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准备亲第三下的时候,谢闻先行捧住了她的脸,眼里笑意和柔光都满得溢了出来,“就算没说过也早看出来了,明显得一塌糊涂。”
她像喝醉了似的,“嘿嘿嘿”傻笑起来。前者被她的蠢样感染,也笑嘻嘻地凑了上去。
他们不时交换一个亲吻,在紧密的距离中提前感受未来。
直到晚上十一点,总算把小朋友哄去睡觉,邓芮茗先爬进被窝等谢闻洗好澡。
说起来,这还是认识以来初次认真打量他的房间。视线掠过之处,吸吸鼻翼,每件摆饰都好像带着他的气息。
垂头屈膝,脸深埋在两个膝盖中间,本该闻到的阳光暴晒味竟也被他好闻的体香所遮盖。
不知不觉间,自从自己能够闻到他的味道,就一天比一天痴|汉。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待在他身边,抱着他,亲吻他,靠在他怀里呼吸。
不行,要冷静。
邓芮茗深吸一口气,抬起脑袋,又拿起谢闻放在床头柜的手机继续翻下午没看完的相册。
一张张色调各异的照片,令她记起,他已经许多次将摄像头对准自己。
从最初趁她不注意的随手拍摄,到后来特地用相片记录下每一个笑容。不过是业余的摄影,富含生活气息的画面里却好似淌着期望。明媚的憧憬溢出屏幕,顺流而去,通往在脑中试想过的有彼此的未来。
她忽然想到,如果有一个跟他们血脉相承的孩子就好了。
不必再担心夜深失眠而胡思乱想,给小朋友盖好被子就能回房躺进他的怀抱;不用再害怕工作事多而心情压抑,只要回家看见陪小家伙玩闹的他就好。
并且不再经历喜欢一个人就面临失去的挫败,因为他不会放任自己付出而无动于衷。
所以,能和他有一个家该多好。尽管在一起才没多久,但这个愿望已然迫切不已。
她双手抱臂,盯着被子出神,床头柜上暖黄的台灯将其沉思的身影印上白墙。
正发着呆,床的另一边陡然向下一陷。刚反应过来,面前就凑上了那张幻想里的脸孔。
谢闻握了握邓芮茗放在被子外面的手,笑盈盈地问:“还没睡,不冷吗?”
“睡不太着。”她发觉秋冬的夜里确实寒凉,下意识反握住他暖和的手掌。
前者把被子往上提了提,又不放心地搭住她的肩,把她往怀里拉了拉,这才打趣道:“该不是第一次睡在我房间太激动所以有点认床吧。”
“只是盖着棉被睡觉有什么激动的,又不是没睡过。”身上裹着暖意,她也嚣张起来,淡定反驳。
谢闻挑眉,“我说邓芮茗,你能不能文雅一点,就那么想对我做些不得了的事情吗?”
话题不可避免地又被他引上玩笑的道路,邓芮茗呼吸一凝。
“这倒不是。”她挣开他的搂抱。
邓芮茗挺直身子注视他,思忖好一会儿,开口说:“我只是想问,你想和我结婚吗?”
她的语气十分平静,而目光灼灼,成功令眼前人张大眼眶,胸膛的起伏也不由变缓。
在这个好男人甘愿给女友做牛做马的年代,求婚这种事早已不是男人的专属。更何况只是一句简单的对未来的询问,而非必须要对方当场给出绑定一生的承诺。
无论由谁提出,都不过是希望能得到满意欣慰的情话作为应答,借此确定自己在他计划的未来之中。
谢闻是个好人,对于感情也一向专注得无以复加。因此面对她的认真示好,他给出了同等态度的回答。
他说,现在还不想。
作者有话要说:“汝亦知射乎?吾射不亦精乎?”
“无他,唯手熟尔。”
谢皇上:朕的古文大概是学不好了,从小就生活在这种龌龊的环境之中。
第69章 第六十七章
这个回答很真诚,以至于听者慢了好一拍才有所反应。她微微侧头, 竖起耳朵确认:“你刚说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 她不介意再问一句pardon或者excuse 。
“我说, 现在还不想。”谢闻面色沉静, 又回答了遍。
邓芮茗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点点头, 复又转过脸问他:“请问我可以知道理由吗?”
她扯扯嘴角, 想尽量将神情表现得轻松一些, 免得给他造成压迫感,可微皱的双眉和故作礼貌的语气出卖了她。
后者抿抿唇,“因为还没有准备好。”
她感觉太阳穴突突跳动。
对于这个答案, 她不可避免如此理解——
通常来说,男人这种直肠子的话语一大程度上直接体现了他的内心想法。就像《he's just not that into you》里说的,一个男人如果真心喜欢你, 会想尽一切办法与你取得联系, 所以不要为他找各种原因,忙不是理由。说暂时不想谈恋爱, 根本意思是不想和你谈恋爱。
同样的, 他说暂时不想结婚, 还没有准备好, 也不过是世界上频率最高的借口。
恐婚什么的也懒得问了, 说白了就是不、想、跟、你、结、婚。
邓芮茗不再作出假意的恍然大悟,但还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对这事大方不在意。她点了第二次头,撇开眼便躺下钻进被窝, 并翻身用背对向他。
倒不是故意甩脸色,而是表情实在尴尬得没法展示。就连呼吸也沉重起来,包裹着脆弱的神经。
她眼皮紧闭,假装沉入睡眠,思绪却飘忽万千。
这男人真他妈诚实,连撒谎哄骗她说想结婚都不肯,直接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不说不知道,搞了半天,自己还是处于喜欢更多的那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