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显然,他家陈先生已经打定主意要替他做主了,所以在十分不悦地皱了皱眉后,陈京墨没再细问郑常山只是抬起头看了眼坐在前排的林桥。
而注意到自家老板投过来的视线,一直专心开车的林桥也赶紧点点头无奈地回了个收到的眼神。
说实话,他其实也能理解陈京墨的心情,毕竟他自己少年时眼睛就曾受过重伤,如今这事又发生在他喜欢的郑常山身上,难免就有些焦急。
只不过难得情绪化的陈京墨显然已经选择性忽略了那几个招惹上郑常山的流氓本身要凄惨数万倍的遭遇,而想到自己刚刚不经意撇见的那几个被抬上担架的混混被打成一滩烂肉的惨状,林桥就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颤。
“陈先生,咱们现在是要去哪儿?”
“陈先生,我嘴上还有灰,你也帮我擦擦吧。”
“陈先生,我眼睛痛,我需要人工呼吸……”
和个神经病一样趴在陈京墨身上胡言乱语,郑常山将言语骚扰做到了极致,完全不关心时间地点场合人物,而陈京墨居然也一副惯着他的样子,瞧那看似淡定含蓄表情貌似还挺乐在其中。
“你在桥水镇没有其他亲属了是吗?那就先去我家吧。”
林桥被雷的外焦里嫩的开着车,心想着果然天下情侣谈起恋爱来都是这么闪瞎狗眼,而等他将陈京墨和郑常山送回他在老街的住处后,之前因为陈京墨受伤所以最近也一直随他们出行的私人医生贾方也已经在楼上等着了。
“伤口处理的很好,休息几天别见光就成了,不过这是哪位啊老林?我怎么看这苗头不太对啊……”
贾方一副老司机表情的冲林桥挤了挤眼睛,无语的林桥点点头表示他想的没错,立马得到了贾方一个兴奋到爆炸的眼神,而在用力捶了捶自己的手掌心后,带着副眼镜显得人模狗样贾方用一种嫁女儿一般的感慨表情道,“唉!真是不容易啊,替陈先生工作那么多年了,我就一直盼着这么一天呢!陈先生长大了,真好,快,赶快帮我把这个给陈先生,就说贾方特意给他准备的,让他加把劲!赶紧拿下把!”
被迫接过贾方塞过来的一大把套子,林桥被贾方这辣眼睛的货弄得很是烦躁,没说几句就把他给赶走了。
而站在门口探头看了眼正在阳台站着说话的陈京墨和郑常山,林桥想了想也没敢打扰,只鬼鬼祟祟地将手里这一堆套子放洗手间和卧室枕头底下都塞了一些,接着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陈京墨的住所。
对于林桥的举动,陈京墨显然一无所知,此刻他正在给郑常山准备今晚留宿的东西,而郑常山则半靠在阳台上的拉门边眯着眼睛看着那若隐若现他始终无法看清楚的影子在自己身前来回走动。
陈京墨的这间住所相比起他显赫的身价显得有些过于朴素简单了,他之前的近两个月时间一直住在这里,但却从来没有让其他人进来过。
因为陈京墨始终觉得私人空间对自己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外人不能轻易接近,然而自打郑常山出现,许多他原本的原则就被一一打破。
可就在他冒失地刚将那座铜山送出后没多久,他又将郑常山很随便带到了自己的家中,这对长时间保持禁欲生活在贾方眼中甚至已经达到了病态程度的陈京墨来说显得简直有些离奇了。
而这般想着,陈京墨侧过头看了眼神情萎靡嘴唇泛白的郑常山,忽然就神色莫名地垂下了眼眸。
不可否认,郑常山的确就是那种他喜欢的类型,主动,诱惑,性感,放荡情色的举止却不显轻佻,精瘦充满男性魅力的身体每一寸都吸引着同为男性的陈京墨的视线。
在此之前他其实从未对自己未来的伴侣有过清晰明确的标准,可是当郑常山出现在他面前之后,一切就好像有了真实的写照。
那种如同蛰伏的黑豹子一般的危险和神秘感强烈的挑逗着陈京墨的感官神经,尽管陈先生表现的好像并不那么感兴趣。
但是不可否认,他的确很喜欢郑常山。
无论是性格还是长相,亦或是所表现出来的这种神经质沉却充满魅力的人格色彩,这让一贯站在俯瞰角度审视他人的陈京墨看来都显得足够可爱,而显然,闷骚惯了的陈先生并不打算让郑常山本人知道这一点。
“不介意晚饭我来做吧?”
