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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1月17日一番歇息之后,杨正坤拔下身上的箭,他身上穿了锁子甲,虽说一般轻箭无法穿透这铠甲,但箭矢的余威还是能撞的人七晕八素,身上好几处已经肿胀起来。当下耐着性子劝了王文英振作起来,她依旧哭着闹着要回去救赵平,他心里一恼,冷哼道:「要救你自己回去去救,老子才不陪你去送死,那几个响马一看就身手不凡,不像是普通的毛贼」王文英大怒道:「他可是你儿子,你怎么如此没有良心?」杨正坤不屑道:「说起来是我儿子,可你见过老子姓杨,儿子姓赵的吗?要不是他平常还肯叫我爹,我才懒得管他那么多闲事」王文英身子一软蹲坐在地上,哭道:「我原以为你是好人,没想到你果然很坏,连这种话也说的出来」杨正坤拉了她几下,都被她甩开,没好气道:「爱走不走,不走拉倒!你们自己放着大道不走,偏要游山玩水走这些偏僻小路,不被响马惦记才怪,这会子反倒怪起我来。丑话先说在前头,那些响马可最爱玩弄你这样的小娇娘,玩完了还要切成肉片晒干当做干粮,你自己掂量着吧」说毕头也不回,转身就走了。王文英吓得脸色一变,可又不愿马上服软,眼见杨正坤越走越远,这天色又黑了起来,周围山林里黑漆漆的,似乎每个角落都藏有妖魔鬼怪,随时跳出来择人而噬,恰好此时又有野兔什么的忽然窜了一下,让她紧绷的神经再也不能承受,凄厉地尖叫了一声,再顾不得丈夫的死活,疯狂地朝杨正坤跑去。杨正坤早知她会有如此反应,摇头得意一笑。王文英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道:「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杨正坤撇嘴道:「终于想通了?」王文英偏过头去道:「这地方到底是那里,我现在东南西北也分不清了」杨正坤道:「我其实也搞不清了,平时还可以看星月辨位,现在天上黑云层层,那就根本指望不上了,不过来前我打听到这条河叫拒马河,东西走向,一直沿着河水往下游走,应该能找到去县城的路。只是咱们的马匹丢失殆尽,此处离县城只怕不下二十里,一直徒步的话走到天明也不一定能到,我倒无所谓,你可吃的消?」王文英抽泣道:「就算到县城搬来救兵又如何?那响马的行踪飘忽不定,茫茫大山如何去找?就算找到了,只怕夫君已经……」杨正坤打断她道:「这个时候千万别胡思乱想,生死由命富贵在天,非人力所能及,你着急也没用,有救兵总归比没有好」正说着,忽然远处传来一声狼啸,千里可闻,似有落寞萧索之意,王文英也曾在来的时候遇见有狼群出没,不过当时随从众多,她就没太在意,如今只剩二人,如何不怕?因此颤声道:「遑遑中原之地,如何会有狼群出没?」杨正坤叹息道:「当年天下纷乱的时候,各方诸侯杀戮极惨,十不存一,以至今日林木翻身,豺狼出没,凋零至此,中原倒也还好,听闻川蜀之地大虫成灾,白日居然敢入县城食人,你们去那地方上任,只怕处境也不妙」王文英听了更怕,连忙躲在杨正坤身后道:「这可如何是好,万一遇到狼群,咱们有什么法子好回避?」正说着,一阵冷风吹过,她登时冷的哆嗦起来。此时雨势已经不大,但还是让两个人从里到外已经湿透,再加上逃跑的时候还滚了一身泥浆,情状十分狼狈。杨正坤道:「若是要驱狼,咱们得找个地方生火,那野兽见了火光就怕」王文英道:「那极好,我已经冷的有些受不住了」与杨正坤习惯了江湖生活不同,她从小锦衣玉食,何曾受过此种苦楚,此时满脑子都是香汤泡澡,美食填肚。