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郁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证明他现在应该是在开会。
路淮其实一直不太能理解,为什么像傅氏这样的公司,一个高层会议久的可以开一整天再加个半夜,他猜测过也许他们是真的有那么多话要说,或是纯粹的为了消磨时间。
董柯的家在郊区的一座居民小区中,路淮跟着导航,开着从傅时郁车库里选的一辆银灰色宾利一路畅通无阻的驶进小区时,发现引来了周遭不少艳羡的目光。
有辆银色帕萨特本来在拐角正准备停车,看见身后来车,车身嗖的一下便蹿的老远,唯恐和宾利碰上。
路淮没怎么在意从他打开车门时,那些本来胶着在车上,却瞬间转移到他身上的,带着无比惊艳意味的一道道视线。
他本就周身气质清冷出众,面无表情时更是透着疏离感,令人望而生惧。如同这冬日中的层层寒气,却又绝不像傅时郁那样,远远便能让人觉得锋利逼仄。
路淮在一众投来的目光中神色自如的关上车门,拉低了头上的帽檐,跟着董柯发给他的地址,很快便找到了他所住的那栋楼。
董柯给的地址在七楼,这里是一个年代久远的老小区,没有电梯。路淮身上裹着厚厚的衣服围巾帽子,爬楼的时候,后背和鼻尖生生被逼出了一层薄汗。
这里的楼道倒像是经常有人打扫,楼道的摆设旧而不脏,空气中似乎都透着老房子特有的味道。
路淮上到七楼时有点累,小声的喘了几口气,伸手扶了一把旁边泛黄的墙壁。没想到这年份久远的墙壁过于脆弱,轻轻一碰便蹭了一手的白色石灰。
他伸出另一只手拍打掌心的粉尘,没想到不光没拍干净,两只手都沾上了。
路淮有些崩溃的在心内翻了个白眼,随后将两只手都离了身体一点距离。
和傅时郁一起生活久了,他在不知不觉间也慢慢染上了枕边人的一些习惯。
但他自己却不自知,就比如说此刻的轻微洁癖,路淮只觉得两只手哪哪儿都难受,只想快些把它们洗干净,且坚决不能碰到衣服。
董柯家的门上还贴着去年的春联,路淮伸手敲了敲门,就听见隔音并不太好的屋内传来了一声:“诶,稍等。”
路淮也没说话,站在门口安静地等着,屋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咔的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玄关处露出了董柯那张白白净净,小巧清秀的脸。
“小路哥,你来了。”
董柯穿着一身奶绿色的家居服,脖子上套了件同色系的围裙,看见路淮时腼腆喊了一声,弯身从一边拿了双棉拖鞋给他。
他后退一步,让了个位置,对着路淮小声道:“拖鞋是我新买的,小路哥你快进来吧,外面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