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淮觉得自己似乎在她的眼中看见了一丝小心翼翼的期许,他心中猛然一动。
以往过年的时候,他会收到很多祝福的短信,电话。还有家里不太亲近的亲戚朋友带着怜悯的,在他看来假惺惺的几句问候。
这些让他疲于应付,统一群发回个‘谢谢,同乐。’晚上他会一个人给自己做一桌子菜,将平板放在餐桌上,一边吃着他独自的年夜饭,一边看春节联欢晚会上那些不是很好笑的小品段子。
他越想越出神,李禾看他思绪万千的表情,只以为他想到了和傅宏晔之前的那段灰暗的不愉快经历,她在心内叹了口气。
和傅宏晔夫妻这样久,她当然知道傅宏晔内心在想什么,若是今天自己没把他们俩带回去,今晚家里又要被他闹得鸡飞狗跳,上下都不得安宁。
傅宏晔退居之后,这些年随着年龄的增长,脾气秉性不见好,反而愈发坏了起来。
想起家里那些书房被摔碎的价值不菲的瓶瓶罐罐,李禾只得又出声:“我知道因为之前和老傅闹的那些荒唐事所以可能有些犹豫,但是他最近身体不太好,一直在家中静养,私人医生也严令禁止他动怒。”
“所以你们今天过去,他心情一好,说不定就能冰释前嫌了。”李禾故意忽视着傅时郁投过来的视线,目光认真的看着路淮。
“啊不,那我想您可能是猜测错了。”
路淮刚刚头脑一热差点就要点头答应,好在他理智尚存,听见了傅宏晔三个字后更是清醒了十分。
他对着李禾摇了摇头,语气礼貌:“据我对傅老的了解,如果看见我出现,很可能会病情加重,过年期间,送进医院,按我们中国的习俗来说,总会不太吉利。”
身后腰际被人用手掌轻轻的拍了拍,路淮反应过来,收敛了一些,皱着眉头呸呸了两声:“您看我这嘴,总是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我的意思是,我愿意和您一起吃晚餐,但不包括傅老,我想按他老人家的性格,见到了我一定会吃不下饭的。”
路淮语调和表情都无比真挚:“但是您这么一提醒我才意识到,留他一个人过年更不好,所以您还是回去陪陪他吧。”
路淮的声音不大,却能让人清楚听见其中坚定不容反驳的力量。
李禾对这个回答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总还想再继续多劝几句,对面的人心意已决,泰然自若的用他一贯的话术与之打起了太极。
最终以李禾接到了傅宏晔的电话,在电话对面听见了李禾和傅时郁路淮在一起时暴跳如雷的语气后,万分无奈的起身,带着保镖一起离开了傅时郁的别墅为结局。
站在门口看着李禾离开后,路淮转身推着身边的傅时郁进了客厅:“你怎么刚刚不帮我说话?”他笑着问道。
顺手捞起一边在窝里打呼噜的puppy,路淮揉了它两把,把它吵醒之后又放回了窝里。
傅时郁看着路淮这一连串的幼稚动作,拍了拍他弯腰时拱起来的后背,慢悠悠说道:“不想影响你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