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间皱的也越发的深了,声音沉闷的道:“母妃,孩儿明年下场未必不能中举。林先生不也说了吗。近日孩儿温书还觉得颇有收益呢。”
听了儿子这话,太妃阴沉的脸愈发的沉了,“瑾儿,你糊涂啊。即便是能中了举,殿试的时候还能得了圣上的欢心不成?若是无圣上赏识还能得了什么好职位?
在翰林院待上几年,再出去外放几年,你都多大了?这中间变数这般多,到时候不定出什么事了。元宜公主是圣上手心里的宝。若是能得了她你还愁官职吗?”
“父王和圣上情同手足,圣上多少也会给父王些面子。”卫皓瑾沉默了良久还是小声的道了句。
太妃阴沉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和讽刺,“所谓人走茶凉,你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还不知这个理儿。再说你那父王眼中啥时候有过咱们娘俩?你看那病秧子,隔三差四宫里送赏赐,人刚死就巴巴的袭爵了。你那个爹呀,将啥好东西都他了。儿啊。母妃这辈子没求过人,第一次求了徐妃……”
太妃声音有些呜咽,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手帕擦着泪。
“母妃,儿做就是了。母妃身体不好,别气坏了身子。”卫皓瑾走到太妃身旁蹲了下来忙声应着。他眼中满满的挣扎和不服气,最终还是败在了母亲的眼泪下。
太妃听了他的保证才慢慢的停下来哭泣,“你知道为娘都是为你好,不要辜负了为娘的期望就行。你院中那小蹄子惯会蛊惑人心,先放为娘这给你调教调教。”
卫皓瑾脑中闪过甜栖秾纤有度的娇躯和红袖添香的情趣心中有些不舍。刚想委婉的拒绝,又见太妃刚停下的眼泪落了下来。
“可真行呀,人说娶了媳妇忘了娘。这还没娶媳妇呢,为了那么个浪蹄子就这般不舍了。可是了不得了,再让她挑拨挑拨是不是就扶正了?”太妃讽刺的笑着,口中的话也不若人前菩萨面。
“母妃最是良善,将她交给母妃调教定是更伶俐。只她不过是个侍女,平日里话也不多,更不是嘴碎的人。”卫皓瑾叹了口气轻声哄着。
“你用不着给我戴高帽子。那小蹄子你愿意留着我也管不住你。只你自己的前途你自己看着办。你是想半辈子坐冷板凳,还是想一中举就花团锦簇全在你。反正本妃也活了大半辈子了,以后那病秧子总不能苛待了本妃。”太妃甩开了卫皓瑾的手,淡声道了句。
卫皓瑾手心紧攥,良久又放开了。他起身拿起桌子旁的册子,笑了笑“母妃都是为了儿子,儿子心中清楚。甜栖规矩确学的不到位,麻烦母妃好生的调教调教。快到元宜公主生辰了,届时儿子准备了礼物,还要母妃托人捎进宫去。”
王妃见他神色和往常一般懂事,心中也稍稍的稳帖了些,忙擦了擦眼泪笑着道:“乖孩子,为娘还能害了你不成?母妃一时激动说话有些过激,你别当真。甜栖我看着也不错,规矩学的不好母妃调教调教等以后你和公主成婚了再给了你做个通房就是了。”
卫皓瑾看了亲娘这变脸速度神色有些复杂。那册子拿到手中才觉烫人,且能烫伤五脏六腑的那种,连着这些年学的圣贤书、清高全部烧成了灰。
母子俩总算是结束了这等子敏锐的话题,正喝着茶水便听外面回话说郁姨娘来请安了。
之前郁欢走的时候太妃进了佛堂,那大丫鬟说太妃传话让章管事做主即可。
现在回来了按照礼数的确得去走一趟。所以郁欢刚回了府换了衣服便来了月明院给太妃请安了。
只是她来的不巧,二公子正在里面陪着太妃说话。两人一个是年轻貌美未亡人,一人是血气方刚正当年。
太妃听了柳絮回话下意识的便让人回话让她回去。
屋外郁欢得了消息要走,屋内卫皓瑾也坐不下去了。扯了个温书的由头便行礼退下了。
郁欢出了月明院由衷的舒了口气。来之前她还以为要像上次似的,在院子里等个一个时辰呢。她最是怕热,这大熟天的在这太阳下待些时候不定热的中暑了。
郁欢刚走到小花园旁边假山旁边出来一道身影,可是给她吓了一跳。
“二公子总是这般爱吓人。这要是大晚上还不得将人吓个好歹了。”郁欢抚了抚心口,斜睨了他一眼。
这人现在找她难不成是宋文浩又有消息了?郁欢这般盘算着脸上表情也温和了些许。
“吓到郁姨娘了,多有得罪。这些日子郁姨娘在寺院苦修为父王祈福,着实辛苦了。”卫皓瑾笑声道,一双眸子贪婪的看着眼前的美人。
宋文浩是林先生的爱徒,在书院是有名的才子。他和他虽是有个同窗之名,实际上却也没说过几句话,
前段时日他进京突然找上了他,托他捎一封信给她。有个接近美人的机会,傻子才会放弃。
只没想到那厮竟是这般无理,竟是约了人在云隐寺相见。
这般几日,怕是什么有的没的都做了。卫皓瑾心中觉颇有些遗憾,只遗憾之后却是隐秘的兴奋。
既是外面的男人可以,他怎么就不可以了。同是惜花之人,那宋文浩能嗅上一嗅,蹂、躏把玩。他为什么不可以?
卫皓瑾这般想着心中越发的火热了,恨不得立马将这美人搂在怀中狠狠的怜惜一番,眼神自然也放肆了。
“为先王爷祈福是为妾的本分,有甚累的。”郁欢也不是傻的,他神色放肆不若之前那般隐晦也不想再多说了,直接冷淡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