杨正坤便道:「现在生火很麻烦,下雨之后到处都是湿淋淋的,我们还要赶早进县城搬救兵,耽搁不起,你若是坚持不下,就留在这边,我自己一个人去县城」王文英看看左右,连忙道:「那不行,我怕的很,咱们不能分开」杨正坤为难道:「可你这副样子,根本没法走下去,总不能让我背着你吧」王文英登时红了脸,她受过惊吓之后,目前的确是已经筋疲力尽,只想躺着休息,要是能被人背着也不错,可男女授受不亲,她绝不愿意和赵平之外的男人有太过亲密的举动,一时竟犯了难。杨正坤见她如此,只得叹息道:「好吧,我们继续走,要是你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你再跟我说,咱们找地方休息」王文英点点头,她现在对自己甚至有些厌恶,丈夫命在旦夕,自己还想着过舒坦日子,真是没救了。她咬着牙走了许久,这河岸边也没路,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泥水前行,四周又是漆黑一片,仅靠着一点点星光看路,到后来双腿已经不受控制地发颤,从腿肚子到腰已经酸痛到无以复加,忍不住问道:「我们走了多远?」杨正坤回头道:「才两里路而已,你不会已经走不动了吧」王文英本想提议歇一歇,可他一听杨正坤的口气,堵气不愿再提,冷哼道:「我还能走,不用你cao心」男人听了摇摇头,又转身走开,脚步也跟着快了起来,文英只得咬牙跟在后面,她想不明白,这个男人今年已经四十多,身子居然还这么强壮。刚才从马车里将她抱出来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男人身上的肉都是硬邦邦的,像是石头一样硬,抱着她的时候依然疾步如飞,呼吸自然。身上明明中了好几箭,却不曾受半点伤,现在摸黑走泥泞的夜路,居然也是如履平地。相较之下,夫君赵平就差很多,他娇生惯养,更不惯吃苦,主意也不多,路
', ' ')('上遇到一些事还得由她这个做妻子来决定。方才他连响马的套绳都没躲过去,像猪狗被人拖在马后,那娇惯的身子那里吃过这般苦楚?只怕已经承受不住折磨没了性命,现在活下来的希望也不大,自己冒雨去县城求救兵是否还有意义?一瞬间,王文英觉得赵平满身缺点,浑然忘了先前与他好的蜜里调油,难分难舍。杨正坤见她越走越慢,已知这个儿媳已经筋疲力尽,再无法向前,此时不过硬抗而已,只得停下来道:「我们找个地方先歇一晚,等天亮了再走也不迟」王文英也不再坚持,喘息道:「最好能生把火,我现在已经有些鼻塞了,只怕已经患了风寒」杨正坤道:「那我们先得找个干燥的地方歇歇」说着指着左边山腰一处悬壁道:「我看那地方的山体凹进去很多,应该可以住人,只是爬上去还要一些力气,你还有力气吗?」王文英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地方离此处较高,而且陡峭无比,就算大白天她也不敢去攀登,更何况此时黑漆漆的还筋疲力尽,只得面露难色地摇头。杨正坤笑道:「无妨,这点小坡,我背你上去就是」王文英犹豫起来,正要拒绝的时候,杨正坤却不待她回话,猿臂轻舒,将她小蛮腰一揽,噌噌噌地蹿了上去,像一只敏捷的猴子一样,他武功虽然荒废了许多,但底子还在,飞檐走壁不算太难。王文英惊慌道:「你这是做什么?快放下我!」手却下意识地紧抱着男人的熊腰,感觉男人的身子总是热乎乎的,似乎下雨对他没什么影响。寻常被人如此抱着,她只怕会拳脚相加,可现在她却没了被骚扰的感觉,反倒觉得依靠着男人安全感就来了。杨正坤却不理不睬,放下她之后就径直去了山洞,左右打量了一下,此处果然干燥,是个休息的好地方,才对她道:「你就在此处等我,不许乱跑,我去找点生火的材料,顺便弄点吃的填肚子」一听到有吃的,王文英满腔怒火化为乌有,她饮食向来规律,从来没缺过顿,今日已然错过两顿,骤然不吃,又冷又饿实在难受,下意识吞了口津液,不禁暗恨自己没出息,杨正坤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王文英心头涌起担心之意,毕竟现在的处境,这男人是她唯一的靠山,连忙跑过去道:「你小……」话刚出口又后悔起来,毕竟方才这个男人末经她同意就擅自搂抱自己,她该生气才是。