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早以前就喜欢上了西门晚,也明白以奴才的身份要想名正言顺的娶到公主难比登天,就算圣意恩准,也难服众臣,毕竟想娶公主的大有人在,公主也有公主存在的意义,所以他只能改变掉这个不平衡。
也必须改变!
改变?李炳的话如一枚磬石击在苏染画心头,他想要怎样?
苏染画没有再问,她知道自己若继续问下去就触碰到了李炳的底线,定是徒劳没有答案的。
很快到了宫门,苏染画与李炳分开后出了宫。
骑上留在宫外驿马站的马,苏染画迅速奔开。来到了白依依住处的附近,下了马,然后悄然翻进了白依依所在的那所小院。
为了防备陈默,苏染画使用龟息功,躲在了屋子的后窗下,注意着屋内的动静。
白依依正巧在,手中抱着一只白鸽,轻轻的爱抚着洁白的羽毛,只是怕那双肮脏的手要污了那如雪的白。
“小白,你想再回到北王府去住吗?”白依依对那只白鸽轻语,“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回去的。就算北王府不再是北王府,我也要回到昊的身边。”
“老皇帝亲口告诉我说他是故意要让爷爷与爹爹死的,就因为他们陷害死了荣妃。”白依依继续道,“呵呵,不过一个荣妃而已,就算她没有死在白家人的手中,难保不会死在别的妃嫔手里,后宫佳丽三千,厮杀程度堪比战场,凭什么要取了整个白家为那个女人陪葬?小白,西门家是白家的仇人,可是我却深爱着西门家的人,是不是很不孝,对不起死去的爹爹与爷爷?”
鸽子扑腾了两下翅膀,飞离了白依依,在屋内盘旋,落在了桌上。
白依依盯着那只白鸽,眸中闪过狠戾,“小白,你相信我,我不会让西门家的人好过,尤其是西门晚,她别想做一个乖乖的小公主,无忧无虑,我承受着恨,她也要承受,我就是要让她知道她母妃的仇人是谁,我不怕她报复,尽管来好了,她越恨我才会越开心,哈哈!你知不知道恨一个人对自己来说也是个很大的折磨?”
白依依笑的极为阴森,像施展诅咒的巫女。她曾想不去在乎过去的所有,只要听西门显楚的话,保住自己的命,有机会回到西门昊身边就足够了。可是,当看到西门昊对自己在苏染画面前判若两人的骤变时,她知道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成为一个棋子,任人利用。
她不甘心,由不甘激起了压在心中的强烈恨意,对苏染画,对西门家,西门晚成了继苏染画之后第二个让她记恨的女人。而对西门昊则是失望了一般,还寄存了一半的希望。
她真的很爱他,就算是她的杀父仇人的儿子,她依然爱着。
白依依的笑声渐渐消弱,转而低泣,伸手将白鸽接在掌心,轻轻的抚摸,此时只有她们孤单相依。
但是白依依的悲凉并没有令苏染画有任何同情之意。她的悲与西门晚截然不同,她的悲中带着本性的凶残。
她是知道恨一个人的滋味的,所以故意要让西门晚去感受同样的恨意折磨,她与西门晚都是被遗弃的孤儿,却依旧要为难。
这样妄图对心灵的摧残比杀手夺命要残忍的多,后者死得干净利落,前者却要经受无限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