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声吕姣笑了,但见他的脸越发难看,忙一口咬住下唇忍住笑跳下床,“夫主你等着,我马上伺候你穿衣。”
背着吕姣,那冷冰冰的脸裂开一条缝,春意盎然。
之前不曾真心留下,就没特别留意有关他的衣食住行,这会儿既决定做好他的妻子,吕姣早已下定决定宠坏他,宠坏的程度一定要是,若有一天他不喜欢她了,驱逐了她,他一定要变成生活白痴,即便有女奴在也不行。
这个主意一来,她自己先偷偷的笑,直叹服自己的“大智慧”。
他的衣服多是玄色,花纹多是龙纹,这个时候龙纹还不是帝王的专属标志。
他要比她高一个头还多,她踮起脚尖来也才勉强到他的肩膀,撑开的大袍拖拉在地上,她连蹦带跳也没给他披上衣,他却不知道配合,抱臂站在那里,一副冷眼看笑话的模样。
她气的踢他一脚,他当即鼓着眼睛瞪她,一副他是夫主他是天,她怎能以下犯上,着实该打的怒模样,但她感觉的出来,他才没真的生气,说不准肚子里还憋了一肚子的坏笑。
正在此时,那师氏不“请”自来,笑着道:“主母,伺候主穿衣还是我来吧,您身份尊贵哪儿会伺候人。”
她忙挡在公子重身前,皮笑肉不笑道:“谁让你进来的,这便是你对主子们的礼仪,你在管理女奴时也是这样随性而为吗?”
师氏脸上的笑一霎僵住,当即叩拜道:“主,奴只是担心主母不懂伺候您,这才逾越了礼仪,请您责罚。”
对于师氏有些时候的自作主张,他也有所察觉,但师氏是看顾他长大的人,算是半个母亲,他也给予她半分尊重,便对吕姣道:“师氏伺候惯了我,让她在一旁指点你吧。”
说罢,张开双臂擎等着她来服侍,吕姣气鼓鼓瞪他一眼,在师氏跟前她不敢和他玩笑,遂即召来乌,让她站在一旁,若有不懂之处便询问她,把那师氏晾在一边。
一人退一步,这会儿公子重也不好说什么。
彼时天才蒙蒙亮,正是公子重锻炼身体的时候,遂只穿了胫衣和下裳,梳拢发髻便去了院子里,师氏规矩的给吕姣行了一礼,遂即跟了出去。
静女这才带着齐国之婢,捧着梳洗用具进来伺候吕姣。
妆镜台前,静女为吕姣挽发,乌袖手站在一旁,思虑再三才开口道:“娇娇,此番可是定下心来了?”
“乌,我喜欢他。”把玩着一支玉笄,吕姣看向乌承认了。
乌叹息一声,点了点头。
“在他身边,我心里是安稳的,吃得好,睡得着。”不必担心流离失所。想着昨夜他说过的话,她的眼睛笑的眯成了一弯月,里头是挡不住的星光璀璨。
乌和静女对视一眼,二人同时一叹。
吕姣疑惑的看向她们。
“你的母亲当年也说过类似的话。”静女退让到一边,乌选了发饰给吕姣佩戴好,犹豫了会儿道:“娇娇,您的欢喜奴都感受的到,但能否克制一些呢,您该知道,像主那样的男人是不能只有一个女人的。”
“我知道,从他找我回来,我已全都想好了。乌,人的一生究竟会走出怎样的结果无从预料,但我要走上一走,就像当初我闹着一定要离开他一样。这条路,我要走,不走我不甘心。”
“您比您的母亲勇敢。”怔然半响儿,乌如是道。
吕姣没有说话,她知道自己有时候是很任性的,想到什么便做什么,但是在这里吃过一次亏了,往后她会更加谨慎。
“乌,静女,我们要在这里扎根了,你们准备好了吗?”转过身来,她和二女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