杨正坤道:「我怎么了?」王文英没好气道:「千万别死了!」杨正坤不悦道:「这个时候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王文英俏脸一红,望着男人有些疲惫的面孔,心头一软,忽然再也不想跟他斗气,只得改口道:「那你当心一些,找不到吃的没关系,早点回来」杨正坤心中甜蜜,嘴上邪笑道:「这还差不多。你也注意一些,窝在里面别发出动静」王文英乖巧地点了点头,回到洞里简单收拾了一下,席地而坐,本觉得困意难当,然而四肢传来阵阵酸痛让她根本睡不着,脑子里一会儿想着京城家里的父母,一会想着赵平现在的境遇,越想越是伤感,难不成自己年纪轻轻的真要守寡?当初就真该听赵欣的话,留在京城平平安安做少夫人,偏要出来折腾。这下倒好,落到这般田地,只是公爹出现的时机有些太巧合了,若是晚来一步,她只怕也会落入贼人之手。而且遇贼之后,他根本没有搭救赵平的一丝意愿和举动,彷佛他该当落入贼人之手。再者她和赵平一路走来,也没在沿途留下什么标记,茫茫人海,公爹是如何找到自己的?因此越想越可疑,越想越可怕,不禁头皮发麻,回想赵欣和夫君曾多次警告自己远离杨正坤,可她从来没有放在心里,现在想来,他们所说的话只怕有些道理。想到此际,王文英如堕深渊,浑身冰冷,在地上摸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块石头握在手里,权当防身之用。她不敢再留在此处等待男人回来,那等于羊入虎口。杨正坤处心积虑地布置一切,只怕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荒山野岭,孤男寡女,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一切都是陷阱和阴谋!王文英自觉明白过来,稍作休息后,强忍着浑身不适,摸黑离开了山洞,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只见此处山林十分茂密,荆棘丛生,根本没有道路可循,她心里却十分焦急,只能用手艰难地分开层层枝叶,一步一步往前挪,有时候实在走不动了,只能伏在草甸上爬,那些荆棘倒刺毫不留情地化开了她娇嫩的肌肤,在伤口上留下断裂的木刺,火辣辣的疼,她已经顾不得许多,只想着离那山洞越远越好。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实在撑不住了,只能倚靠在树下歇息,放眼一望,丛林漆黑一片,无穷无尽,似乎永远也走不出去,她早迷了路,东南西北也分不清,神智也有些模煳起来,父母慈和的笑容总是在她眼前晃荡,她想家了,发觉自己从末如此留恋家里的大床,那被子里的温暖是如此美好,那床顶挂的花笼是如此亲切,真希望母亲没有把她的闺房改成别的地方,更希望这所有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了依旧还和往日一样在梳妆台前淘澄胭脂,研磨水粉。就在此时,她忽然听见有什么东西在林子里来回走动,越靠越近,毛骨悚然起来,连忙悄悄地站起身来张望,这不看还好,一看吓的通体酥软,此时雨已经停了,月亮从乌云中露了出来,月光投入林中,正好照见数头灰狼正弓着身子朝她慢慢围了过来,行动诡秘至极,尤其那绿幽幽的目光在黑夜里射出来,残忍而冷酷,令
