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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清被黎锐盯上了。
他连着好几天被这个三中大名鼎鼎的校霸少爷找麻烦,饭也吃不好,课也上不好。虽说他本来就被班里的同学暗戳戳的排挤,他学习不好,那些排挤对他的日常就不会造成太大的困扰。可是现在黎锐和他的小弟在教室里已经不再是暗戳戳的小动作了,他们一到下课就指使张清跑来跑去的帮他们办各种各样的“大事”,从他的课桌旁走过时不经意间就带下些书本,有时候是一整个课桌。然后看着张清大汗淋漓地跑回来慌慌张张的收拾东西,他们推搡着比划一些下流动作,同时发着刺耳的、意味含糊的交谈,夹杂着尖利的笑声。
黎锐,这莫名其妙的霸凌的主谋,往往在这个时候,他会坐在张清前桌的桌面上,一只手臂向后杵在桌面上,右手放在身前把玩一串檀木佛珠,张清不知道这是什么木,也不想要知道,但是他能牢牢记住这个人像是看笑话一样打量他的姿态,带着一种让人恶心的漫不经心的恶意。
黎锐慢悠悠地叹了口气,修长的腿在逼兀的两张桌子之间都有些伸展不开,脚踏在张清桌斗下方的横木杠上,高高在上的用那双凌厉的凤眼睨着张清狼狈的蹲在桌子旁边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课本。他放下一只脚,随意将一本书踩在脚下,一用力便将其踢飞了出去,书滑到垃圾桶旁边。
张清动作一顿,快要捡到这本书的手被迫停下,悬在半空。他抬起头,看向黎锐。黎锐眨了眨看着张清的眼睛,他轻轻晃晃脑袋,天使一样的脸摇头晃脑起来很是灵动可爱,然而这张脸、这个人,却确确实实是个恶魔。
这个恶魔对他咧开了两瓣樱花色的薄唇,笑着说:“去吧,小狗!快给主人我叼回来啊。”
张清受了他这样明目张胆的侮辱,悬着的手忍不住虚虚蜷出一个拳头的形状。
黎锐见了,脸上笑意更甚,“怎么?这狗还生气了?”
他明媚一笑:“哈哈,狗生气是汪汪叫着咬人吧?”
周遭围着的人爱看这个热闹,听了这个话,早就有按耐不住的几个男同学一哄而起:
“张清,学狗叫!张清!学狗叫!”
……
“喔喔喔!!!来一个,快点啊!”
……
“张清学狗叫,快叫啊!”
……
“快叫!快!”
下午的教室里光线不那么明亮,暖黄色的阳光透过窗户和窗帘的缝隙间影影绰绰的在张清面前摇晃,尘烟被人们的动作带起,和着阳光跳着如同鬼魅一般的舞蹈,困倦、沉闷、懒散的环境,尖叫、疯魔、可怜的人群。张清在如潮水般的喧闹中,变作一块沉默的岩石。他暗自咬着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被黎锐踢飞的那本书原来的位置,握紧的拳头和额头的细密汗珠毫不遮掩的暴露出他的尴尬、难堪和怒火。
黎锐站起身,脚尖点了点张清身旁的空地,随着他开口,教室里的喧闹一下子也如潮水般散去。
“狗爪子还想要吗,给我叫。”
张清看着他那张脸,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他的身体紧绷着,几乎就像是在下一刻便要起身给这个恶劣的人一个狠狠地拳头,砸在那张从来鼻孔朝天、高高在上的一张面皮上也不知道会不会是比他现在这个样子个更好看。他们这些人,他们这样的人……然而他没有动,暗自深吸一口气调节,将这口恶气就这样又咽下,像往常无数个此刻一样。
他不能,他不能。
他缓缓站起身,缓了缓因为久蹲而产生的眩晕感,沉默不语地往垃圾桶方向走去。黎锐见状,皱了皱鸦灰色的凌厉眉睫,他伸出手臂刚要扣住张清的肩膀,一道呵斥声赶到这之前,他的手于是就停下,而张清依旧往前走着,毫不停顿,好像那个课本有多么重要,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停下。
黎锐放下没有着落的手,笑了——这穷逼、怂货,就一本破书看得这么重要?
“你们在这聚一堆干啥?!都给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上课铃响多半天了都听不见是吧,都在这里干啥呢,学生没个学习样……一天天净知道瞎看热闹,练习册拿出来,这节课小测!看看你们都学成了个什么样!”
