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云自顾自地吃菜、喝汤,末了还替周清夹了一大块鱼肉,放她碗里。周清受宠若惊地看着他,她只是拿钱办事而已,没想到还会受到陆二少这种照顾,连忙说道:“谢谢。”
陆景云不紧不慢地看了她一眼:“多吃点,别光顾着看戏。”
周清没想到自己八卦的眼神被抓了个正着,顿时闹了个红脸。
看着桌上神色各异的众人,她轻声笑了一下:“拍个吻戏你记得这么清楚呢?不好意思,我拍的吻戏太多了,好像记不太清了。”
丁妙转过头瞟着齐骁,声音淡淡:“就那么几场吻戏就把你嘴给亲麻了,那看来平时练习的机会不太多啊。”
说罢,再露出老司机般的蜜汁微笑:“找个机会谈个女朋友多练习一下,下次别说拍吻戏了,就算拍床戏你也会感觉很轻松的。经验之谈,不用谢。”
说完,她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地舀汤喝,对餐桌上一片沉默视若无睹。
反正她也没想过和陆家的人有什么牵扯,无所谓别人怎么看她,该放飞自我的时候,她一点都不会犹豫。
陆如黎愣了好久,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其他人的表情似乎也很……微妙啊。
她只是想八卦一下暗戳戳的小暧昧而已,真的没想过齐骁和丁妙都这么有种。
将碗里的汤汁喝得干干净净后,丁妙拿起餐巾,轻轻擦拭嘴唇,缓慢起身,微笑道:“我吃好了,各位慢用。”
而后,朝一脸平静的陆老爷子乖巧点头后,离开餐位。
……
妙妙家晴天雨:天啦噜,刚刚我都不太敢直视屏幕,全程捂着眼睛看完的。骁哥那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我心里就想完了……但是没想到妙妙的反击更让我想捂脸,餐桌上突然开车……陆家人可能都惊呆了吧。
玛丽苏控:全程紧张到死。妈妈呀,豪门好危险,咱们还是快点回我们的小公寓吧。
骁哥我爱你:今天的我不爱骁哥了,这不是把妙妙往墙角逼嘛,不知道他那句话说出来会让妙妙尴尬死吗。
骁哥的小迷妹:楼上小可爱,我骁哥一直是这样。身体比脑子快、说话不经过大脑、情商低,可我一如既往地爱他。
……
吃完饭后,陆老爷子站起身,张婶赶紧过来扶他。
“少抽点儿啊。”陆景云将一把看起来古旧的铜烟斗递给他,语气亲昵随意:“我扶您上去午休吧爷爷。”说完过来搀扶他。
陆老爷子的脸上出现一抹笑容:“行了,我还没那么老呢。”
只是到底没拂他的孝意,任他搀扶着走到楼梯口时,顿住身形,转过头。
精瘦的脸上,一双苍老而慑人的眼睛看着丁妙:“丁小姐有空的话,可以常来走动,陆家随时欢迎你来玩。”
他此话一出,众人皆惊了一下。陆老爷子多少年没对人说过这句话了?上一次听到这话的对象还是陆景云死去的妈,他的二儿媳妇。
重点是,丁妙刚刚才说了一段胆大又放肆的话……
丁妙站起身,甜甜微笑:“好的老爷子。我的荣幸。”
难道陆老爷子内心深处就喜欢这种豪放派?豪门的老爷子,她也是搞不太明白。
感觉到陆景云搀扶自己的手握紧了一点,陆老爷子拍拍他的手背:“上楼吧。”
他走后,陆景天将丁妙的手牵起:“走吧,带你参观一下。”
沿着红木质地的楼梯上楼,转身之际,丁妙便看到齐骁高大颀长的身躯孤零零地立在客厅之中。
他抬起头,目光紧紧锁住丁妙。
丁妙低头,冷淡又疏离地看着他。下一刻,她转过头,对着陆景天绽放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齐骁黑亮的瞳孔狠狠地缩了缩,心脏的地方像是被人抽了一鞭子,火辣辣的疼。
丁妙对他家不是很感兴趣,但直播间的小伙伴想看一看她这个年代的豪宅长什么样子,便跟在陆景天身后,认真参观了一下各个房间。
室内参观完毕后,又说要带她参观室外的几个地方,这个丁妙倒是挺感兴趣的。
出门之前,依旧将她的腿和脚捂得严严实实的,还嫌她穿得不够厚实,非是将他自己的一件薄羊毛衫加在她大衣里面,又给她裹上一根厚厚的围巾,把她大半张小脸都包裹得密不透风,才满意地牵着她开门走出。
丁妙看着穿得跟个熊似的自己,再看看走在前方一身爽利长身而立的陆景天,她气不过地使劲捏着他的手背,声音软糯地抱怨:“你把我裹得这么臃肿,自己却打扮得这么帅气。太讨厌了。”
陆景天难得地笑了下:“帅气吗,谢谢。”
丁妙再看了一眼,今天的陆景天依旧穿着白色衬衣,纽扣一如既往地扣到脖子的喉结处,只是外面的西服换成了面料笔挺的羊毛大衣,并不像其他小男生那般耍帅地敞开,而是扣得工工整整,看上去不那么有活力,但是有种挺拔又疏朗的沉静。
是挺帅气的呀。她这样想。
可是……
“重点难道不是我这么臃肿?”丁妙真的很不习惯这样笨重的自己,感觉气势都没了。
陆景天顿下脚步,看了她一眼。是比以往要圆那么一点点,可是……还不够。
他想把她整个人都裹成粽子,这样就不会有别人瞧见了。
至于好看的衣服,以后在床上的时候,穿给他一个人看就好。
这些话,他都想告诉她,可却生怕把她好不容易在慢慢靠拢的心给吓得缩回去。
他的心向来就冷,这么多年都几乎没什么波澜,突然间出现这个让他珍之怜之的人,以往的雷厉做派全全不敢用在她身上,只得按捺住这份澎湃徐徐图之。
丁妙还有点气,闷着头往前走,下一刻便被一个清冷的怀抱包围。
那片寒冷在她体温的感染下,迅速升温,没一会儿便变得暖洋洋的。
一阵寒风刮过,他把她抱得更紧了一点,感受到她娇软的身子紧紧地贴着自己,一时间胸口像是有一股暖流徐徐流过,四肢百骸都被熨烫得舒舒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