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嘶”完全是身体本能。
他其实真的算不上一个好学生，打架斗殴的事他也干过不少，最狠的一次脸上都挂了彩，唇角都被打出了血。
那个时候同学都在关心他的伤势，可他是真没觉得疼。
但是现在，听着电话里女孩一句又一句的问话，他突然觉得，好疼啊。
他又不禁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候的他是很爱哭的。
沈书语总是嘲笑他像女孩子，甚至还会威逼利诱哄骗他穿小裙子，那个时候她特别爱逗他，还喜欢喊他言妹妹，那一段时间他看着别人的姐姐，总是羡慕的很。
但其实她对他一点也不坏，旁人欺负他时，那个和他差不多高的小姑娘会拿起石子恶狠狠的威胁别人，会把自己也舍不得吃的糖给他吃，会在他哭的时候哄他开心，甚至把唯一的生路……让给了他。
沈书语开了免提，少年压抑的哭腔从声筒里穿了出来，沈书语急忙将手机捡了起来，她难得有些无措，精致的眉毛皱起，电话那头的沈书言的哭声逐渐变小，她放下心的同时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沈书言，你可真是个娇气包。”
要是被一中的人知道有人这么称呼自家校草，肯定会觉得好笑。
打起架来凶狠的像狼崽的人，娇气？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但此刻沈书语看着面前的沈书言，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形容词有什么不妥。
少年身形清隽，校服袖子半挽，露出了小半截线条优美的小臂，许是因为翻墙的缘故，蓝白校服的裤腿上都沾了些灰，掌心的伤口已经好了些，看上去并不算严重。
“就这点伤口就哭了？沈书言你丢不丢人？”
少年唇瓣微抿，眼中难得流露出一起委屈:“都出血了。”
沈书语快被他给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