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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玛丽说得自己都已经信以为真。

她的语气与表情太过真诚,让人们不由自主地考虑这种可能性。

别忘了,此地是女巫镇。

别忘了,曾经有过多少女巫被抓处刑。

猎巫运动是结束了两百年,但人们并未因此否认魔法的存在。

恰恰相反,有些观念根深蒂固,越扎越深。

正如一个人如果相信上帝的存在,那么他凭什么否认恶魔同样也存在。

“嗯,我遇到过几次怪事。”

车夫老桑迪打破了沉默,“是十月初,我的妻子摔折了腿。有半个月,我一直赶夜路回家。”

老桑迪家在塞勒姆城。

一般情况下,一周六天住在怀特宅邸,随时待命出车。

十月初,老桑迪的妻子因为腿伤行动不便。

入夜十一点,他会在怀特馆长入睡之后回家,能帮妻子打理一些琐事。半小时的车程,午夜时分,小城里基本遇不到行人。

“我没有见过奇怪或可疑的人,但在这一带遇上过一些别的。”

老桑迪组织着语言,“额,就是飞头幽灵之类的。那天,月光下从树林里飘出一张惨白的人脸。我记得很清楚,鬼脸没有嘴巴,也没有鼻子,但有一对非常诡异的眼珠子。”

顿了顿,老桑迪咽了一口吐沫,“你们明白吗?是那种很可怕的黑眼睛。

和活人的眼睛完全不一样,它没有眼白,整个圆眼珠都是黑的。四目相对的瞬间,我像是看到地狱入口。”

午夜死寂,街道空空荡荡。

路边树林突然窜出一张鬼脸,下一刻仿佛就要了凌空飞过来与你脸贴脸。

老桑迪不由搓了搓胳膊,每每回忆,他都不免起一身鸡皮疙瘩。“更夸张的是,那只鬼还喜欢不断扭动断了的脑袋,一下子就能把鬼脸斜转九十多度,接着就是‘桀桀桀——’,一阵鬼笑。”

当时,老桑迪做出了最为本能的反应,猛抽马鞭迅速逃离了白面幽灵。

“上帝啊!”

怀特完全没想到住宅附近出现过飞头幽灵,“老桑迪,之前你怎么没有说?”

原因很简单。

老桑迪请假回家照顾妻子,而他不想节外生枝,万一怀特馆长不再给假期了怎么办?

“我觉得它没有恶意。”

老桑迪憋出了一个理由,“我一共遇到过三次,飞头幽灵并没有跟上我,它就在树林里徘徊而已。馆长,这里是塞姆勒啊!”

女巫镇,因为猎巫死过不少人。

人们对神秘事物的心态难免矛盾,恐惧却又不想再招惹麻烦,更不想引发再一次的血流成河。

老桑迪后来就想明白了,“第一次遇上幽灵,我很害怕,但很快就说服了自己。我,一辈子没有做过坏事,根本不必惧怕任何鬼怪。

身在女巫镇,人类与神秘力量共存。我走我的路,它飞它的树林,互不干涉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室内有点安静。

此刻,必须承认老桑迪某些方面的勇敢。

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话虽如此,但真能勇敢面对鬼怪的人并不多。

“您说得对。问心无愧,就不必畏惧。”

玛丽赞扬着,而要问她是否相信飞头幽灵的存在,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当下,玛丽却是看向较为年轻的那位女仆,冷不丁地问出与飞头幽灵无关的问题。“安东妮,你负责打扫房间,有没有见过任何鸟类飞进窗户?”

“鸟类飞进窗户?”

安东妮重复了一遍问题,她的双手交叉放靠近腹部,随即摇了摇头,“不,我没有见过什么飞鸟。”

“是吗?”

玛丽的视线停留在安东妮的脸上。

安东妮的鼻翼有过瞬间放大,而她的颚肌有过霎时紧缩。

都说微表情难以被识别,因为它从出现到消失往往只有五分之一秒。

安东尼的微表情,正是紧张与不安的表现。

虽然她一脸的无辜又镇定,但终究有一瞬的细节出卖了她的真实情绪。

世上能够不露破绽的人太少了。

玛丽乘势追问到,“虽然现在是冬天,但一路来到塞姆勒,我还是见过几只飞鸟。这栋房子附近也不乏各种树木,难道没有一只误入屋内的鸟类?”

“没有,我没看到过飞鸟。”

安东妮肯定地回答着,她的左脚尖却不由稍稍动了动。只有半秒,就又保持端坐的姿态。

玛丽微微点头,也不说信或不信。

怀特馆长不由奇怪,眼下为什么要问飞鸟?难道是怀疑动物偷窃?

动物偷窃,这种事情不多见,但怀特馆长或多或少听过类似传闻。

关键在于水晶骷髅锁在了柜子里,比如乌鸦会叼走亮闪闪的物件,但它不会打开柜门的大锁。

说到底,水晶只要不是瞬移消失,它的失踪总与人为有关。

怀特馆长没有当场询问,等到仆从们与宾利两人都离开后,才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明顿先生,您怀疑有人驯养飞鸟,配合着盗走了水晶骷髅?内贼就是安东妮?”

“不仅仅是怀疑,我几乎可以肯定与安东妮有关。”

玛丽拿出了墙外藤蔓上取到的羽毛,“墙外有抓痕,外加有羽毛,曾经有鸟类在出没是事实。事实,却被否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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