随着姗姗来迟的班主任的一声声急促的呵斥,周遭原本围着的学生都匆匆散去。烟尘在空气中飘忽扭动,又慢慢恢复平静,静静降落。张清捡回来落在垃圾桶旁边的课本,走回了自己的课桌,他坐在里垃圾桶远的那一侧最后排靠墙,黎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点森白的齿牙,轻轻地对他道:“你给我等着,狗。”随机就扭头走向靠窗的另一边后排。空气中的烟尘费劲地扭动着身躯,跳完了今日的最后一份舞,而后回归了沉默,等待的沉默当中。
这边黎锐掀开练习册打算做题了,就感觉到一阵灼热的目光,他想也不想便知道是谁。撇了撇嘴,不打算理会。
想不通这个仗着家里有钱的小公子哥闲的没事为何要拿他作消遣,他在脑子里用力搜刮着一切与黎锐有关的记忆,却始终也不记得有哪里招惹过他的不对劲的地方。难道就是单纯看自己不
', ' ')('顺眼吗?张清很是苦恼了,这可没办法,长成这样又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如果真是看他长得不顺眼才来欺负人的话,那岂不是只要和他见面就摆不脱他了?
再说……我也没有长得很丑吧,怎么说也就是普通人的长相,这个黎锐,亏他长得那么好看了。
张清的思绪飘远,不自主的将手肘处在桌子上,手掌握成拳头,身体蜷缩在自己的臂弯里了。他挠了挠头,回过神来,时间竟然在他就如同搞不清楚黎锐不知来历的恶意那般的不知不觉过去了,一节课只剩下一般的时间,而眼前的数学题干干净净。
他急忙动笔,可除了几道简单的基础题以外,其余的都需要时间,他没有的时间。
急急躁躁的,心定不去,能写题也才怪。
然而张清打算将这一切全归咎为黎锐,并且已经实践,在心里面把对他的讨厌程度更上了一层级。
黎锐这边,他坐到座位上去就浑身不安分,一张漂亮的脸蛋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却不由自主地将玻璃一样清澈的眼珠转到张清身上。奈何发现这人像块石头一样往那里一坐就没动静,好像刚刚才发生过的事没在他心里留下一点影响似的。
他越想越气,哐当一声放下二郎腿,紧接着猛地锤了一下桌子,又是“咚!”的一大声。
前边的小弟被他吓了一跳,转过头来当狗腿:“锐哥?咋了??”
“……啧。”黎锐不耐。
被他瞪了一眼后又吓得缩了回去。
黎锐眼珠一转,漫不经心地往后瞥一眼,结果张清那个狗东西竟然还在那里戳着,连姿势都未曾改变过。
他气得几乎要拍桌而起,想把声响弄得更大些……真是丢人的做派。
然而他忍下了,扭头盯着窗外的绿色,并决心一定要给这个蠢货、怂逼、婊子一个好看。
这堂课临近尾声的时候,班主任当当地踩着高跟鞋过来了,她把张清叫到了办公室。这名看起来就一派严厉样子的老师很快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她坐在椅子上看向这个看起来高高大大却挨了一遭活欺负也不吭声的学生,明白这或许是个老实的。
她清了清嗓子,笑眯眯着说:“老师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你是个好孩子。老师呢,肯定也会惩罚他们个的。他们这个事吧,虽然说性质不太好,但是还没上升到肢体冲突的程度,所以老师也不能做什么。你们都还小,男孩子嘛,很容易就能玩到一块去的。你呢,也不要太孤僻了,和同学们都试着相处一下……”她说着说着,就把身子摆正了,也不再看着张清,收拾起桌面上的东西来了。
果然是这样,张清一边听着她絮絮叨叨一边漫无边际地神游,思绪又不知道飘到哪里去。
他想如果老师今天会和黎锐谈谈的话,那他们那一群人今天放学以后就不会再来找自己麻烦了吧。
那我就去打个小零工,然后回家给小妹炖个鸡汤喝,之前买的鸡肉还冻在冰箱里,要给小妹打个电话,让她拿出来解冻……
啊!家里应该还有面包,晚回去一点也不会饿到她。那,今天还是和那个人先说一声吧?
但要是他今天不想怎么办,要不让他给我介绍一下人?
话说这一行应该也就是这么做起来的吧,我还真是上手挺快的……他有些自嘲地想。
班主任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热气飘飘的,她眯起眼睛回头看了看乖乖立正挨训的张清,这孩子两只手臂乖乖的垂在身前,洗得发白的校服有些不合身,一小段手腕都没法缩进去,两只粗糙的、稚嫩的大手交握在身前,小山一样的身板,头却总是丧气一样的垂着。
她转身从桌子角落掏出一本书,递给张清,“还听着呢?两个眼珠子瞪着转也不转的在那里发愣!这本辅导书给你,回去好好看看,上次考的那个分,我看了都想揍你!你给我好好学,你们这些孩子脑子没一个笨的,就是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个心思用点在学习上……”
张清连忙把手松开,接过那本教辅。他愣愣的看着老师发白的发顶。
“……不管你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这学习好了,才能走出去,才能有个出路,把这个未来的路……你也能走的亮堂堂的,你晓得吧?”
