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任凭你跟他乱来?你不是要嫁给你姐夫吗,怎么又跟这个家伙混在一起,让我一刀杀了他,看你还敢和别人乱来!”
说着他作势就要捏碎王子茗的喉咙,沉雨急的大叫道:“陈继铠!我说了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要是放了他,我就不再计较今天的事!”陈继铠怒道:“你当我是傻子,你说这些不过是为了维护这个小子,你越维护我就越要杀了他!”
沉雨一步一步凑到他面前,神情温和地道:“你这又是何苦呢,我这也是为你作想,他爹是朝廷命官,你要杀了他,那就是公然造反,白杆军也容不下你,流贼与你也有刻骨仇恨,你两头不讨好,到时候又该如何自处呢?”陈继铠听了脸色缓和了许多,对她道:“你真的是为我着想?”
沉雨流泪道:“当然是为你着想,你虽然对我做出那样的事,后来你还是对我一直悉心照料,我一直念着你的好呢。”
说毕张开双臂扑向陈继铠。陈继铠泪流满面,松开了抓住王子茗的手,紧紧抱着沉雨,那王子茗趁机在地上一滚,快速退到门外,只见这个房间已经被大批护院家丁包围,一见王子茗脱险,弓箭手们迅速打碎窗户,瞄准里面的人。
王子茗冲着众人狂叫道:“快放箭,射死这个反贼!”一时箭如飞蝗,陈继铠连忙蹲下将沉雨紧紧护在怀里,幸而他穿着厚重的盔甲,许多箭头扎不进去,纷纷落下,唯有两三支箭头插入盔甲的缝隙之中,待一轮箭雨发射完毕,陈继铠一手拉着沉雨,一手挥着大刀,一路往外面退去。
王子茗怕伤到沉雨,只得约束着护院,眼睁睁看着他将她带走。双方僵持着一路来到门口,沉雨脸色一变,忽然从陈继铠身上抽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向他脖子上扎去,他下意识闪了一下,那匕首没有扎到脖子,却扎在锁骨部位,这里恰好盔甲护卫不到,幸而沉雨力气不大,扎的不算深。
不过也是鲜血淋漓,陈继铠愣在原地呆呆地道:“雨儿,你居然想要杀我?”沉雨趁机离开了他,跑到王子茗身边道:“没错,我就是想要你的命,一想到你我就感到恶心!
你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熊样子,就凭你还想做我夫君?”王子茗连忙对家丁道:“沉姑娘安全了,咱们一起杀了这个反贼!”
陈继铠忽然仰天大笑起来,惊的众人不敢靠近,纷纷愣在原地,他笑了好一会儿才含泪咬牙切齿地道:“王子茗、沉雨你们给我等着!”说毕一个纵身翻出高墙,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王子茗令人追了出去,却发现已经没了他的踪迹,于是回身安慰沉雨道:“你有没有受伤?”沉雨摇头道:“我很好,不过真是倒霉,方才那一刀居然没刺中要害,他是秦姐姐手下大将。
这一次恼羞成怒,只怕带了兵丁回来寻仇,咱们该如何办?”王子茗正色道:“的确有这个可能,咱们这点人根本无法与白杆军抗衡,如今之计,不如你快马加鞭赶到秦将军那边,向她坦白一切,让她撤了陈继铠的兵权,我这里再加派人手,应该没什么问题。”
沉雨迟疑道:“倒也是个办法,不过他负责西墙的防务,大敌当前,临阵换将是大忌,只怕秦姐姐为了大局不会撤他兵权,而是改为将功赎罪,战后再论。”
王子茗道:“事到如今,死马当作活马医,秦将军那边不行的话,你去找你们家大夫人楚薇,她现在顶替赵大人当巡城副史,应该也能阻止一下陈继铠。”
两人计议已定,各自分头行动,看着他们散开,我心里百感交集,被深深的无力感所刺痛。没想到沉雨会这样背叛我,说起来都是我的错。
当初就不该将她留在白杆军当中,这才给了陈继铠的可乘之机,她显然受到巨大的刺激,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再不像以前那样天真可爱,反倒让我感到陌生和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