望一下父子俩,陆翊臣如果有时间也和他们一起。
正想着,秦蓉又道:“你爸要跟我离婚。早上你离开后花园后他就跟我说了,他说我这性格越来越不可理喻,他不会让我把骁骁教歪。他要离婚然后自己教养孩子,但我不想离,我求你了,你跟你爸说说好不好。以前都是我猪油蒙了心,我不该还惦记着以前的生活总是不知足胡思乱想,你帮我这一次好不好?”
郁安夏沉默半晌方才缓缓开口:“我尊重爸爸的意思。”
“安夏,我求求你。”
郁安夏没接话。
秦蓉却又变了脸:“你是不是早就盼着这一天……”
话没说完,郁安夏已经掐了挂断键。
因为听说了郁骁的情况,次日上午郁安夏和陆翊臣带着孩子去郁家前,丁瑜君还准备了不少给小孩子的礼物让她一并带上。
坐上车后,郁安夏看着后面放的一撂礼包,挽着陆翊臣胳膊柔声道:“妈真好,以后我要和你一起更孝敬她。”
陆翊臣看着她的眼睛仿佛能溢出光来,郁安夏目不转睛地和他对视,一时间眸光怔怔,竟然把自己看红了脸。
一家四口到郁家时,大门并没有关严,只有郁叔平带着郁骁在家,正陪他趴在床上玩水果卡片,郁安夏在玄关处换鞋时就听到了郁骁清脆的笑声。
郁叔平听到动静抱着孩子出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夏夏、翊臣,你们来了。”
“外公!”郁安夏和陆翊臣还没开口,悦悦和嘉嘉已经牵着手朝郁叔平跑了过去。
姐弟俩这段时间因为盼着郁安夏肚子里的弟弟妹妹快点出来,对比自己小的孩子特别有兴趣,郁骁胖呼呼的小脸相当可爱,两人使坏地一人轻轻掐一下,别提多乐。
郁安夏道:“你们俩轻点,那是小舅舅,别掐坏了。”
两个孩子不肯叫比自己小的奶娃娃“舅舅”,一口一个“骁骁”的喊着。
郁叔平从厨房里切了水果拼盘端出来,悦悦自告奋勇地照顾弟弟和骁骁一起玩。
看三个孩子在卧室里玩得开心,郁安夏便放心同陆翊臣一起在客厅坐下问起郁叔平要离婚的事。
“她又打电话烦你了?”郁叔平提起秦蓉恼恨依旧未消,“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你别理她。不过我也想好了,离婚后房子和零食小栈都给她,家里存款我和她八二分,我要骁骁。她那边,半个月可以探视一次,不过在骁骁未满五周岁之前,她来探视需要我也在现场。至于骁骁长大以后,那毕竟是他亲妈,他如果愿意和她亲近,我也没有意见。”
郁叔平之所以下定这样的决心,大部分根源还在郁骁这次被抢事件上。
但秦蓉毕竟最美好的岁月都给了他,现在也不再年轻,又是儿子的亲生母亲,他并不想撕破脸。
不过,郁安夏想,郁叔平提出来的条件确实已经足够厚道,但秦蓉恐怕不会愿意放弃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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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三更,万更。二、三更在下午四点钟左右,(* ̄3)(e ̄*)
☆、428 吃醋,恨她的不止一个(2更)
事实和郁安夏想得差不多,秦蓉固然有些虚荣,但如果丈夫和儿子都没了,她孤独一人要钱要房子又有什么用?她已经四十岁的人了,就算再找一个,还能是什么好的?不被人骗身骗财那都是运气,就算找到一个品行不错的,半路夫妻,大概也是凑活着过日子,如果对方也有儿女,她还要看人家脸色,她何必?
因此,郁叔平提出来的离婚条件再好,秦蓉也咬死了怎么都不愿意答应。甚至为此还将自己的娘家人找来了茗江市轮番上阵游说打感情牌,和郁叔平展开拉锯战。
秦蓉其实还想厚着脸皮来找郁安夏,但被警告过之后终究没敢再拿这事找上她。
郁骁事件暂时平息后,郁安夏开始了去茗城大学旁听的生活。
珠宝设计手绘课安排得并不密集,一个星期总共12个课时,分别安排在周一、周二、周三下午,总共要去八周。
因为是选修课程,又是今年新开的,选修的同学虽不少,但都是来自不同的学系,郁安夏比这些学生大几岁,可她面嫩,第一天来旁听时一头卷发披散从鬓边卷了两缕在脑后固定,穿的又是一条小清新风格的青色碎花长裙,三个多月的孕肚并不是很明显,长裙宽松根本看不出来,整个人看起来都洋溢着青春的文艺气息。说她是未出校门的大学生,只怕没有人不信。
周一下午第一节课还没开始的时候,坐她旁边的一个微圆脸有酒窝的女孩就主动搭话问她是哪个系的,听到郁安夏说是来旁听之后便先入为主觉得她可能是对面茗城师范学院的学生慕名而来,因为上这个课的卢教授还挺有名。她主动介绍起自己,说她叫谷雨,是园林系大三的学生。
郁安夏问:“园林系怎么会想到要来听珠宝设计的课?”
“这是选修课嘛,这节课的卢教授去年还来我们学校发表过演讲。而且去年不是举办了一场珠宝设计师大赛吗?这一块以后应该挺有前途的,之前选课的时候看到有这个我就选了,我是运气好的,我们宿舍有两个选晚了没选上事后都在捶胸顿足呢。”
谷雨说着,忽然盯紧郁安夏的脸:“我好像在哪见过你。”蹙紧眉,“看你有点面熟,但是又想不起来。”
谷雨去年看过几场设计师大赛,不过那已经过去将近一年了,在这个信息更迭迅速的年代,如果不是特意去关注,要想因为一个节目记住一个陌生人的脸并不容易。再加上当时比赛都是化了妆的,和现在的素面朝天相差有些大,谷雨认不出来也是正常。
郁安夏笑了笑:“可能是我比较大众。”
谷雨摇头:“应该说,好看的人长得都千篇一律,丑的人才各有不同。”
郁安夏被她逗乐。
这时,上课铃声响起,教室里唧唧喳喳的声音瞬间安静下来。
下午是4个课时连着一起上,中间2个课时之间有20分钟的休息时间。
怀孕后,郁安夏不习惯久坐不动,上厕所的次数比以前也频繁了些。
高中时期,她想过要考茗城大学,只可惜高考成绩不如人意最终去了外地上大学,还因为意外没有完成,如今来这里旁听,也算是一尝夙愿。
离上课时间还有十来分钟,教室又在一楼,郁安夏便去教学楼外面的草坪上走了走,期间,还给陆翊臣打了视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