张清鼻子有些发酸,眼角也酸涩,他感受到了这个老师在关心他。故而他一说话也难免哽咽:“谢、谢……老师,我、我知道了!”
一激动起来,他甚至鞠了一个躬,他班主任被他这阵仗一吓唬又笑起来了,她催促着张清,“行了行了,你快出去吧,自习课上完了就赶紧回家!”
张清点点头,又直愣愣地鞠了一个躬才转身拉开办公室的门离开了。
在他离开之后,班主任脸上的笑也沉了下来,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眼里似有一些怜悯和无奈。
回到教室里,一推开门迎面就是一个黑板擦,打到黑色的校服外套上留下了一大团白色的粉笔灰,他叹了口气,没当回事。
拍了拍干净,就把黑板擦挂到后黑板上了,紧接着走回自己的位置上,检
', ' ')('查一番无碍后就坐,重新回到石头的样子。
这一阵个过程中,他都没看向黎锐的方向一眼。
张清早已习惯他们的“恶作剧”手段,他现在心中惴惴,更是没心思用在黎锐身上。
打开练习册,“求fx……的……”
一个个认识的字组合成了一句句根本看不懂的话,看得再久一点就变成跳舞的小人在张清眼前跳动,心烦意乱。
……
打个电话吧!
再不愿意做那种事,钱也是要赚的,躲是没办法躲过的。
打定主意,小人又回到了练习册上,张清再次埋头,与其作战。
下课铃声终于响了,张清早早就收拾好了书包,拎起来就要快走,有个人却比他要快得多,像个鬼一样悄无声息地窜到了张清旁边,堵住他。
然后阴恻恻的瞪着张清——“你死定了”。
将头一转,摔门而走。
难道他是专门为了说这句话过来的吗?
不管怎样,张清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他们这群人总是想到无尽的法子戏弄他。
难过的情绪又萦绕在他心头,可他无计可施,他连怎么惹到的他们都不知道。
时间不等人,也不管他的难捱,张清只得打落牙齿混血吞,再憋出好气来,给那位先生打电话。
走到一处小巷子,望着无垠夜空上挂着的弯弯一轮月牙,微风轻轻吹拂过他的脸庞,像母亲般温柔。
无限美好的夜晚,张清望着月亮,听着嘟嘟的电话出神。他是在给他的恩客打电话。
妈妈,今晚好美,那我还要去出卖自己吗?
身处在这样美好的环境就好像自己也变得一样美好了,他好像并没有失去父母,就如同每一个可以想象出来的幸福家庭一种模样;他好像并没有要还天价的债,每天被追债追得心力交瘁,他可以是一个每月都有生活费,月底能剩下来几块也不用发愁的普通高中生;他可以……嘟声戛然而止,电话被接通。
梦醒了。
张清深吸一口气,率先开口:“喂,先生,是我。请问…您今天……还需要我去吗?”
那边在沉默了两秒后,手机里传来了一声很低沉,很悦耳的声音,声音不大,却格外清晰,他说:“来吧。”
张清点点头,随后便反应过来对面的人没法看见,尴尬地挠了挠脸,很是礼貌地应了后挂了电话。
坐半小时的公交,从清净的学校开往繁华热闹的商业区。
虽然已经算是熟门熟路了,他还是很谨慎,一路上都不敢松懈,直到站在酒店房门口都还在紧张的东张西望,一颗笨脑袋。
等了不过一会门便开了,一只苍白骨节分明的手推开门,那只手纤长,青筋淡淡的显得很有力气,指甲修剪得圆滑干净,精致到了游离线都是完美的模样。
“进来吧。”手的主人淡声道。
“啊……嗯,好。”
“热?”那人问。
“啊…啊?什么?”张清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发现男人的视线停留在他的额头,抬起手来自己碰了碰,才发现自己额头上竟然冒出了汗。“哦哦,还行,是挺热的哈…”张清胡言乱语,不清楚对方会不会因此嫌弃自己,天气确实是越来越热了。
不过那人移开视线,只是轻挑了下眉。“洗个澡去吧,我等你。”
张清条件反射的想说不用,但看着那人平淡的一张脸,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去,尽管来了几次,他依然对房间不熟悉,浴室也是他之前几次从没有涉足的地方,但此刻他什么都不想问,怕人家嫌弃他太蠢。
观察了下房间,其实浴室的位置很好找,只是他过于紧张,做什么事都觉得局促。在他仔细从里面锁好门以后,才松了口气。
温热的水浇在身上,缓和了张清一整天的疲倦。
他不禁感慨,有钱就是好啊,住的酒店花洒里出的水都是不一样的,水流量大不说,居然还能感觉到水流是软和的。想自己小破老的家,老旧拥挤的居民区,水压小水流量也小,有时候洗澡的人多了还供不上水,经常有洗到一半水变冷了或者停了的情况。
真舒服哇!
