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那人进来了却跟丢了,不得不摩挲着放慢了脚步。
他刚迈步一软剑便抵住了他的脖子。月色洒在尖锐锋利的剑上反射出了刺眼的光芒。
卫卿彦一双清泠泠的眸子打量了那人一番,淡声问着,“张二公子来侧院做什么?”
“这寺院又不是王府,我还不能随便走走了?卫世子,不,武成王管的也太宽了吧。”张瑜阴鸷的眸子笑的嘲讽。
“半夜三更逛院子?二公子好雅兴。”卫卿彦手中的剑为让分毫,淡淡的看着他。
“管你什么事?再说先武成王不也爱逛院子。不仅爱逛院子还爱惦记有夫之妇呢。武成王怎么当初不管管?”张瑜眼眸中闪过一丝阴狠,若不是那天煞的卫元谦他能沦落为一个笑话。
卫卿彦眼眸一冷,那剑越发的贴近了他的脖子,“时过境迁,她已经是武成王府的人。”
张瑜讽刺的笑了笑,“她曾经不还是我张府的人倒是武成王病病殃殃的没想到这般会讨女人欢心。还是已故亲爹的妾室其心何居?”
卫卿彦眼睫微眨,瞧了眼他脖颈间仅顶点的血流出且片刻便凝在了剑上,“张二公子近来身体可好。是否夜半惊醒,满身大汗。时常头晕目眩,诊治却毫无病因。”
张瑜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也没否认,“武成王府的探子果真厉害,都能探到我张府去。难不成是武成王暗中给我下了毒?”
卫卿彦伸手将那剑抽了回来,淡声道:“是不是本王张二公子心中不清楚吗?张二公子有这个逛院子的功夫,还不如回家琢磨琢磨枕边人。”
“你知道这是什么毒?”张瑜挡住了他的去路忙声问着。
“不知道。只张二公子若是想活命,还是速速去寻解药吧。”卫卿彦一闪他连衣角都没碰着。
张瑜伸手摸了摸脖颈,疼痛感仍旧在,但是血却是不怎么出。
脑海中一时浮现出梦中之景。梦中她身体日渐衰弱,却寻不到病因。太医只说思乡心切,安心休养即可。
那日请安母亲刁难,茶杯碎了一地,她一双手被扎的血肉淋漓。
但奇怪的是那血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便干了,伤口也未再流出血来。
太医又说她体质特殊,无甚旁的病情。
只是后来他母亲生病也是这般。
那日他半醉半醒之间迷迷糊糊的听那人道永远不会伤害他……
张瑜想起与那人的相识眼眸一暗,翻身出了院子。连夜便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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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欢第二日听着外面的敲钟声早早的便醒了。她既然在寺中住下了且一时半刻也见不上大师,便先诚心吃斋念念佛吧。
郁欢刚出去便和院中的卫卿彦遇到了。
只不知为甚他神色清淡,不若平时的温润模样。
“王爷昨日没睡好?”郁欢俯身微微行礼关心的问道。
美人面近在眼前,湿漉漉的美眸中满是担忧和关心。
只卫卿彦脑中却全是昨夜张二公子的话。
两人身份有异,而他却……的确是其心何居。
他眸子清泠泠的看着人,“没有。”
郁欢不知他到底怎么了,只这态度着实奇怪,还以为他生病了。刚想出言关心的问问。只那人转身便出了院子。
他步子又大又密,便是她想追也追不上。
郁欢还有甚不明白,他这怕是故意躲着她的。
“姑娘,这王爷是怎么了,生怕是后面有人追似的。”花田感叹道。
“你少说句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青莲瞧了瞧旁边的郁欢,将那傻不愣登的拉到一旁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
她跟着姑娘出来的时候多,这几次遇到什么事王爷都能出现。且上次姑娘那衣衫褴褛的样子他都见了,两人之间若是没什么定是不可能的。
只身份在哪里摆着,便是再怎样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昨日两人之间看着还好,只今日成了这样也不知为甚。只不管怎样,这般也好。
王爷是个谦谦君子,但却不一定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他不理她,郁欢也犯不着现在上去问个三四。不说两人身份差距,再说旁的她也没立场问。
郁欢想通了又恢复了往日神情,径直去了大殿。今日大殿讲经。她既是决定虔诚拜佛,便好生的听听。
接下来几日两人即便是住在一个院子,每日低头不见抬头见,但态度淡的就像是顾着身份的陌生人。
时间慢慢的过着,第十日闭关的济华大师终于出来了。
济华大师虽是和尚,但是却是个代发修行的,并未剃发。若不是穿着一身袈裟出去了定会有人以为他是一富家老爷呢。
只现在那饱满的面上一片灰白,看着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大师受了重伤?”卫卿彦担忧的道着。
“我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只南疆那家人早在两年前便不知所踪。回来的路上一批一批的暗杀黑衣人。想来那家人早就被人杀了。”大师叹了口气,想起回来的路上到处血流成河心中便是心如刀绞。
这个世道和二十几年前有什么差别。君主沉浸在一统江和的喜悦中,却不知这外表花团锦簇的江山内里早就是一团乱麻了。
那黑衣人寻他们却是到处不择手段的杀人。人命就像是路边的一颗野草一般低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