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该吃药了。”将药片放在桌面上,连羽的动作格外的娴熟。
撇了一眼桌面上的药物,承普利抬眸看着尚医生轻声说,“今天的药似乎多了一些啊,尚医生,这是要加大剂量的意思?”
话语落下,面前那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全都微微瑟缩了一下,尚医生站在最前面有些不知所措,可到底还是努力扬着嘴角向前一步说,“三少,这是根据这段时间以来你的精神情况我们做出的最好的治疗方案,你就放心……”
话语没有说完,景沥渊忽然就扬起了薄唇,他一笑,顿时整个屋子里就沉静了下来。
尚医生的双手交握在面前不断的摩擦着说不出话来,连羽的脸色也微微苍白了一下,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一步,一瞬间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变得那般的不一样了。
微微侧头看了承普利一眼,承普利会意的从另一边的抽屉里拿出了许许多多的药片来,那些药片一放到桌面就与刚刚他们给出的药片混在一起分不出你我来,整整一张桌面都是,全都是景沥渊进入南山别墅之后他原本应该已经吃下去的药!
看着那些熟悉的药片,面前的几个人全都脸色刷白!
药片这样的东西在普通人的眼里或许怎么也分不清,可是在常年跟他们打交道的医生眼里看来,要分辨清楚真的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三少……”惊恐的唤了一句,尚医生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曾几何时,他可是亲眼看见景沥渊吃下药片的啊,甚至他的身体也因为他开出的药而有一定的影响,不是吗?那么现在面前的这一大堆的药,是怎么回事?
轻靠在轮椅里,景沥渊伸出修长的大掌轻轻捏住其中的一小片药,说,“这是你开的,抑制情绪过度波动的药,副作用是会伤害大脑神经。”
说着,放下又捏起另外一小片,说,“这是你开的含有安眠成效的药,对我的病情根本毫无帮助,但是却会影响我的心态。”
再次放下,景沥渊这一次捏住了一颗及其不起眼的小药片,凤眸里的冷意都扩散开来,抬眸看着面前的几个人说,“这就是你们一直给我吃且从不间断的药,是为了抑制身体肌肉的生长以及再生的,目的是为了,让我再也站不起来是吗?”
话语落下,整个屋子里没有人敢出一口大气。
潇洒的将小药片再一次的丢进药堆里,景沥渊嘴角含笑,说,“不错,挺不错的想法,虽然手段有些肮脏但是也是董家的常年做法了,精神摧毁的同时也身体摧毁,这样一来我这么骄傲的人,倒是真的可能就会选择一死了之了。”
这一刻,连羽以及在场的几个人看着景沥渊都是惊恐的!
到底,他们还是赌错了吗?
“我猜猜,那么想要我死的原因,是因为其实这一段时间我的病情有所好转了是吗?”轻声开口,景沥渊的语气里都带着点点的漫不经心,却又那般的斩钉截铁!
“三少……”尚医生急切的上前,脸色苍白的有些不像话,甚至身子都在轻微的颤抖着,却还是轻声说,“三少,我真的没有没有乱开药的,你要相信我,你也是医生,你该知道的,是药三分毒啊,什么药就真的一点儿副作用也没有是不是?”
尚医生看着面前一大堆的药片慌得不行,可是却还是努力的想要将自己撇清。
“至于其他的药,你该知道的,我……我根本就无能为力啊……”尚医生急切的说着,面上都是慌乱,他能够到现在这个地步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绝不愿意再一次回到当初那样畜生不如的日子里啊,“三少,三少,你原谅我,原谅我吧……”
看着尚医生的模样,景沥渊神色不变,只是拍拍自己的双手似乎要弹掉上面的药粉,转过眸子径直的看着连羽,双眸里满满的都是讥讽。
身子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连羽此刻脸上血色全无!
这一刻,她忽然就仿佛濒死的人一般大脑里回想的全是过往的种种,年少时期她尚未到t市这样的大城市里打拼的时候,她不过是南方小地方里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姑娘,可是忽然怎么就一步步走成今天的模样了呢?
她只是想要嫁一个有钱人,只是想要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只是想要找一个依靠,可是却忘记了,这个世界上,女人的依靠其实是自己。
“看来,我给你的警告,你完全没有放在眼里。”轻声开口,景沥渊的话语里都满是嘲讽,转而漫不经心的说,“既然这样,就从你开始吧。”
说罢,身后的承普利拿出电话便准备拨出去,连羽顿时就慌了神,她从来都没有不相信景沥渊的话,可是到了今天的地步却也是她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只是没有到最后关头,她始终不愿意放弃!
“景沥渊,你不可以!”大喝一声,连羽看着他说,“你这是要毁掉殷家吗?殷笑笑不会原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