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视而不见,要么蹙眉离开,要么呵斥一顿,每每都能令妍面红耳赤,但她却有锲而不舍的精神,脸皮越来越厚。
公子重是个没有笼头的野马,在他心里可没有一夫一妻互相忠贞的观念,妍,长的是没有她耐看,却有一副能令男人喷火的魔鬼身材,又不吝啬裸|露,于是公子重就有那么一两次被勾出了火,每当这种时候,她会及时的出现,也不说什么,更不做什么,笑盈盈的把他一望,他竟觉不自在,有点心虚,于是便推开妍到了她的身旁。
妍的怒火和妒火,她可以选择视而不见,但是却无法忽略妧,妧把自己完全的袒露在她眼前,像一个小妹妹全然的依赖着她,仰仗着她,可怜兮兮的,像……后娘养的女儿,日夜勤劳,只为博得一“饭”。
夜晚来临,她把公子重拘在自己的床榻上,*过后,她偎依在他怀里,越来越不能体会事后的温馨甜蜜,不是他做的不好,而是……把欢愉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她成了什么人?
她可以对公子重理直气壮的宣誓主权,却无法面对妧,她没有办法气势汹汹的对妧恶言相向,在妧日益的屈从里,她渐渐的无法面对她。
妧,不是小三,她也是公子重“名门正娶”的女人,是公子重的责任。
深夜,她辗转反侧的时候越来越长,心在煎熬。她终于明白,律法代表着什么,舆论代表着什么。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规则,她现在所做的就是破坏这个规则。
这一夜,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后半夜,狂风骤起,电闪雷鸣,雨点堪比飞射而出的石子,把窗棂打的噼里啪啦。
人烟稀少的春秋,暴雨的夜,像是有妖魔在作怪,她心生惧意,扑在他怀里瑟瑟发抖,但是妧呢,一个人住着那么大的宫室,无人陪伴,是不是已吓的脸色雪白,啼哭不止。
她不觉得自己是圣母,相反的她的心胸狭窄,容不得自己的男人去宠幸别人,但她就是觉得愧疚妧,说来说去,她怨恨此时的婚姻习俗,是这习俗作祟,使得她不能光明正大的占有这个男人。
有时候她就阴暗的祈祷着:妧啊妧,请恨我怨我吧,请使出最恶毒的手段谋害我吧,如此我便有理由将你亲近他的资格抹除,远远的将你驱逐。
天亮了,风停雨歇,她却一夜没睡。
公子重醒来,随意一瞥,蓦然发现吕姣面色憔悴,一副生机流失的模样,吓了一跳,捧着吕姣的脸问,“何事忧愁至此?”
吕姣看着他无辜的脸,心里顿起怒火,拧着黛眉,挥舞起拳头就打,“都怨你,都怨你。”
被打的人没哭,她倒是先哭了,哭的好不惨淡,好像昨夜无人陪伴,惧听风雨的是她。
“别哭,别哭。”他慌的手忙脚乱,被打也不还手,一把将吕姣抱在怀里,由得她拳打脚踢。
“你去吧,你去妧屋里陪她,我不要你了,不要了。”说是这般说的,可她却紧紧抱着他,双手在他腰后结成死扣。
“我去,我这就去。”傻了吧唧的男人,听不懂女人的反话,惹得吕姣越发哭闹不休。
他被哭的心烦意乱,突然福至心灵,又要吻她,眼瞧着那唇压下,吕姣忽泛恶心,推开他,趴在床榻边上就干呕起来。
这可把公子重吓坏了,恶狠狠唤人来服侍。
第42章 婴尸(一章)
一夜风雨,清晨骤停,天空却还密布着厚厚的乌云层,庭院中的黄土路被砸成了软泥,泥点迸溅在青石板路上,斑斑驳驳。
寝殿里,吕姣披散着一头乌黑长发靠在床栏上,面色苍白憔悴,胸闷气短,心中郁卒,那泪便没停过。
“不准哭了!”又是一声怒吼,吕姣猛打一个哭咯,睨他一眼,听而不见,继续抹泪,还有越来越凶的气势。
急得乌双手发抖,静女团团乱转,一会儿摸摸吕姣的头一回摸摸吕姣的手,恨不得替她受罪一回。
公子重披着白绢内袍,同样是披散着一头发,脸色是焦急的,被哭的心烦意乱,扬高声线又吼了一嗓子,“再哭揍你!你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