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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奶白葡萄(潇湘的初夜,被油腻中年开苞内射后骑木马

我和小白站在云间会所的顶楼天台,倚靠在被时光镌刻过种种痕迹的铁栏杆上,一俯身便是云雾中的海棠市。

独占优越的地理位置,全景尽在我们眼前,或许是因为时间太早的关系,整个城市还沉睡在一团团厚重的云朵中,是真正的云山雾罩。

白天的海棠市,是和夜晚的五光十色灯火通明所截然不同的风景,云里雾里,混混沌沌。

“啊,我这样的人,好逸恶劳,懒得无药可救,以后卖不动了,就算去后厨洗碗,也不会有人要的吧。”

小白掸了掸烟灰,他的侧脸要比正面成熟很多,有棱有角,像一尊笔法锋利的雕塑,“你说是不是呀,小厨子。”

尖锐的争执声打断了我正准备说出口的回答。

“萧湘!你又在闹什么脾气!”

“我不管!我只想让顾先生再来看一次我!”

“你能不能别再任性了!”

电光火石间,我仿佛正身处高考考场,眼前是根本不知道正确选项的选择题。

A:马上躲到天台的晾衣房里,避开来人

B:大大方方和来人打招呼“今天天气真好”,然后一起看风景聊人生谈论再就业问题

C:假装上天台偷情的狗男男,马上发出激烈的叫床声,让来人自觉退散

D:假装上天台偷情的狗男男,并邀请来人4P野战

凌乱的脚步越来越近,争执声音越来越响。

千钧一发的时候,小白拉着我,转身闪进了顶楼天台上破破烂烂的晾衣房边,他随手就是掀起一根竹竿将我们两个人都掩盖在弥漫着消毒液味道的白床单下。

师傅总是教育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如此,在听到萧湘和另外一个男人的脚步声之后,其实我也觉得应该躲闪到一边比较好,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只要没有听的心,自然就不会听到别人的私隐。

“嘘——”小白竖起食指,我听话地点点点头。

不需要多余的动作,我也明白我们两个应该安静地躲在一角,免得遇见外人,到时候解释起来,以“艳公子”的身份,难免尴尬。

“萧湘!事到临头你怎么能反悔!”

萧湘?是在电梯里听到的那个“萧湘”吗?那个据说今晚竞拍会的压轴拍品?一个活色生香的十七岁美人。

“你骗我!唐先生你骗了我!”小美人的声音很不稳定,惊惧中带着七分愤怒、三分绝望。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唐先生的声线稳重很多,即便在这种混乱的场合,他的声音听上去也显得非常镇定,给人一种可靠的信任感。

“我看到了今晚的入场嘉宾名单!没有顾先生!为什么你要故意骗我!你根本不打算让我和顾先生在一起!”

“萧湘。”唐先生的声音略带一丝沙哑。真好听,我不禁开始想象,拥有这种声音的男人会是怎样一位翩翩君子,可是在云间会所这种地方,翩翩君子的存在似乎应该是个异数,“作为会所名义上的老板,过问员工的感情生活是我的分内之事,但是并不代表我有闲暇去管每一个员工和恋人的感情是否和睦,而且你自己感情上的事,倘若出了问题,那也是你自己应该想办法解决,与你的老板无关。”

“姓唐的,你这个伪君子,你说过如果这里有真心相爱的恋人你是原意成全我们,可你现在要活活把我和顾先生拆散!”

“萧湘。你懂不懂得一个道理,你的感情生活是你自己的问题,只要你爱他,他也爱你,理论上是不存在外力能够拆散你们的。一段感情如果本身不够坚定,无论有没有外力干扰,最后的结局都是……”

“你够了!”萧湘尖锐地打断唐先生想说的话,“姓唐的你永远有说不完的大道理,我本来以为到了这不人不鬼的鬼地方总算能碰见一个有良心的人,想不到你才是最狠毒的那一个,你自己不人不鬼地活着,也想把我们这些人也拉进这个地狱陪你一起活得不人不鬼!”

不人不鬼?

这个词使我对那位声音温柔的唐先生充满好奇,能够被人用“不人不鬼”这种严厉的词汇来形容的男人,到底是位温柔的绅士还是可怜的恶鬼。

我忍不住探了探脑袋,试图窥视那位到目前为止不识庐山真面目的唐先生。我努力伸长脖子,还稍微踮起脚尖,却也只能看到一个朦朦胧胧的黑西装背影,看他身材纤细,听他声音温柔,并不像个小说电影里面目可憎的恶人。

萧湘的声音里已经带着哭腔:“我答应了顾先生,会把第一次交给他,但是你这个魔鬼却要活活拆散我们……”

唐先生的声音听上去已经颇为困扰:“萧湘,你应该明白,你的身体,从你进入云间会所的时候,就不是你能自己做主了。我在三年前见到你的时候,就一直以为你是个足够聪明的孩子,你应该明白……”

