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从云听他断断续续的讲述,才知道原来村子的异变并不是悄无声息发生的,老村长其实是最先察觉之人。只是他还没来及向问剑宗求援,便被魔剑察觉控制。但他到底活了这么多年,总有点保命的手段。
——他在完全失去神智被控制之前,留下了线索提醒其他人。
后来这线索被金衡发现,他顺着追查也发觉了村子里的异样。只是没想到魔剑狡诈阴邪,竟然拿老村长做诱饵。金衡与老村长感情深厚,救人心切下中了圈套,才也被魔剑控制。
“此番多亏了几位的搭救,才不至于遭灭村之祸,大恩不言谢,老朽都记在心里,日后当牛做马都任凭驱使。”老村长擦干眼泪,颤巍巍站起来,就要向慕从云一揖。
慕从云急忙将人扶住,没让他拜下去。看着老村长花白的头发,他心口也跟着一阵阵发堵。只是他本就寡言,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良久只能涩声道:“这都是我们应做之事,您不必言谢。”
见他态度坚决不肯受这一拜,老村长叹了口气,也没有再坚持,又坐了回去。
没等多久,江棂便带着问剑宗的弟子赶到,随同前来的还有江棂的父亲桐叶长老江叔桐。
江叔桐到底年长,这些年来镇守生死门见多了妖魔肆虐的惨状,叹了口气后,便开始指挥问剑宗弟子清点人数,救助伤者,收拾残局。
当日村民们便都被转移到了山下的村子里集中安置。
随行的医修负责救治伤者;修为低的弟子负责给医修打下手照顾伤者;修为高的弟子则组成小队,带着法器以村子为中心开始向四周巡查布防……一切很快便井然有序地开展起来。
慕从云三人在村子里帮不上忙,索性便也加入巡查的队伍四处巡查。江棂见状仗着自己问剑宗少主的身份,也硬是挤进了他们的队伍里。
一行人在铸剑村留了五日,将小灵山和地火洞都翻了个底朝天,又救回来十多名失散的村民,包括之前在地火洞被斩断一臂的金七叔。
只是始终不见魔剑踪影。
如今铸剑村已逐渐恢复平静,部分村民伤势恢复之后,在问剑宗弟子的帮助下开始着手修复被毁坏的房屋,一切都重新走上了正轨。
但魔剑始终不知踪影,总归是个隐患。
慕从云心中担忧,却没有表现出来,怕好不容易振作起来的村民们又蒙在魔剑阴影之下。
倒是沈弃看出来了,手指绕弄着他的发丝道:“化身都消失了,蚀雾结界也散了,说不定那魔剑是终于撑不住地火炙烤,被烤化了才不见了。师兄何必再徒增烦忧?而且退一步说,就算真有什么事,那也是问剑宗该担心的,我们都要回学宫去了。”
——昨日他们忽然收到学宫传讯,召所有在外历练的学子回去。
他们最迟明日便该启程了。
沈弃说得不无道理,慕从云轻叹了一口气,转而去探他的脉象:“你的伤都好全了?这几日怎么看着有点没精神?”
沈弃顺势将头靠在他肩上,神色怏怏道:“外伤是好了,但可能有些伤了根本,精力总是不济。”边说,边去抓慕从云的手。
慕从云下意识躲了一下,没躲开,便也就随他紧紧握着,只是眉头有些担忧地蹙起:“要不然让问剑宗的医修给你看看?”
沈弃自然摇头,那点小伤早就好了。他最近精力不济格外嗜睡,大约是融合火精的后遗症。
但这自然不能让师兄知晓,于是他只是侧着脸凑近一些,小声道:“师兄待我好一些,我的伤就好了。”
慕从云疑惑地侧脸看他,正要问“你这是什么歪理邪说”,后颈却忽然被按住往下压,接着唇上便一凉——
沈弃含住了他的唇。
他的动作很轻柔,只是含住他的唇瓣轻轻吮吸,像吃糖一般细细品咂着,辗转温柔。
慕从云按住了他的肩,想推拒手上却又使不上力气,只能战栗着、轻喘着沉沦在这奇妙的旋涡里。
良久,沈弃才放开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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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双漂亮的眼眸黑黝黝的,盈满了慕从云不敢多看的炙热情愫。
慕从云不敢和他对视,别开了眼。
沈弃低低哑哑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师兄多亲亲我,我的伤便都好了。”
“……”
慕从云可没有他这样的厚脸皮,脸腾得就红了,手忙脚乱地将他推开站起来,匆匆丢下一句我再去地火洞看看,便落荒而逃。
沈弃坐在原地,回味着方才的美味,又忍不住怏怏打了个哈欠。
他有些烦躁地捻了下手指,指尖一缕精纯的火苗安静跃动着,已呈驯服之意。
上一世融合火精时也未有这般情境。
沈弃琢磨得心烦,只觉得越发困倦,连思绪也跟着迟滞起来,他打了个哈欠,只能怏怏回房养精蓄锐了。
第74章虫鸣
次日一早,慕从云一行向问剑宗宗主拜别之后,便启程返回学宫。
因为铸剑村的变故,同行的沉海钧等人都或轻或重受了伤,尚未痊愈。再加上沈弃不知是不是被魔剑伤到了根基,精神一直不太好,总是嗜睡,所以回程的路上走走停停,十分缓慢。
在进入云中州地界之后,眼看着天色将黑,一行人便寻了个村镇暂且休整。
金猊半路上就嚷嚷着辟谷丹吃腻了,一进了镇子就迫不及待跳下马车直奔对面的酒楼。其他人嘴上虽然不说,但动作都十分诚实地跟在他后面进了酒楼。
慕从云与沈弃落在了最后,他看向边上神色怏怏的人,又探了探他的脉象,依旧瞧不出什么不妥来,眉头蹙起又无奈舒展,他温声道:“下去吧,吃点热饭热菜兴许精神能好一些。”
“不想动。”沈弃从鼻间轻哼一声,顺势倒向慕从云那边,将头搁在他颈窝蹭了蹭,才舒服地吐出一口气来:“他们好烦,想单独和师兄在一起。”
因为精神不好,他说话的声音也带上了些鼻音,听在慕从云耳中,莫名多了几分撒娇意味。
他探手摸了摸沈弃的脸:“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弃摇头,双臂展开搂住他的腰,调整成能正好将人抱在怀里的姿势才不动了:“师兄陪陪我么?”
他的个头要比慕从云高,将头搁在慕从云颈间时,清瘦的脊背只能委屈地弓起,衬着他没什么气色的面孔,格外叫人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