张清感觉浑身都舒畅起来,脑子也跟着活泛了。思绪纷乱在脑海中像柳絮满天飞,飞着飞着就回忆起与这位“老板”先生的初次相识。
那时候日子过得很痛苦,小妹得了病,他在本地听说薪资待遇最好的一家酒店里找兼职,因为是半夜的,所以他还能干点别的活计,就为了暂时凑够小妹治病买药的钱。本来这家店不缺人用,他自己也没什么突出的优点,只能咬牙试试,和经理说了下自己的状况。他现在回忆起依旧感激,经理说着“我们店里又不是做慈善的,这世界上谁没有难处……”却还是给了他一个机会。
当时他被说的面红耳赤,自尊心仿佛被揪着,可他也没放弃,不能放弃,想着再试试吧、说不定呢。
这一抛开脸面就抓住机会了。
这件事
', ' ')('好像就默默留在了他尚是年轻的心中,悄悄啃食年轻人的直拗与意气。
所以,当那天晚上,一个一想就是有钱人的陌生男人不由分说地把他扯进厕所隔间,力气大的让本来就吃不饱饭的他根本挣脱不开,而后反手便被男人摁在门板上时,尽管耳边传来的热气刺得他脊背汗毛倒立,掺杂着酒气的低语在逼近响起时是敲响了警钟还是送来了解药,或许他的内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帮弄我出来,你要多少都可以。”
毕竟长时间饥饿的身体,胃部痉挛得像是被撒了毒液。
他需要解药。
而不是会使他的身体更加紧绷痛苦的警钟。
“唉……”热水把身体百髓千穴都浇透了,他舒服的叹息一声,说不出是慰叹还是忧伤。
不过幸好这位先生只是让他用手和嘴弄出来,真要是卖身的话,他能接受吗?或许……张清陷入了思考,丝毫没有察觉到磨砂玻璃隐隐约约靠近的一道人影。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真的……吗?”
张清纠结不已,手不由得往下身滑去,略过安静趴在那里的一条,手往更下面摸索。
突然,门口传来清脆的两声“叩叩”,伴随着低沉的男声,“好了吗?我把……”
张清仿佛一下子被惊醒,没等他说完,急忙回应,“快好了快好了!”
这时的他已经忘记了反锁过门的这回事了,急的紧忙关水拿起衣服,然而手忙脚乱之间竟然两脚一绊,狠狠地摔在地上,浴室里发出咚的一声响和张清的痛呼。
“你跌倒了吗?”
“没!没事,我一会就出去!”
门外的人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张清也看不见,他现在痛的眼前发黑,脚好像是扭到了,手刚才杵在地上时好像还把手腕伤到了。
这下真是完蛋,张清啊张清,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张清咧着牙,在心里边默默数落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只得强撑着站起来。
怎料这时门把手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张清心里一紧。
没过一会儿,门被推开了,男人姣好的脸蛋一下子冒出来,被浴室的灯光一照,简直好看得不像凡人。
他快步走上前,“伤到哪了吗?”
张清摇摇头,“不清楚,脚踝和手腕有点疼。”
男人凑近过来,张清吓得往后退。
挑了挑眉,眼神上下扫过张清,身高腿长,身上已经有了肌肉的雏形,应该还没健过身的年纪但是胸部却已经十分厚实了,估摸着是天生的体质。看来是匆忙套上的衣服,一件浅白色的校服上衣湿了一大片,贴着胸乳,若隐若现。
下身只穿了一个内裤,也是湿的,从前边看,透出点肉色,然而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靠近会阴的部分隐约透着与小麦色皮肤不同的肉色……没容得他细看,张清就抓着校服下摆往下抻,盖得欲说还休的。
男人本来想说,我对你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你不用害怕。然而现在说得可能就不那么坦诚的。他还是理直气壮地:“我目前对你没那方面的想法。”
张清信的挺犹豫的反正。
“我看看你哪里受伤了,这里——脚踝,我捏一下,疼吗?”
“……疼。”张清倒吸一口凉气。
“先出去吧,我抱你。”没等张清的不用说出口,就一下子腾空了,没想到老板先生看起来清清瘦瘦的,抱他这么一个大人竟然这么轻松。
也是呢,毕竟是个成年男性,而且那里还长得那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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