“哦,当然不,陈先生你会做饭?”
“只有你吃过。”
冷冷淡淡却莫名带着点你应该好好知足对我感恩戴德的语气,郑常山闭着眼睛也能勾勒出陈京墨脸上的表情,一时间真有些觉得自己这眼睛坏的有点不合时宜了。
然而当他和陈京墨一起用过这顿显得格外安静的晚餐后,郑常山还是感到了一点不真实,而这种不真实当陈京墨为他细致地放好洗澡水又准备好睡衣后还是达到了顶点。
“陈先生你再这么对我,我简直都要怀疑你喜欢上我了。”
似笑非笑地靠坐在床头,郑常山湿漉漉的额发正落在陈京墨的掌心,他惨白的脸上带着点异样的神情,薄削的嘴唇边带着点懒散的笑容。
他敞开的睡衣并没有系上,结实均匀的腹肌带着点甜蜜的光泽,交叠的双腿显得性感且下流,而陈京墨在将用干净的纱布小心地缠在郑常山的眼睛上后,先是古怪地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将郑常山尖削的下巴抬了起来,淡淡地来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不用怀疑,我很喜欢你,常山。”
第二十七章 缠绵
玉树琼花云雾间,头顶隐约有龙吟鹤鸣,陈京墨又一次从自己的梦境中苏醒,眼前是一片让他都有些为之惊叹的仙界美景。
与人间无一丝相同之处的琼楼玉宇间,依稀有几位身披彩羽的女子在低声谈笑,而当皱紧着眉头的陈京墨略带着些困惑缓步走进那娇艳的花丛时,他竟有些意外地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天玑,你说这贪狼星和廉贞星日后谁会成为这北斗星官?观他们这般水火不容,恐怕无论是谁当上,另一个都讨不着好果子吃啊……”
“唉,我也正发愁呢,这二位都是星河上最耀眼夺目的两颗星子,廉贞更是与贪狼同根而出,怎就生来就互相看不顺眼呢?廉贞君这般君子,却也每每碰上贪狼就没个好脸色……”
“要不是贪狼星上次酒醉大喊着什么‘吾与廉贞,好比牵牛织女’,廉政君哪会这般讨厌他……廉贞君脸皮最薄不过,最听不得这样的话的呀……”
这般说着两个明艳的姑娘脸上都带着些抑制不住的笑意,陈京墨兀自思索着这贪狼和廉贞究竟是何许人也,脚下却不经意间踩上根枯萎的花枝。
花枝脆弱立时发出断裂的声响,而那两个谈笑的女子也在惊慌地站起身后对上了陈京墨打量的视线。
“廉贞君……廉贞君……”
结结巴巴地咬着嘴唇,先前谈论着闲话的两个女子都被陈京墨的出现吓坏了,揽起裙角就要下跪,陈京墨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不太明白她们这是在冲谁下跪,而几乎就在瞬间,有个轻佻懒散的声音就跟着响了起来。
“唉,娇花一般的天璇天玑怎可轻易下跪呢,快起来吧,廉贞君刚刚什么都没听见,他方才正和在这花丛中得趣,哪顾得上听你们谈笑呢……”
这调戏一般的话音刚一落下,陈京墨的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他胸中莫名地起了一层怒气,可是耳朵尖却因为这下流的话不自觉地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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