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低着头,道:“可是老板,您不是说过,凛坂生物的背后的实际掌控者,就是西赫女士吗?”
“从我近几年的观察来看,”埃达的指点虚虚地撑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道,“她似乎只在乎实验项目,至于凛坂其他的情况如何,她毫不在意……”
比如,她可以因为昆特的背叛而对凛坂生物的员工下手,逼得昆特不得不进行一场大清洗,昆特的死亡使得凛坂内部混乱了最少半年,但她不仅不阻止,反而似乎乐见其成。
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疯子,埃达的神情逐渐凝重下去,乔克雅和她一比,简直正常的像个乖宝宝。
“去吧,”她抬起头对安然道,“一星的斗争不会持续多久,我们很快就能看到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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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什么地方了?”西泽尔急切地问,“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没去哪……”楚辞挠了挠下巴,他的下颌上还横着一道血口,此时已经结痂,他觉得有些痒,总是想伸手去挠。
“我饿了。”他说道,“对了,莱茵先生呢?”
“他去找你了,”西泽尔拉着他的手往回走,“我刚才给他留了言,让他回来了。你想吃什么?”
楚辞“哦”了一声,似乎兴致缺缺:“都行。”
走出昏暗的地下通道,西泽尔才发现他的外衣上沾了些血,而且并不是他早上出门的时候穿的那件,血像是从里面渗出来的,此时已经干涸,成了脏污的黑红。
“前面好像有家便利店,随便买一点吃的就可以了。”
楚辞说完半晌不见西泽尔答话,于是回过头去看他:“你怎么不说话?”
西泽尔缓缓皱起眉:“你受伤了?”
“有一点,”楚辞道,“被子弹擦伤了,但是我已经放了止血凝胶,所以没关系。”
他去便利店买了几个饭团,味道不是很好,吃着好像已经过期了,他拿着最后一个没有拆封的看了半晌也没有找到生产日期,于是“啧”了一声,走到酒店门口时候遇见自动清扫机器人,顺手投进了机器人的嘴里。
“好难吃。”楚辞对西泽尔抱怨道。
“那要不等一会再去吃夜宵?”
“可我现在已经不饿了。”楚辞恹恹道。
“你怎么了?”走进升降梯时,西泽尔低着头问他。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两天没睡觉,又受伤,有点累。”
楚辞打了个呵欠,道:“哥,你背我吧。”
西泽尔提醒他:“都已经到门口了。”
“可我一步路都不想走了。”
西泽尔只好弯下腰,楚辞自觉地趴在了他的背上,头枕着他的肩膀,等到升降梯到达,西泽尔背着他走出去,不过几秒钟,就进到了房间里。
“现在可以下来了?”西泽尔微微回过头去问,“还是我直接把你放在床上。”
“我要换个衣服。”楚辞手一松,从他背上跳下来往里间走去,他都已经进去了,忽然又探出头来问西泽尔,“你为什么不进来?”
西泽尔疑惑:“你不是要换衣服吗?”
楚辞:“我换衣服你不能看?”
西泽尔:“……”
他挑眉:“你想让我看你换衣服?”
“有什么不能看的,”楚辞无所谓地朝他挥了挥爪子,“你等帮我重新包扎一下,而且我有话要对你说的。”
西泽尔只好进去,见他将满是灰尘血迹的外套脱下来扔在地上,手一抬绑住头发,长发被撩到肩膀前,西泽尔这才卡看到,他的肩胛骨上横亘着一条手掌那么长的血口,血几乎浸透了他的t恤,而他所谓的放了止血凝胶,就是一大块已经干涸的透明块状物黏在衣服上,也不知道伤口中填充进去多少,反正衣服上到处都是。
然后他卷着t恤下摆,将套头的t恤特脱掉,西泽尔分明听见“刺啦”一声撕裂的响,伤口中的止血凝胶有一部分粘在了衣服上,因此被带出来一些,血糊糊的长条,看着极其骇人。
西泽尔叹了一声,道:“你不怕疼?”
楚辞停顿了几秒,声音含糊:“还好。”
“以后这样的情况不要叫我帮你。”西泽尔拿过医药箱,皱着眉将他伤口中的止血凝胶清理出来,伤口并未愈合,甚至还在缓慢地往出渗血,他只好再将血迹清理掉,在重新填充上止血凝胶。
“为什么?”楚辞要回头却被他按住,“我不找你找谁,你不是我哥吗,还是我男朋友。”
“你还知道我是你男朋友?”西泽尔道,“那你知不知道,你不怕疼,我会心疼?”
楚辞哑口无言,半晌,等西泽尔清理好伤口给他重新包扎,他才回过头来,小声道:“我怕疼的。”
“可是有时候受伤不能避免,次数多了,就习惯了。”
“这种事怎么会习惯?”西泽尔封住纱布的接口,最后还是沉沉地叹了一声。
“你叹什么气?”
“我本来想说,让你以后注意不要受伤,但是这好像不可能。又想说,以后危险的行动我都陪你一起,好像也不太可能,”西泽尔笑着摇了摇头,“一下子觉得自己很没用。”
“这不叫没用。”楚辞转过身来,“你又不可能真的把我装在口袋里。照你这么说的话,要是哪天你受伤了,我就是全宇宙最没用的人。”
西泽尔低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鼻尖,道:“你先去休息,我收拾一下医药箱。”
“不行,”楚辞拽着他的胳膊,“你要和我一起。”
“好。”西泽尔将他懒腰抱起来,小心地不碰到他后背上的伤口,刚要将他放在床上,他却抓住西泽尔的袖子不松手。
西泽尔问:“怎么了?”
楚辞眨了眨眼:“我没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