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画不在乎这件事对春桃的威胁,对白依依的意义,她的目光焦点都放在了西门晚三个字上,也就是西门晚也知道当年的事了,以前对皇后的怀疑现在成了事实,不知对向来小心谨慎的她会有怎样的影响。
春桃将纸团揉捏在掌心,她能从纸条的内容上读出白依依对她的示威,当日她是故意要打击白依依才告诉她有关白家灭门的事,此时她特意的给自己传信,就是想告诉自己她根本不会被白家的事打败,不会受到那件事的影响。
白依依是一个极其好胜的女人,即使在浣衣院受苦大半年也没有将她的性子磨平。
“春桃!”一侧,响起白盏凤的声音。
苏染画朝春桃使了个颜色,准许她走开。
春桃几乎是逃离开苏染画的视线,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还从没一个女人令她如此害怕,那种摸不着底的感觉更像是说不透的危险。
春桃去跟白盏凤搭腔,苏染画悄然翻墙离开,她决定去看看西门晚。
翠竹阁里,秋日未进,却显出了萧条之意,盛开的花朵提前残败,分明是被人蹂躏死的。
苏染画的心跟着一沉,大步走过园子,来到屋门口。
屋门紧闭,里面有嘤嘤的哭泣声。
苏染画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了神情憔悴的西门晚正坐在床-上,曲着双腿,伏在膝盖上哭泣,小云默默的候在一边,跟着暗自垂泪。
二人都没注意到屋外来人了,只当苏染画推门而入的时候才被惊到。
“染画!”西门晚看到苏染画,抬着泪蒙蒙的双眼,叫的几分悲凉。
苏染画走到西门晚跟前,坐在她的身边,轻轻的拍拍她的背,“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听了苏染画的话,西门晚哭的更厉害,附在她的怀里,像一个受伤的孩子。
“你知道跟你传信的人是谁?”苏染画问。
西门晚摇摇头。
果然是白依依背后放箭伤人,连安静不惹事的西门晚都不放过,将她推到了仇恨里。
“那你是怎样收到消息的?”苏染画又问。
“一天早上,那封信就放在我的屋门口。”西门晚哽咽的道,“虽然我怀疑皇后,当时看了也不敢肯定信中所说的真假,可是正巧李护卫来了。”
“嗯?”苏染画听出了问题。
西门晚的声音小了许多,憔悴的脸上有了淡淡的粉红,“自从被你挑开了我们的事,我就不怕见到他了,有时候寂静无人的时候,也能感觉到他就在身边,而他也偶尔的露过几面,看信的那一次正好他出现了。”
“他看到了我手中的信后,脸色变了,并且追问我在跟谁联系。”西门晚道,“他的紧张让我肯定了信中的内容,他跟在父皇身边那么久,一定也是知道真相的,我知道他瞒着我是为我好,可是在我的逼问下,他也不得不承认了信中的内容。”
“啊,他来了!”西门晚正说着,突然眸光一亮,离开苏染画的身边,坐直了身子,殷切的看着门口。
苏染画跟着看向门口处,她还真没西门晚觉察到来人的速度快,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吧。
李炳推门而入,看到苏染画后,脸上并没任何表现,无动于衷的走近了几步,站在离西门晚几尺外的地方。
“晚儿,你很难过,因为虽然证明了你的猜测,可是你却觉得自己根本无力报仇,所以你将满腔愤恨发泄在了那些花花草草上面,整日不甘心的以泪洗面,几天不见就成了这副模样。”苏染情没有理会李炳,轻轻的梳拢着西门晚的发,替她将散乱的发丝扎好,“其实,从小在宫里长大,你应该看明白这些恩怨是非,根本不是由我们可以左右的,再说了,皇上不是已经教训了白家吗?整个白家为你母妃陪葬,代价也不小了。”
“可是,皇后做了皇后,我从小便没了母妃。”西门晚的眼底划过恨意,“白家也享有救驾有功的盛名,无尚的荣誉。”
“晚儿,宫里的事不能单一的去做评价。”苏染画直视着西门晚的眼,“其实这些事我早就查出来了,之前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有它更深的一面,恐怕李护卫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