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乌却更难开口了,因为“他们”还在前殿没有出来。
“他们在干什么,乌。”吕姣缓缓站起来,瞪着乌问。
“还在、在前殿,夫人……”她想劝说一句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可吕姣却突然甩开她的手跑了出去。
乌愣了,少顷反应过来,张口就大喊:“夫人!”
吕姣边跑边喊,声嘶力竭,带着无尽的凄厉,“公子重——公子重——”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能跑的这样快,不用呼吸,不知疲累,满心的嫉怒都在血液中燃烧起来,冲天的火光。
“公子重——”一声比一声的狠戾。
前殿,宣泄过后的公子重还在沉睡,蓦然惊醒,“噌”的坐了起来,低喃道:“谁在喊我?”
双手抱着脑袋一晃,既涨疼又混沌,有那么一刻他是不知今夕何夕的。
“公子重——”
又是一声喊,轰然炸响在耳畔,那不是幻觉。
前殿的门猛然被撞开,吕姣冲了进来,直奔内殿,走廊,又是一道门,“嘭”,再一次被撞开,公子重满目惊愕的看着跑进来的吕姣,看着她汗湿的发贴在两鬓,看着她血*裂的双眼,那一双他第一眼便爱极了的眼睛,妧媚不再,里面盛满了令他难堪的厌恶和戾气。
他道:“姣。”
吕姣没有应声,而是看向他身畔坐直了身子的妧,那光裸的带着青紫印痕的肩头,那红肿的唇,凌乱的发,怒到极致,她哈哈大笑,“吕姣,你看看,不是什么误会,不是什么有苦难言,是的的确确的这个男人背叛了你,你还在期待什么奇迹!”
“姣。”公子重慌了,从床榻上奔下来,可他不下来还好,这一离了被子,他整个人就证明了一切——浑身不着寸缕。
“姐姐,你来了。”妧坐在一旁,羞涩的笑,满眼的得意。
吕姣更气,像个泼妇一样冲到了床榻上,一手抓过妧的头发就使劲一扯,死死拽住,一巴掌就扇到了妧的脸上,破口大骂:“贱人!”
妧呜咽一声,啼哭喊叫,“夫主救命,救命啊。”
公子重懵了,他从没见过这样失态的吕姣,那疯狂模样真的有碍观瞻,“吕姣,你在做什么?”
此时前殿之外已聚集了许多人来看,那亲近的似家宰,赵衰,吕妍等人都跑了进来,当吕妍看见躺在床榻上的妧,她也懵了,低喃道:“不是我吗,不是我吗?”
家宰忙从屏风上抓下一件玄色袍子给公子重披上,赵衰则捂着脸道:“夫人息怒,怎可如街闾巷陌里的庶民泼妇一般胡闹,不忍看,不忍看。”
吕姣蓦地从床榻上跳了下来,看向公子重,看着他难堪的脸色,扬起手来就是狠狠一巴掌。
“啪”的一声,她把公子重的尊严打掉了,当即又是“啪”的一声,他亦把吕姣的心打的死疼死疼。
一刹那,万籁俱寂,落针可闻。
公子重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自己打了吕姣,他爱宠的娇人。
吕姣捂着红肿起来的脸,横起的眉眼弥漫厚厚一层恨意,眼眶肿胀红烂,里面却无有一滴泪。
乌知道吕姣的脾气,已半路折返去抱公孙雪,这会儿闯入殿内,将公孙雪放在地上,使劲掐了一把他的大腿肉,猛的又把小人往前一推,低声催促,“公孙,哭,您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