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森看她的模样,知道她多想了,于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带着笑反问道:“不想知道我去那干嘛吗?”
孟时语低着头,右手扯着左手上的纱布线头,内心的小矛盾显露无疑。
“听着呢。”孟时语小声说。
周逸森把审问室的经过说了个大概,不过没有说白颖作案的具体过程,他不想孟时语想那晚的事。
但是,有些事她也必须得知道。
片刻过后,孟时语缓缓抬起头,对上周逸森深邃的双眸,不安的情绪稍稍得以平复,这才开口说道。
“我……我昨晚梦到她了,”孟时语将视线落在一旁,“她、她的表情,很狰狞…也很痛苦。
“她…是爱你爱到疯了吗?上一次也是……”孟时语说到最后声音有些颤抖。
上一次在白伟的寿宴上,白颖设局让吴祺绑架她,那一次往严重了说,是想害她被吴祺侵犯,想毁了她的名声。
可是昨晚,白颖是想杀了她。
孟时语回想起白颖昨晚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白颖不爱我。”周逸森低声说着。
孟时语闻声看向他,不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周逸森抽了两张纸巾,擦掉手上残留的药油,正身面对着孟时语,说:“白颖口口声声的爱,不过是幌子。借着这个幌子,她就可以这样肆意妄为的去做伤害别人的事。”
孟时语愣了,傻傻的看着他,消化着他的话。
周逸森倾过身子,牵起孟时语的手,一字一顿的说着:“她不爱我,她爱的是那种感觉。你明白吗?”
孟时语下意识的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周逸森瞥见桌上有刚才时杰玩完没收拾的魔方,解释道:“有那么一个段子,父亲问孩子,为什么要抢别人的玩具?”
孟时语看着他,接过话问:“因为没玩过?”
周逸森摇了摇头,纠正道:“因为不属于自己,所以才更想得到。”
两人默契的静默了一会儿,互相没有说话。
起初,周逸森也是想得到孟时语,所以才奋力追求,用尽各种招数。
但是白颖的‘爱’很‘畸形’……这并不值得同情。
***
临睡前,孟时语再三保证绝对不会弄湿纱布,周逸森这才同意让她自己洗澡。
孟时语拿着睡衣进了浴室,脚踝上的红肿已经消退了一大半,只要不把身体的所有重量放在右脚上,基本不会感到痛。
单手脱掉套头的毛衣,褪去睡裤,水从花洒里喷洒出来,浴室镜子上渐渐蒙上水雾,模糊掉孟时语曼妙的身形。
原本坐在床上的周逸森,听着花洒的水声,望着墙上的时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静等片刻,放在床上的手机迟迟没有声响。
周逸森拿着手机起身,走下楼,把手机放在厨房的吧台上,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
拧开酒瓶,又转身从冰箱里取了些冰块放入玻璃杯中。
淡色的液体倒入玻璃杯,流进冰块的缝隙中。周逸森端着酒杯,走到落地窗旁,微微抬头看向没有星点的夜空。
将玻璃杯放到唇边,轻抿一口,眯了眯眼睛,入口略微有些辛涩。
食指在玻璃杯上轻敲着,一下、两下、三下。
他在等。
终于,放在吧台上的手机发出了震动声。
周逸森愣了一下,随即转身走到吧台,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周先生,白伟已经抵达本市。”
周逸森抬头看了眼时间,低声说:“跟着他。”
挂断电话,周逸森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周逸森晃了晃玻璃杯中还未融化的冰块,冰块和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突然,楼上传来孟时语的叫声。
周逸森收回思绪,放下玻璃杯,关灯大步朝楼上走去。刚走到卧室门口,就看到孟时语抓着睡衣的领口,一脸的无辜。
“我扣不上……”
周逸森走上前,看着她半干的头发,不自觉的闻了闻,接着又低头看她身前的睡衣纽扣,扣的歪七扭八。
抬手帮她解开扣错的两颗纽扣,刚想重新扣上,瞥见孟时语胸前的‘风景’,最后改变了主意……
孟时语见他扣了半天,愣是一个都没扣上,又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不禁好奇的问道:“你、你喝酒了?”
周逸森闭了闭眼,抬手扶额,装作有些醉的样子,说:“嗯,刚才喝了一杯……”
说着就朝孟时语这边倒,孟时语赶忙架起两只胳膊扶着他。
周逸森把头靠在孟时语的肩上,将身体一半的重量放在孟时语的身上,让她以为自己真的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