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不放心许清欢的说辞,被亲卫送回好合院的许洪云遣人去请了京城里头十分有名的郎中过来。把脉折腾一番,确定身体无碍,这才放心了。只是身子还有麻痹之感,十分不得劲儿,便叫丁芸在一旁服侍着,揉揉捏捏的,好歹舒服一些。
丁芸跟许洪云夫妻多年,十分了解他的心意,见他板着脸不说话,知他心里是恼怒到了极点儿。又知道他刚才去的是听风院,自然而然的就把他现在这状态归结到许清欢身上了。以前她还觉得文心竹这闺女变聪明了,现在看来,还是那么愚笨,在这王府里若是真正的讨好了王爷,她再不喜,面上也要让着她三分。可惜,是个笨人,连这点儿都想不明白。
“王爷,您莫要生气,我知道您心里挂着清欢。只是这些年,您在外征战,跟她之间的父女感情有些淡漠,清欢又是性子强的人,如此你们两个才会关系紧张,王爷您再柔着点儿,她心里肯定会感激王爷的。要是这么一直僵持下去,难保不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文家向来护短,姐姐的事儿,他们已经很怪罪王爷了,到时候再因为清欢,文家跟王府的关系肯定会更加恶劣的……”话里话外听着都是为许清欢开脱,可听在许洪云耳朵里就是许清欢不识好歹了。
他好歹是她的老子,凭什么低声下气的哄着她?
再说了,名声坏了是她自己作的,跟他跟王府有什么关系?
身为嫡女这般不为王府着想,行事这般小家子气,便是连那个唯唯诺诺的庶女许清月都赶不上。这样的嫡长女,他宁肯不要!
“哼,文家算什么?不过是仗着先帝的余荫蹦达。不说咱家是大周唯一的异姓王,就这一等公的名头也足够他们看的!交恶?他们要是有点儿脑子就不会这么做!”许洪云周身散发着戾气,不耐道,“要是来找我,我还想问问他们文家怎么教的女儿呢。当初心竹那般的不大气,这会儿那孽障也这般小家子气,有其母必有其女!”
丁芸心里欢呼雀跃,王府跟文家交恶,那贱人还能这般沉得住气?
她以后若是要靠着王府,那就不能跟文家继续交好了,文家先前被这贱丫头伤过一次,再来一次,文家肯定会对这丫头彻底死心,到时候真落在自己手里,还能有好日子过了?
若是这丫头选择文家,那就更好了,失了父亲疼爱,失了王府做依靠,文家就算接纳她,她这名声也会一臭到底,无法挽回,进而连累文家的名声,文家也有许多小辈,到时候还能不迁怒这丫头?被迁怒了,还能有好日子过?
一个女人没有了依靠,夫家怎么会重视?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就算那农夫现在对她死心塌地,谁能保证一辈子都对她好?
丁芸禁不住嘴角浮起笑容,仿佛已经看到许清欢的悲惨下场了。
“对了,把清月接回来吧,现如今王府的名声如日中天,她回来了,也能相看一门好亲事。”许洪云突然开口。
若是往常,便是有王府做靠山,许清月的亲事也不太好选择。太高的门第自然不会娶一个庶女回去做当家夫人,可堂堂王府的女儿去给人家做妾?许洪云觉得自己丢不起这个脸。长女的亲事已经足够叫人笑话了,庶女再当妾,他以后也不用出门访友了。嫁给高门大户的庶子?许洪云觉得这是对王府的拖累。给小门小户当正头娘子?太掉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