萧湘一声冷笑:“唐先生所谓的聪明,就是像艳公子一样,足够识时务,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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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的势力够大,就能哭着喊着趴着别人的大腿不放,为唐先生拉拢一堆有利可图的大人物。”

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忽然提起小白,小白紧紧挨着我,也正是听得兴趣盎然,忽然听到自己的花名,在片刻的沉默中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我只觉得自己置身传说中的修罗场,阿修罗王和帝释天两位神仙打得不可开交你死我活,活活波及了一群周围无辜岁月静好的人,这边爱染明王偷偷带着干达婆王遛出天宫喝早茶,也平白被泼了一身脏污。

萧湘的言语太过咄咄逼人,唐先生的声音也没有之前哄人的温柔与耐心,冷峻锐利了许多:“萧湘,你的任性太令我失望了,你觉得以你的条件,一个还没有出局的新人,有资格在云间会所里挑客人吗?”

“我当然没有资格,会所里谁能比得过他艳公子呢,初夜历史最高,三年无人可破,次次出局都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裙下之臣非富即贵,哪一个不是能为唐先生你带来滚滚财源的大客户。”

“萧湘,艳公子是艳公子,你是你,他是他,你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你有你的优点,他也有他的劣势……”

猝不及防间,小白拉着我从布料堆里猛地站起来。

“唐先生,您拿萧湘和我比,到底是太看得起萧湘,还是太看不起我?”

我的天,没想到小白性格居然这么烈。

萧湘和唐先生也没想到小白居然会大清早待在天台,萧湘面色煞白支支吾吾的口不成言,唐先生到底年长许多,镇定的视线在我身上逡巡片刻后开口发问:“艳公子,这位是?”

小白抓过我的头发把我拽到他的怀里,又狠狠地在我凌乱的头发上抓了几下。

“看到没?我新召来的小狼狗,器大活好23公分一个小时持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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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天地良心我也就刚才挤在晾衣筐边上的时候一不小心摸到了小白的手,就一下而已。

唐先生十分淡定地“哦”了一声。

萧湘在一旁跳脚骂道:“你……你不知廉耻。”

“这是什么地方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没点B数吗?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东西也来舔着脸教训我,钥匙十块钱三把,你配吗?”小白干脆地把浴衣向下一拉,胸前风光尽显,“就凭老子连续三年都是云间里的红头牌,赚来的银子票子能养活一层楼的小杂鱼包括你喝的牛奶吃的牛排,别说我带着自己的小狼狗来天台上玩野战,一个人没吵到自己玩自己的逍遥自在,老子就算是现在拉着他到大厅里当中演活春宫请大家看现场GV,唐先生和客人们都要拍手叫好送花篮,送来的鲜花砸都能把你砸死。”

“……”

包括我在内,在场其余三人皆是无言。

萧湘面色由煞白转绯红,再由绯红转煞白。

唐先生的眸子里出现一点难以捉摸的光彩,只论相貌,他可真是一表人才仪表堂堂,怎么年纪轻轻就当上专做皮肉生意的老鸨,这气质,这模样,当真配得上“衣冠禽兽斯文败类”的字眼。

他见我在注视他,回报一个温柔可亲的笑容,若不是事先知道小白十六岁就开始卖身、这货十有八九当初是软硬兼施欺骗了小白毁了小白的青春,我说不定冲着这个笑容,还能和他彬彬有礼地招呼一声。

“阁下很是眼生,想来应该不是会所里的同事,不知您在何处高就?”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唐先生一开口,便想要釜底抽薪。

我一时语塞,完全想不到能够脱口而出的夜场地址,天地良心,我每天除了切菜就是练习颠勺,哪来的时间和金钱去花天酒地,更别说装成被人包养的小狼狗。

“海棠楼。”小白亲切地挽住我的胳膊,“他是海棠楼的厨师,将来的掌案大厨。”

完蛋,这回真的是被人釜底抽薪了……

当夜。

一家风月场所,每到夜幕降临,就是这尊沉睡一个白天的巨兽清醒过来的时候。

各色穿戴的美人穿梭于灯红酒绿间,衣香鬓影中熏风阵阵、暗香连连,商贾名流流连于此,在推杯换盏中各怀鬼胎。

今夜能够吸引所有目光的存在,自然是唐先生精心准备的内场拍卖会。

能够得到内场邀请函的人,非富即贵,而且绝大多数都是流连云间会所多年的常客,只有一个我,里外不自在地坐在第一排。

我的邀请函……我一个海棠楼里的见习厨师,若是平常,自然是没有机会和城中名流权贵同坐一堂,能得到这张邀请函,自然是唐先生看在小白的面子上,格外的馈赠。

“既然是艳公子的朋友,那就是在下的朋友,幸会幸会。”

