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又是个不喜欢解释的人。
“真的不是?”程父很少重复问什么,他的视线又落到了苏茶身上,感受到他注视的苏茶已经把头埋得不能再低了。
“不是!”
程父活了这么几十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不少,知道有些女人并不如表面上那么简单,可能程砚觉得她是无辜的,但她可能真的在背后做了些什么。
不过他问了两遍,程砚也认真回答了两遍。
父子俩对视了片刻,还是程父先退一步收回视线。虽然他不太能信得过那个女人,但他信得过他的儿子。
也相信程砚看人的眼光,知道他的‘不是’就是‘不是’。
他一退步,饭厅的气氛顿时松缓了不少。
苏茶却还是如坐针毡,她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内心不安紧张中又夹杂着几分茫然无措。
和刚才的脸红不一样,现在她的状态让人一眼看着就能发觉不对。
“苏茶,是哪里不舒服吗?”李霜比较细心,觉得她的脸红得不正常,和程皓发烧难受时的状态很像,不由得就关切问道:
“她感冒了。”程砚刚才摸了她的额头,发现她的体温又涨了上去。
苏茶的一些小病小痛时常反复,不过一般都不严重。
“那还是先回房休息一会儿吧。”李霜想了想,这个房子是程父学校分的学区安置房,只有三个房间,除开程父程母那间房,每次过来家庭聚会都是程砚单独一间,她和孩子就住程年以前住过的房间。
这次多了苏茶肯定不能像以前那样住了。
可以她和苏茶加上孩子一间,让程砚和程年住一间。
李霜正打算问一下程母的意见时,刚好听到程砚对苏茶道:“……走廊左边第一间房,柜子里有备用的洗簌用品,你的行李也在里面。”
“嗯。”苏茶乖乖点了点头。
那是程砚的房间。
李霜很有眼色的没把自己的安排说出口。
……
房间内没有单独的洗簌室,苏茶拿了换洗的衣服和洗簌用品到浴室时,听到饭厅桌椅挪动收拾碗筷的动静和脚步谈话声。
怕和别人碰上的尴尬,苏茶忙将东西放好,过去把门给关上了。
程家人的聚会是比较枯燥乏味的,新闻,品茶,品酒,养鱼……讨论的话题多是一些时事,偶尔某些刊物上的数学难题也会成为当天的话题。
毕竟程父和程年两人都是数学专业的。
在多了程皓以后,程父常会出些启蒙题给他解,程家的电视自然是从来就没有放过任何动画片,家里也没有什么小孩子的玩具,程皓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自己就端一根小板凳过来坐着解题。
小手已经能将笔拿得很稳了,写出的字也非常规矩。
程皓在解题,程父在大厅水盆里清点自己白天钓上来的鱼,选了几条让程年放鱼缸里去了,程年顺手喂了点鱼食,李霜则在帮程母收拾饭厅。
程砚饭后在客厅没待多久,很快回了房间,他喝了酒,身上沾了些酒味,想把衣服换下来。
打开衣柜看到里面有不少程母整理好的他以前的衣服。
刚换好衣服,苏茶就推门进来了。
扫了她裹着毛巾的湿发一眼,程砚收回视线,整理两边袖口时不忘提醒道:“吹风机在客厅储物柜。”
客厅……
苏茶腻在门口一动不动,手轻轻搭在门把上,眼睑半垂着,唇瓣微抿,刚碰过水的肌肤十分娇嫩,热水浸泡过还泛着粉意和热气,睡裙下的细长双腿并在一起,脚趾微微蜷缩,看得出来的忐忑紧张。
眼见着他向她走过来,苏茶的眼睛都不敢乱看,呼吸都放轻了不少,手也从门把上缩了回去,轻轻往后挪了半步,背都抵到了门上。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覆盖了她,向她伸手过来时,苏茶直接侧开头闭上了双眼。
没有镜片遮挡的冷淡黑眸将她所有的反应纳入眼底,程砚只停顿了片刻便开门走了出去。
留挪步让到了门边的苏茶愣愣地盯着紧闭的房门,回过神来后发觉似乎是自己想太多而漫上了些许尴尬和不好意思的情绪,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
没等她在原地调整好心态,门就又开了,去而复返的程砚手中多了一个白色的吹风机。
……
程砚的房间不大,放下衣柜书柜以后,书桌和座椅的空间就不够了,能容纳一个人,但两个人是坐不下的,而除了那个座椅外,房间里能坐的地方就只有床了。
耳边风声嗡嗡的响。
房间内的空调是老式的,制冷效果比较差,苏茶觉得有一点热了,但并没有丝毫不舒服的感受,相反……
风声停了下来。
程砚关上吹风机,并不是已经帮她吹干了头发,而是她抱得太紧,整张脸都埋入了他颈侧,不好再继续吹下去了。
她呼出的气微微发烫,并不急促,呼吸平稳又绵长,若不是睫毛还在一颤一颤的,手指也轻轻挠着他的衣服,不然会让人误以为她是睡着了。
“困了?”
虽然苏茶口是心非的摇头了,但程砚还是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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