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茂林每天都要把大门口和院子里的积雪铲一铲,这头刚铲完毕,那头又接着下。
一家三口都穿着厚厚的棉袄,倒不觉得冷。慧哥儿虽然光着屁股,但小孩子屁股上三把火,也不用担心。
第二天上午,梅香抱着孩子回了娘家。正好,周氏过来给学堂送菜。
梅香按照市价从周氏那里定了一担菜,大白菜、萝卜、雪菜和夏天剩的辣椒,每一样都要了一些。
周氏当场答应了,“你只管放心,明儿我就给你送过来。”
说完,周氏又摸了摸慧哥儿的小胖手,忍不住夸赞道,“这孩子长得真可人疼,多好啊!”
叶氏在一边笑了,“二嫂不要急,明年你也可以抱孙子了!”
梅香立刻问道,“明辉嫂子有了?”
周氏小声说道,“才两个多月呢,我还没往外头说。”
梅香高兴的说道,“这可是喜事,恭喜二伯娘。”
周氏也高兴,“可不就是,我都盼了好几年了,总算盼来了。”
叶氏笑道,“好饭不怕晚,二嫂不用急,有了这一个,后面都是成串儿的。”
周氏更高兴了,“那敢情好呢,哦,你们家明朗的婚事定在什么时候?”
听到这话,梅香也看向叶氏。
叶氏把慧哥儿抱进怀里,“我准备过几天就带明朗去秦先生家里,先把婚期定下来,顺道看一看玉茗。”
梅香又问周氏,“二伯娘,莲香也不小了,茂松家里有没有来商议婚期?”
周氏小声说的,“前几天给我们带话,说是过一阵子就来商议这事儿,我估计过了年就差不多了。”
三个人说了一些家里的琐碎事情,周氏先挑着空担子回家去了,梅香也抱着慧哥儿回家去了。
过了几天,韩敬奇冒着风雪又送来一批木炭,叶氏听说后,带着兰香过来看。
自从搬到镇上后,韩家岗好多事情叶氏只能从二房那边打听。
韩敬奇一边搬木炭一边和叶氏等人说话,“三弟妹,咱们族里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
叶氏连忙问道,“发生了何事?”
韩敬奇笑了,“敬堂大哥带着他两个弟弟一起开了砖窑!”
黄茂林惊道,“果真?头先我还和我阿爹说过这事儿,开砖窑可不容易,没有家底干不起来,就算有家底,也不是谁都能干的!”
韩敬奇继续回答他们,“听说是敬博帮忙找的烧砖师傅,他们家兄弟多,又有一堆儿子,说干就能干起来!我听说,年前就是把砖窑建好,年后才开张,到时候需要不少劳力,我还准备带着明辉去干几天。”
叶氏听到消息非常高兴,“这可真不错,这砖窑一开起来,不光七叔家能发财,族里很多人也能跟着喝口汤。”
韩敬奇送过了木炭就回去了。
两天后,叶氏带着明朗往秦家去了。走之前,叶氏过来找梅香,把油坊和弟弟妹妹托付给梅香。
明朗给学堂里的孩子们放了五天假,兰香会做饭,明盛带着妹妹住在家里,害怕到不至于,但叶氏仍旧不放心,让梅香每天去看一看,若有人来买油,帮着招呼客人。
叶氏走后,梅香每天上午都会过去,她把慧哥儿交给兰香带,自己照看油坊。
明盛见阿娘和大哥都不在家,主动承担起了很多责任。他虽然整天读书,对家里油坊的事情也知道一些。榨油他不会,但卖油难不倒他。
五天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叶氏很快带着明朗回来了。
经与秦先生夫妇商议,把婚期定在了明年冬月。
叶氏一回来,梅香就不用每天都过去了。这几日天晴了,地面都晒干了,镇上的人又变多了。
喜馍订单忽然一下变多了,乔迁的、过寿的、生孩子的、娶儿媳妇的,临近年底,办喜事的越来越多。
梅香再次忙碌了起来,黄茂林这边也迎来了一位意外的客人。
这一日下午,黄茂林正在豆腐坊里忙活。忽然,隔壁的铃铛声响起,他急忙赶了过去。
把窗户一打开,只见外头站了一位穿着得体的青年汉子。
黄茂林笑着问他,“这位客人,请问您需要些什么?”
对方也笑着回答他,“黄掌柜,在下姓陈,特来向黄掌柜拜师学艺。”
黄茂林愣住了,他并没有招学徒的打算,且这人穿着得体,看年纪比自己还大,也不像是能做学徒的。
黄茂林眯了眯眼睛,“这位客人,您说笑了,我不过是个磨豆腐的,岂敢说教授徒弟。”
对方向黄茂林拱手,“黄掌柜,在下所言非虚。在下与黄掌柜是同行,黄掌柜的香豆腐名声都传到我们那里去了,我特意来学,还请黄掌柜不吝相授。”
黄茂林不说话,他在猜测此人话中有几分可信。
就在黄茂林沉默的时候,对方又道,“黄掌柜,在下赶了几十里路过来,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吗?”
黄茂林笑了,“远来是客,请进!”
说完,黄茂林去门楼里把他迎了进来。
二人一起去了堂屋,梅香正在跨院里和郭家姑嫂一起做喜馍,听见正院里有动静,她跑过来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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