他的手很凉,有种彻骨的寒意,配上他程序化的温柔笑容,像是一尊精致的雕塑。

“你好你好。”我不知道该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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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只是一味地应承唐先生的话,这种局促羞涩的模样落在他们眼中,应该会觉得非常可笑吧,又青涩又毛躁,和身边一直镇定自若、不动如山的小白相比,无全是天壤之别。

唐先生微笑:“您今天来和艳公子约会?真是不巧,会所安排了今晚艳公子要出场的局,您恐怕只能在白天一起约会,到了下午,可就要把艳公子完璧归赵。”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等等,这位唐先生不会真的以为我是艳公子包养的小狼狗吧,这下误会可大了万一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到了海棠楼里,两位大师傅会不会对我产生什么奇怪的看法?

“谁说我们下午就要分开的?”小白亲热地挽过我的胳膊,“今天晚上他也要来参加拍卖会呢。”

小白的尾音里带着黏糊糊的鼻音,配上他雪白的童颜,真是非常可爱。

等等,为什么我晚上要来参加云间会所的拍卖会啊,我全身上下的全部家当恐怕都不够云间会所里的一桌酒席钱吧。

唐先生的表情耐人寻味:“你的男朋友,也有特别想要的拍品吗?”

小白站起来抓了抓我的头发,故作亲昵的姿态:“谁说来逛拍卖会的人一定要来买东西?他就是来陪我,我们现在深深相爱,恨不得24小时都黏在一起,不可以吗?”

喂……大哥你这样也太假了吧,我昨天晚上才见到你第一面好吗……

“当然可以。”唐先生看完小白的“表演”,从怀中的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卡片,“既然你们24小时都恨不得在一起,我便成人之美,这是今晚拍卖会的入场券,欢迎光临。”

所以,十个小时候,在我回到海棠楼又帮忙打完三桌酒席的下手之后,我换上了衣柜里最整洁干净的一套衣服,来到云间拍卖会的第一排,坐如针毡。

拍卖会现场客人并不多,据小白介绍说,因为唐先生会选择客人,只有二十位花名在外的客人可以参加萧湘初夜的竞标,我虽然有入场门卡,但是没有竞价的资格,只要好好地和小白在众人(主要是唐先生和萧湘)面前秀恩爱就够了。

私下二人独处的时候,小白气贯山河地表示:大兄弟好好干!钱,是绝对不会少你的。

我:钱不是问题,客人您可以先把今早的外卖给个五星好评吗?

小白:……

我刚坐定,会所里的工作人员俯身对我而语:“不好意思麻烦了,唐先生有事情找您,需要耽误您一点时间。”

按规矩,拍卖会的开幕应当是由红头牌艳公子主持,可是经过之前的一番争执,艳公子现在还坐在化妆间里赌气,放言今晚谁爱站在前面不知廉耻谁去站,他要休息。

唐生无可奈何,只好麻烦我去劝上一劝。

我:????????????这是真把我当成小白养的小狼狗啦???????????????

我第一次有机会进入云间会所表演场的后台,深红色的帷幕层层叠叠,衬得前方领路的唐先生的身影也朦胧起来。

灯影阑珊的时候,又是一道尖刻的叫声。

“姓唐的你告诉我,顾先生到底会不会来!”萧湘一身浅色的衬衫,脸上的妆容还未完成,带着一脸残妆就冲到了我的和唐先生面前。

“萧湘。”唐先生皱眉,“谁允许你出来?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怎么一点都没有准备?”

萧湘并不理会唐先生的质疑,反而开始质问唐先生:“我刚才偷偷去了前面的拍卖场,根本没有看到顾先生,是不是你根本没有给顾先生发请柬,你故意不给他机会来竞拍。”

“萧湘。客人来不来是客人的自由,符合条件的客人只要愿意交纳保证金,我们自然会送上邀请函和请柬,欢迎他的光临。今晚总共有二十三个座位,有一个是我,一个是艳公子请来的客人,剩下的二十张请柬里,一共有十九位客人都回复了自己希望出席的意愿。”

“你的意思是说……”萧湘露出很不可思议的表情,“顾先生没有回复吗?!”

唐先生甩开萧湘拽进自己的那只手,素来温柔的神色中出现了几分不耐烦:“都到箭在弦上的时候了,萧湘你怎么还在对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抱有幻想。”

“不会的,顾先生答应我会成为我的第一个恩客,他还……”

“他还怎么样?”唐先生的目光锐利地划过精神紧张的萧湘,“他说你的初夜也许会开出天价,他自己的积蓄可能不够付保证金,所以需要你支援一点点?”

