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和二伯母来看过她两次,二姑姑也来过一次。木泽柏常常下完补习班就来她的卧室陪她说话。他还没有长开,一副白白净净的样子就像温顺的小绵羊。他的声音也像外表一样绵软,每次说话总要在开头加上“二姐姐”。她躺在床上,听着耳边“二姐姐我今天怎么怎么样”“二姐姐那个谁怎么怎么样”,忽然觉得就这样躺一辈子也不是什么坏事。
来得最频繁的是木洛琪。她的声音叽叽喳喳,像机关qiāng连珠pào。
“木小树,你这是要扮演林妹妹还是怎样,怎么病成这幅鬼样子?”
“那天晚宴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二姑姑带着叶子和安妮先回去了,要不是二姑姑打电话来说你已经到家了我还不得急死。”
“你个死丫头能不能不要随便乱跑,肖家在黑白两道上混,你在人家的地盘上乱来不怕被抓起来?!”
“话说那天晚上你有没有遇到看对眼的帅哥?诶真不该问你这个问题,整个宴上的未婚雄xing对上你的年龄就都是老男人了真不知道二姑姑怎么想的她还以为是带个雏去卖身么……”
“姐姐我遇到了一打帅哥!当然,我一个也没看上,但是他们通通拜倒在了你姐姐我的石榴裙下。”
“你这副被大粪噎到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不服气?不服气赶紧把病养好,然后再来跟我比魅力。不过就算你在全盛时期,也肯定还是我赢啦……”
昏昏沉沉中,木小树把床头木洛琪的脸推到一边,用低哑的声音嫌弃道:“吵死了。”
木洛琪听到她的声音,一骨碌坐起来:“清醒了?”一把拿过桌上的粥,舀起一勺试了试温度然后递到她嘴边:“吃一点,杨嫂熬的青菜粥哦,可香了。”
木小树慢慢咽下嘴里的粥。清淡香甜的粥温度正好,暖暖地从胃里一直蔓延到了心里。
“小树你很难受吗?是不是鼻子还塞着?这年头庸医怎么这么多?”木洛琪看着木小树红着鼻头用力吸了吸的可怜小模样,心里把所有的医生骂了个遍。
“没事,好多了。”木小树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明明很难受的样子,这里又没有其他人,你这一副弱受的样子装给谁看啊……”
“……”
真的没事。只是忽然发现,原来也有人会在她消失后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