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欢没有多犹豫,准备亲自去门口迎人。
还没起身,向嬷嬷就道:“老奴替小姐去迎了那温小姐进来。”
说罢,不等许清欢点头,就匆匆出去了。
那日温宁的做派向嬷嬷是知晓的,当时她还劝了许清欢,说各人做事有各人的缘法,叫许清欢不必耿耿于怀,可不代表她就喜了那温宁,这姑娘的身世她从小姐这儿知晓了,说起来,能有今天,都是靠了小姐,可她居然跟小姐生了异心,这样的姑娘太过自私了,日后不交往了也好。
温宁在门口徘徊,瞅着王府这威严的匾额,心中思虑良多。
王府的嫡长女,这是何等的身份?这样的身份自己一辈子也不见得能达成了。这许清欢还真是命好呢,流落在外,得了闵亦辰的爱护,便是郭槐,也一心敬重她,甚至为了她不惜扔了跟自己的情分,同为女人,凭什么她就能享尽这世间繁华?而她却只是个无人看重的孤女?
正胡思乱想着,紧闭的王府大门缓缓打开,那日随着许清欢一同去作坊的嬷嬷探出身来,脸上神色平淡的,道:“姑娘随老奴来。”
温宁下意识的挺直了脊背,微不可查的整了整衣衫,这才跨过高高的门槛儿,进了清河王府。
恢弘大气,又不乏精致。
一进门,温宁就被惊艳了。
原来这就是王府。
一路上心思重重的,温宁勉强看了几分光景,心里越发的难受起来,索性管住自己的眼睛,不再四处乱瞟,让自己心里得劲儿点儿。
当初,她是很感激许清欢。
可现在,她心里是有些埋怨的。
更别说许清欢现在有这么好的身份。
温宁只觉得自己心里的嫉妒日日让她抓心挠肺的,好生难过。特别是郭槐毫不留情面的要自己离开京城,离开他的生活。
这一切都是许清欢,若是当日许清欢痛快接了那契约书,郭槐便不会这般生气。
温宁不想离开京城,亦不想离开郭槐。
这年头,如她这样的孤女还能有什么所求?无非是有个知冷知热的两人,有后半生的依靠。可郭槐,就是他认定的依靠,为人可靠又不死板无趣,最主要的是日后也会有份不小的前程,衣食无忧,上午父母,跟那些亲戚们也基本算是断了关系,她只要成了郭家的人,那就是当家的女主人,日子想怎么快活就怎么快活,可眼下这日子眼看就成了泡影了。
她不甘心,十分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