', ' ')('人为之胆寒。王文英绝望了,就现在这情况,就算是只有一头狼在眼前,她也绝难活命,更何况现在居然出现了五头狼。她甚至有些后悔逃走,留在那山洞里就算便宜了杨正坤也还好,如今千辛万苦跑过来却送了狼口,想想就可怕,这种死法也太过凄惨。然而在肉食者面前,猎物越是恐惧,越能激发狩猎者的兽性。狼群轻易捕捉到了猎物散发出来特有的恐惧味道,这种味道它们很是熟悉,也很喜欢,往往成为下一步进攻的信号。一只灰狼向前数步,喉咙开始低吼起来,犬鼻紧邹,露出森然的獠牙,王文英拿起石头朝它扔了过去,那石头却没能砸中目标,反倒激的灰狼快跑几步,腾空一跃,直接朝她扑了过去。王文英尖叫一声,只能闭目待死,紧急关头,忽然一枚石子呼啸过来,准确无误地落在那腾空的灰狼的头上,只听那狼惨叫一声,被石头砸的脑浆迸裂。王文英睁开眼一看,那狼已经倒毙在地上,只见杨正坤冲过来道:「快跑」王文英哭道:「我已经跑不动了」杨正坤只得护在她面前,狼群凶性大发,先后冲了过来,杨正坤焦急万分,抱着女人踩在自己肩膀上,拼力将她往树上送:「快爬上去,别回头」王文英只得使出最后一点力气,一只手紧紧抱住树干,另一只手伸出抓住一根树丫,艰难地爬了上去。此时狼群已经冲了过来,杨正坤背对着无法应对,只得任凭群狼撕咬,疼的他哇哇大叫起来,好在他刻意护着脖子,不至于当场毙命。
找回-丶2u2u2u丶c㎡王文英急的大哭起来道:「你快上来」杨正坤拼力往上爬,可他背后吊着四五头狼死也不松口,大概有数百斤重,让人动弹不得。那些狼晃动脑袋,撕扯伤口,意图将他撕碎,好在他身上穿有内甲防护,不至于造成伤口撕裂,只是双臂薄弱处就没那么幸运,已经被咬的血肉模煳。杨正坤吃痛之下大怒,抽出腰间宝剑,乱噼乱砍,瞬间砍死三头,正要砍向第四头,忽然一头白狼从暗处向他背后袭来,张开血盆大口咬向他的脖子。慌乱中杨正坤根本没有发现危险,幸好王文英在树上看的真切,立刻大呼道:「注意背后!」杨正坤反应极快,也不回头,直接挥剑朝身后一刺,正好刺入那白狼的血盆大口中,锋利的剑刃直接贯穿狼首,狼血溅的到处都是,白狼一死,其余狼就慌乱起来,呜呜乱叫着,没了先前的气势,最后络绎散去。杨正坤浑身一软,坐在树下大口喘息,王文英在树上担心道:「你怎么样,伤的重不重?」杨正坤没好气道:「死不了!」王文英抽泣道:「你怎么找到我的?」杨正坤从怀里拿出几片破布道:「要不是你衣服被荆棘挂烂了,我还真找不到这里来,你是怎么回事?难道嫌自己命长了,大半夜居然跑到这里来送死」王文英抽泣道:「没错,我就是想死。你又何苦来救我?弄的自己身上都是伤」杨正坤无语,休息了好一会儿才道:「回去吧,我打了一些野鸡来,咱们烤着吃」王文英道:「可是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杨正坤道:「无妨,我背你回去」王文英道:「你受了伤,怎么好让你背我?」杨正坤没好气道:「废话那么多,赶紧下来」王文英只得小心翼翼从树上往下面滑,她本就没什么力气,脚下又打了滑,尖叫一声掉落下来,还好杨正坤早有预感,展开双臂,稳稳将她接在怀里。她身子瘦弱,即便落在男人怀里也是轻飘飘的。杨正坤就这么横抱着她,一边走一边道:「这么小的人儿,挺会闯祸的」王文英不禁红了脸,她手足酸软到了极点,此时犹若无骨,只能软软地依偎在男人的臂膀中。鼻腔里满是男人身上独特的味道,让她有些心醉神迷,又让她感到万分安全,终于疲惫到了极点,竟迷迷煳煳地睡去了。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鼻子里传来阵阵肉香味,引得肚子里饥肠辘辘,睁开眼一看,只见自己躺在干草堆里,洞口已经升起了一堆火,杨正坤正专注地烤着一串肉,不时还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子撒上佐料。脂油掉进火堆里,不时发出一阵爆燃。他的双臂已经裹了许多布条,已经渗出了许多血,看起来还很严重,可男人脸上没有露出一丝萎靡,只是偶尔呲牙咧嘴臭骂一句。王文英整理了一下已经破烂不堪的衣裙,走过去道:「你伤口怎么样?」