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一个酒坛似有千斤重,竟压得踝间骨骼发出一声脆响,骨头已裂。
一招定胜负。
身旁的青年干笑两声,摸了摸鼻尖道:“兄台好眼力,下局你压哪个?我跟着你下。”
宋缈缈没理他,这期间又有一人上台,小厮唱道:“下一局,泰庐醉拳黄南对缥缈楼朱恒——”
小厮一愣,翻着名单细看,却见上头确然写着缥缈楼三字,面上不由一白。
缥缈楼的人怎么也来了?
宋缈缈眯了眯眼,看着那朱恒上台,对着醉汉拱了拱手道:“缥缈楼朱恒,前来讨教。”
见原本一直闭着眼的醉汉睁眼看来,朱恒咧了咧嘴:“在下虽使拳脚,却也算是鬼见愁的徒弟,前辈可要小心了。”
“简直一派胡言!”
萝鸢低叱了一声,宋缈缈却勾了唇道:“不急,看看再说。”
朱恒的身手比前一个昆山无影脚确然好了许多,但醉汉同他过起招来也不见吃力。朱恒面色一沉,一手按在醉汉臂间,抬脚直踢他腹部。
以那醉汉的功夫,即便躲不过这一脚,也定吃得下来。然出乎众人意料,那醉汉直直喷出一口血,竟被这脚踢得砸至台下,神情痛苦。
朱恒追下来待要再补一拳,蓦然腕上一沉,竟不能再进寸许。
“他已重伤出局,何必赶尽杀绝?”
朱恒嗤笑一声:“凡是上台的人都签了生死状,我杀了他又如何?”
他神色倨傲:“哪个不怕死的,尽管上来。”
众人本就因他是缥缈楼中人而有所忌惮,此时见他出手狠辣更是生了怨怒,然此人功夫不弱,台下一时无人应声。
“哪里签生死状?”
突闻有人开口,众人齐齐回望,见是方才拦下朱恒的那个少年负手而立。他的五官生得颇为清秀,就是肤色略黑了些,同那朱恒比起来,瘦弱得如同小鸡仔。
他身旁的青年替他捏了把汗,忍不住低声道:“小兄弟莫冲动,想清楚再说,这生死状一签可就回不了头了。”
宋缈缈弯了弯唇向他道了句谢,又问了一遍:“哪里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