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茶却在要说到自己被灌酒这件事时停了下来,虽然程砚只是她的姐夫,但这几年下来,她其实已经把他当成和姐姐苏玫一样的存在了……
人总是会刻意去避免在亲近的人面前表露自己在外面受到的委屈和狼狈。
软包子缺根筋的苏茶也不例外。
至少到现在为止,苏爸苏妈还有苏玫都还不知道隔壁叛逆男孩曾敲诈过苏茶的零花钱,当然,不止一次。
所以,苏茶遮遮掩掩说了半天,摘出去罪魁祸首的结果就是,到最后变成她敬了别人十杯酒,至于敬的是酒还是水,她自己都说得稀里糊涂理不清楚。
苏茶放弃了,她低下头,像个蔫儿了气的皮球,“……对不起,我以后肯定不喝酒了。”
……
清晨的厨房,阳光从窗外照进,不刺眼却足够温暖。
厨房里,男人伸手抚过她的头发,他想低头吻一吻她的额头还有低垂的眼眸,但都很理智的克制住了,只淡淡道:“我说了,我没有要责备你醉酒的意思。”
“不让你喝酒,是因为你并不需要为了迎合谁而去敬酒。”顿了顿,程砚又道:“如果你只是单纯的对酒的味道感兴趣……”
他话没说完,苏茶立马摇头,“不感兴趣,不喜欢……我以后都会不喝了。”
被打断话的程砚没有丝毫不悦,只是眸色有些复杂,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短暂的沉默让苏茶逐渐意识到两人之间过于亲密的距离,随即又变得不自在起来,借着侧头来躲开他放在她头发上的手,视线也移到了旁边橱柜上。
他给她只留了十分狭小的空间,她都能控制着身体不碰到他一点。
她身上穿着的是常服样式的睡衣,既能穿出门又能当睡衣。
多半是觉得穿普通睡衣在客厅晃荡被他和苏玫看到不太好,所以她的睡衣都是仿常服款式。
再仿常服,夏季睡衣也是以宽松轻薄为主,领口偏低,虽不至于露肩,但细颈和部分锁骨仍一览无遗。
她微微侧头,颈窝处依稀可见几点红痕,莹白带粉的肌肤上印着些许指甲印。
许是她早上看见,以为是蚊虫叮咬的痕迹,所以用手挠过吧……
程砚垂了垂眸,在她被他盯得呼吸都乱了节拍,心脏砰砰直跳,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的时候,他终于大发慈悲,侧身挪开半步。
“厨房我来收拾,你先出去吧。”
他的视线过于灼人,她都不敢抬头看他,只短促的嗯了一声便忙走了出去。
背影实在像落荒而逃。
……
早上碎盘子事件后,苏茶闷在房里半天都没出门,连自己掉在客厅的手机都没去捡。
是苏玫给她打电话,足足响了两遍外面都没人接时,她才悄悄开门走了出去。
原来程砚早就离开了。
她的手机也被捡了起来,和客厅桌上两个遥控器规规矩矩并排放在一起。
在苏玫打来第三遍电话时,苏茶忙点了接听。
“姐……”
“怎么这么久了才接电话,发生了什么事吗?”
是,她觉得姐夫变得有点奇怪。
苏茶到底没把这话说出口,“……没……没事。”
苏玫习惯了苏茶说话遮遮掩掩,知道她有什么隐瞒,却不想去刨根问底,因为肯定刨不出来,还浪费时间。
“昨天你给我打了两个电话,我没接,今天才看见,是有什么事要给我说吗?”
当时是有,想问她能不能喝酒。
现在,苏茶肯定不敢说了,她抱着手机,吞吞吐吐道:“…不是…不是很重要的事,就是,就是想问你回来吃饭吗?”
“这几天我都在t市交接工作,暂时回不来,对了,我出国的日期提前了,大概下周五,当天我会回来收拾行李。”
苏茶怔了怔,“下周五就要走吗?”
“嗯,那边事情也很多,我早点去,还能提前处理。”
“……能不走吗?”
她声音很低,蚊子一样。
“什么?大点声。”
“……不走……”嗓音越来越低,她自己都听不真切。
苏玫那边很吵,听她说了两遍都没听见,加上堆积不少业务亟待处理,她心里烦闷,语气稍重了些,“让你说话大声点!再不说我就挂了。”
一般她语气重一点,苏茶那边就会噤声了,苏玫等了三秒,正要挂断电话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拔高了不少的嗓音。
“……姐,我不想你走!你不要出国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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