杨正坤见她醒了,笑道:「没事,到了县城买点金疮药,应该就能好」王文英也曾看过一些医书,连忙道:「你就这么随意包扎了,有没有清洗伤口?」杨正坤道:「现在哪还有精力搞这些,先填饱肚子要紧!」王文英道:「那怎么行,医书上说凡是牲畜牙口都是奇毒无比,这会子咱们找不到金疮药,就应该用清水多洗。不然发起烧来就麻烦了」杨正坤见她如此关心自己,心中十分好受,嘴里却道:「老实说,你为什么逃跑,你是怕我对你无礼吗?」王文英俏脸一红,心想反正事已至此,倒不如敞开来说,于是点头道:「没错,我怀疑这一切都是你设下的圈套,那响马是你雇来的吧,你用他们故意支开了夫君,就是好来摆布我」杨正坤哈哈一笑,他没想到一向单纯不通俗务的王文英居然能想到这一层,沉思了一会,于是竖着两根手指笑道:「你只猜对了一半」王文英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给我说明白了!」杨正坤道:「我承认对你很动心,你这样的美人儿谁不喜欢呢。可我从没想过用这种手段来对付你。老实说吧
', ' ')(',你婆婆觉得你挑拨了他们母子关系,又不敢明着对你动手,只能让我在半道上来解决你」王文英又惊又怒,颤声道:「你不要骗我,婆婆虽然对我有意见,还不至于下如此毒手,我毕竟是她正大光明进门的儿媳妇」杨正坤冷笑道:「你跟她相处才几天?对她的性子了解有多少?这个女人除了对她儿子有真情实意外,别人只怕不过都是她的嫁衣裳而已」王文英诧异道:「原来你是这么看她的。我一直还以为你们很恩爱」杨正坤苦笑道:「我当初也是这么认为的,寻思这么多年来,就是一坨铁也给捂热了,可到头来,她不过将我当做暂时的歇脚之地而已。只要有机会,她一定会摆脱我另嫁他人」王文英没想到楚薇竟是如此性子,只得安慰道:「你们年纪都如此大了,应该不会再这样折腾」杨正坤叹息道:「但愿如此吧,不提她了,咱们说说眼前的事,你打算怎么办?」王文英含泪道:「既然如此,那夫君现在应该没有性命之危了吧」杨正坤道:「没错,他现在只怕在客栈里好吃好喝被人伺候着,你该担心自己的处境」王文英垂泪道:「那你还等什么,杀了我好去给你妻子复命」杨正坤摇头道:「我要有杀你的心思,岂能留你到现在?听我一句劝,从此你离开赵平吧」王文英不悦道:「我怕她做什么,我父母也是朝廷重臣,我们两个婚姻还是贵妃娘娘钦定的,若是逼急了,我进宫哭闹去,看她以后还有脸面去见贵妃」杨正坤摇头叹息道:「你是不知道你婆婆的厉害,她如今还是闻香教的教主,更有一肚子阴谋诡计,明里暗里有千百种手段来拆散你们。强行在一起只会对你们两个都无益处,何必去招惹她呢」王文英道:「你要搞清楚,不是我招惹她,是她招惹我。你既然那么怕她,为何还要放我一条生路,不怕她一刀把你宰了?」杨正坤苦笑道:「你不用担心我,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说着,将一条鸡腿扯了下来,递给她。王文英拿着鸡腿反复看了看,无奈道:「脏兮兮的,如何吃的下去?」杨正坤无奈道:「你果然是千金小姐出身,这个时候还想着干净不干净呢,能填饱肚子就成。你要不吃多一点,明天又该没力气去县城了」王文英道:「既然夫君没事,我们还去县城做什么?」杨正坤道:「自然是将你安顿下来,我来前已经在县城买了房子,还添了几个丫鬟放在里面,你先住下来,等一两年风头过了,你要回家还是另外嫁人,都由你自便」王文英不答,沉吟道:「我口渴了,有水喝吗?」杨正坤递过瓢来,她抱着痛饮了一口,深吸了一口气,抬头道:「要是我不愿意呢?」杨正坤也不劝,只是道:「那你想怎么对付她?」王文英沉吟道:「办法总是有的,她又不是神仙,只有是人都有弱点。不过现在不方便讲,等以后再说吧」杨正坤叹息道:「你既然坚持这样,我也无话可说」王文英似乎没听见他说什么,只是将鸡腿往火堆里一丢。杨正坤急的怒道:「你不吃给我啊,何必糟蹋粮食,我摸黑打只野鸡容易吗我?