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愣。
她继续说:“他坐在树上,拿芒果丢我的脑袋。其实他的力道特别轻,但是当时我很害羞,所以骗他说我的脑袋被他砸痛了。”
他低低地笑了。
“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他,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渐渐地连他长什么样子也记不清了。”她吸了吸鼻子,“程弋阳说我那不叫初恋,叫暗恋。”
她望着他的眼睛,手心有些濡湿:“说了这么多废话其实我的本意不是向你炫耀我的早恋史,我想说的是……”她哑了哑。
“嗯?”他安静地等她继续。
“我就是想说我对蓝眼睛的人毫无抵抗力……其实也不能这么说,不是所有蓝眼睛的人我都会喜欢,也不是因为你变成了蓝眼睛我才喜欢你,你黑眼睛也很好看……”她懊恼地揪了揪短发,早知道就不能喝那么多酒,舌头都打结了真丢人。
他依然静静地看着她,眸色温柔。
“其实我想说的就是……”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脑袋似乎被那一杯调酒搅得七荤八素。
她微微仰头看他的脸,却又不敢与他的眼接触。她的视线胶在了他微珉的唇上,这一看却令她的脸更烫了。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她心慌,她蓦地恶向胆边生,踮起脚尖凑向了他的唇。
奈何她的身高不够,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也只堪堪啄到了他的下巴。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已后悔无门。她抹了把脸,破罐子破摔:“其实我想说的是……我喝醉了。”
她沮丧地垂着脑袋,认命地等着他的嘲笑。
等了许久也没有等来他的声音,却等来了一只手。那只手轻轻托起了她的下巴,还未等她有所反应,她所有的神经末梢都因唇上突如其来的柔软感触失去了意志。
她瞪着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湖蓝色眸子,耳边是低低的笑声:“傻姑娘,这个时候应该闭上眼睛。”
她听话地闭上眼睛,却觉齿间一松,他的味道席卷了她的味蕾。
恍惚中她似乎明白了lun敦桥里金发调酒师的那番话。祁缙谦的味道,正是饮下那杯调酒后,历经三重味蕾所沉淀下的绵久回甘。
喘息间,带着笑意的声音细细传入她的耳朵:“我从来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但是为了你,我可以等。只是我没想到,你比我还没有耐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