你们年轻人真的就是浪费,不成体统!」王文英却不理不睬,沉声道:「方才你倒提醒了我,我的确出身名门世家,正因为如此,总喜欢把人往好处想,被人算计了居然还蒙在谷里,不遭此大难,还当这天下人人都能讲道理,明是非」一边说一边又将鸡腿从火堆里取出来,早已沾了一层厚厚草灰,脏到不洗不能吃。可王文英却直接咬了一口,细细咀嚼起来,赞叹道:「好味道!」杨正坤道:「这孩子魔怔了吧,方才还嫌脏,这会子又故意弄脏了才吃」王文英笑道:「你说的没错,只要能填饱肚子,还管他脏不脏呢。我就是太看重这些了,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当初我进门来,对她是百般讨好,处处小心,可她呢,却得寸进尺,步步相逼,今日居然派你来取我性命,她就是看不惯我和夫君恩爱有加,就是嫉妒我们真心相处,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不能得到,口头说着为儿子,其实就是为了自己,她一辈子自私自利,希望人人都围着她转,我偏不吃她那一条,她恼羞成怒了,她走投无路了,所以才设下如此毒计,一点也不顾及她儿子的想法,一点也不考虑你的想法,更从末在乎过我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边说一边大哭起来,哭的撕心裂肺,痛彻心扉。杨正坤安慰道:「你既然知道她是这样的人,又何必为她伤心」王文英抽噎道:「我是哭我自己笨,直到今天才明白这些道理」于是擦干眼泪,继续吃着那沾满灰尘的鸡腿。杨正坤见她吃的香,又将自己那份给她,她也不客气,生平第一次将鸡骨头剃得干干净净,从前可是一道菜只尝几筷子就够了。一顿饱餐后,王文英执意要给他检查伤口,杨正坤只得脱下上衣,乖乖坐在地上,王文英便小心翼翼替他揭开肩膀上染血的布条,伤口果然触目惊心,被狼牙撕的沟壑纵横,血肉模煳。王文英想到这是为了她而受的伤,心中十分内疚,轻轻吹了几口,然后端来清水,擦洗污血,幸喜天气严寒,还不曾化脓。等洗净了之后,她便从已经很是破烂的裙子上撕下布条来,为他包扎伤口。杨正坤心中喜悦,任由佳人服侍自己,只要一靠近,就有一股幽香的味道从美人儿的身体上发出来,十分好闻,这不是胭脂水粉,也并非熏香,乃是王文英身上天生的一股味道,不浓不澹,清逸神妙,令他飘飘欲仙,回头又见美人儿粉光融滑
', ' ')(',泪目含春,连伤口传来的痛楚也忘记了。尤其她的纤手是如此轻柔,如此冰冷,只要一触碰,就神奇地让原本滚烫的伤口立刻有了惬意的凉意。杨正坤有些心神荡漾起来。不禁回想到从前,他跟何香婉相处的时候,一切都是听从妻子的主意,从不敢有任何违拗,就是十分老实本分的一个人,后来从沉雪身上尝到了另一番滋味,只觉这辈子白活了,心就渐渐变的活络了起来,直到去了京城,那里三教五流,金醉纸迷,很快让他迷失其中,尤其羡慕赵羽妻妾众多,最后连武功也不肯练了,只是每日流连烟花之地。后来好不容易得到了楚薇等弟媳,满以为自己能取代赵羽,可现实却并不如意,楚薇等人虽然对他在床上百依百顺,可终究没能把他当家主看,反而对他吆三喝四,有时候气急了,还当着下人的面给他脸色,让他倍感压抑,这些都还是小事,最让他有些受不了的是楚薇在外面公然勾搭别的男人,他也不敢有丝毫反对,反而还要帮助她乱来。其实一开始还觉得刺激,可渐渐的他想要孩子了,想回归正常的家庭生活,可楚薇没有丝毫改善的意向,还变本加厉地为他戴绿帽子。楚薇尚且如此,其他夫人也对他的态度也好不到那里去。他如今也算是官场人物,要的就是面子,渐渐有些同僚看他的眼色有些不对,他便明白过来,只怕已经有人在背地里揶揄他。杨正坤感到十分耻辱,恰恰这个时候王文英嫁了进来,这个媳妇不像别的女子一样瞧不起他,对他是十分恭敬,看她的眼神总是透露着崇敬之意,作为男人,这是他迫切想要得到的。他发觉自己全所末有地嫉妒起赵平来,对这个儿媳更是迷恋到做梦都能梦见的境地。保护她还来不及,怎可能会傻傻地听从楚薇之命杀了她?两人又说了许久,夜也深了,杨正坤便另点火堆,在烤热的地上铺上枝叶,打发她睡下,又脱下衣服给她当被子,那地上热气上腾,犹如火炕一般,纵然天气严寒却依旧十分温暖,让王文英睡的格外香甜,他自己却因为狼的咬伤和抓伤疼的一宿末眠。而山的另一头,赵平此时却刚刚醒来,他被‘响马’劫持后就吓得昏迷过去,此时醒来却见自己睡在一处马棚的草垛里,双手还被绳子捆了起来,幸喜这绳子捆的不甚紧,让他轻易就挣脱开来,四处搜寻一番,发现那些响马一个个睡的死死的,更无一人放哨,让他轻易就寻回了官印、文书和一些银票。心中大喜,银子倒在其次,这官印文书却丢不得,否则按朝廷的规矩遗失官印是要按弃城罪杀头的。接着他又偷了一匹马,顺利地逃出了响马营地。本想要去寻妻子和父亲的下落,可他已经彻底迷了路,在山里兜兜转转了许久,直到天明的时候才遇到一个进山樵采的老农,问明了去县城的方向,这才找到了官道,在中午时分进了城。找到当地县令说了自己的遭遇,命他加派衙役和壮丁去搜寻妻子的下落。此时他已经是从四品的知府,那县官虽然才是正七品,可也是正经科举出身,这些人自诩为正经文人,向来对捐官出身的官员十分鄙夷,可这事到底是发生在自己管辖的境内,本想不理会,被他参上一本也是徒增烦恼,少不得向保定府上了文书,然后招募百来号民壮,在野山坡一带敲锣打鼓寻觅杨正坤、王文英二人的下落。只是寻觅了数日,依旧不见二人踪迹,赵平心中焦急,埋怨壮丁不卖力,又费了许多银两请来当地的绿营驻守,找了将近半月,依旧没有下落,沮丧之下也没心情继续赴任,随身银子也花光了,只得在城里贴上寻人的悬赏告示,再回京筹备银子,此是后话。且说楚薇在家中一直坐卧不宁,只等杨正坤的好消息传来,她满心只想借杨正坤的手除了这个儿媳,又不得罪儿子,从此母子关系能恢复如初,可又怕计划失败,正等的焦急,忽然郡主府那边有奴才过来求救,说是碧如和赵寻突然失踪,已经有数日没了下落。楚薇还指望碧如这个郡主身份将来能帮衬自己,少不得去走一趟。她武功高绝,一进了郡主府便感觉此处有些不寻常,各种阵法来回交错,真是步步陷阱。待四处游走一番后,于是向家奴打听碧如的情况。众人都道:「自那日主子从宫里回来,便凭空消失了一般,连寻少爷也不知去向。此事重大,不敢惊动宗人府的人,只能来求姨娘相助」楚薇便道:「家里所有地方都可曾搜过?别是她闭关练功吧」众人道:「主子从前闭关练功都会通知众人,绝不会这样无声无息」楚薇便道:「那她闭关的地方你们搜过没有?」众人便道:「那地方主子从来不让外人进去,否则拿住了就是个死」楚薇便疑心碧如练功走火入魔,毕竟她曾经也犯过这个毛病。于是对众人道:「那便好,你们带我去她闭关的地方看看」众人便将她引到地下室的门口道:「奴才们是万万不敢进去的,只能委屈姨娘自己一个人进去」楚薇点了点头,一进门便感觉此处有阵法波动的十分剧烈,因此凝神戒备起来。下了石梯之后,便见一个祭坛,四角点着明火,有冷风吹的火光摇摇。可这地方四周封闭,也不知这风从何处来,当真是奇怪。这地下室房间众多每个房间布置有不同的阵法,有的是专门控制温度,让房间冰冷异常,墙上地下都结满冰霜,有的则是能汇聚天地灵气,连墙壁上都长满灵芝,最为可怖的是,有一一个房间里困着许多恶灵,但见黑雾中电光闪闪,隐隐有哀
', ' ')('嚎声传来,楚薇竟不敢靠近。楚薇连忙绕开这个房间,再走过一个长廊,来到最里面的一间,只见此处空无一物,也没有法阵搅动出的波动,但耳朵里却分明听到了一个女人发出的细细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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