萧湘听闻,脸色煞白。

很明显,事实很有可能被唐先生说中了。

“你是被楼里的百家饭养大的,本身没什么积蓄,还没有开始接客也没有收入,我猜猜……”唐先生揶揄的笑容显得分外讽刺,“你向多少会所里的兄弟姐妹们借了钱?一共借了多少钱?”

萧湘哑口无言地呆在帷幔边。

“不过没关系,你这么美,今晚应该可以开出一个不错的价钱,价钱越高你拿到手的分成也越高。当年艳公子出局挂牌的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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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床后拿分成分到的钱买了一艘游艇。”唐先生说完,目指身边的两位黑西装侍者,示意他们把萧湘带回他应该待的地方。

我看着萧湘的神情从愤怒变得凄惶,整个人像是刚被暴风雨狠狠摧残过一番,虽然对他早上在小白面前大吵大闹的印象不佳,但是看到他现在近乎绝望的神色,我还是对他充满了怜惜与同情。

我忍不住去遐想,当年的小白,又有着怎么样的遭遇。

唐先生解决了萧湘这个不期而至的“拦路虎”,才拉着我一起去安抚小白。

艳公子的化妆间门口,唐先生在敲门之前格外多看我一眼。

“器大活好23公分一个小时持久力。小师傅有没有兴趣跳槽到我们云间会所里工作?待遇优厚而且你也可以24小时都和艳公子在一起,又能赚钱又能谈恋爱,两全其美。”

我应该怎么回答?

A:WTF!我是要成为海棠楼掌案厨师的男人你怎么可以用这样的事情来侮辱我,马上(在想象中)开始殴打唐先生

B:富贵不能淫,彬彬有礼地拒绝唐先生的建议

C:……拔腿跑路,不再卷入这栋楼里的任何风波之中

D:先问问会所待遇怎么样再说

事实上,面对唐先生狐狸似的笑容,我也只是闷头笑了笑,抬手推开化妆室的房门。

这个时候,也只有小白,哦不,只有艳公子能够帮我解决眼前的危机。

唐先生瞬间换上一副谦谦君子的面孔:“艳公子,萧湘不懂事,得罪您了。您这样的身价,也犯不着和一个小孩子置气。”

小白头没有梳,衣服也没换,整个人大喇喇地窝在化妆间的沙发上抱着手机打游戏打得正酣,听到唐先生赔笑的问候,岿然不动,继续埋头于游戏当中。

“艳公子大人有大量,我代萧湘向您陪个不是。”

“哦。”一双手上下翻飞,比白鸽更灵巧。小白自顾自地与自己玩耍,甚至都不曾团抬头看唐先生一眼。

“拍卖会还有半个分钟就开场了,您看……”

小白终于从游戏中抬起头,扭了扭脖子舒展了一下筋骨:“我知道了,前半场是我的主场,我肯定不会让云间坍台,让唐先生你赚得盘满钵满。至于后半场嘛,你好好管教一下隔壁化妆间里的那个小东西,别让他砸了我的场子,跌了云间会所的相,这还没当上头牌呢,先教他认清楚自己在这楼里不过就是条一百斤的寄生虫,可别今晚过了半夜没人愿意赏他一个子儿成了卖不出去的滞销垃圾,这就太跌我们的相了。”

“谢谢艳公子赏脸。”唐先生明显如释重负,“艳公子说十分喜欢这只器大活好23公分持久力一个小时的小狼狗,我把他牵来您的面前,希望您玩得愉快,能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和饱满的状态主持今晚的拍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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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小白指了指房门,“唐老板出门的时候记得把门关好,别一不小心把隔壁的疯狗也放进来了。”

“砰咚——”从隔壁传来的碎玻璃声来推测,化妆间里的隔音应该并不是很好。

“滚——”除了碎玻璃,还有一声明显的哭腔。

我有些担心隔壁的状况,正在探头探脑的时候,小白伸手制止了我。

“让他去疯。”小白开始修指甲,我赶紧为他递上工具,就像宠物一般乖巧。

他又一次摸了摸我的头发,示意我不用理会隔壁:“小乞丐要是不被扇几个耳光,真以为是流落民间的皇孙贵胄了。”

“那个萧湘……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几分钟后,我见他神色稍缓,才敢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

“他呀,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家里亲戚迷信说他是六亲断绝的命收养他之后就把他转手卖给了同乡,后来七八岁的时候流落街头当乞丐帮诈骗集团赚钱,有天老板自己突发奇想出门逛街的时候碰到了诈骗现场,老板良心发现就把他赎出来接进了云间会所。他后来在后厨帮忙洗刷、在前台帮忙倒酒,吃着百家饭长大,会所里有不少老人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小白“哼”了一声,“没想到倒是越来越漂亮了。”

我急忙奉承艳公子:“还是没有你好看。”

小白这次不抓我的头发,改成抓我的脸:“小厨子你的嘴是不是蜜做的啊,就剩下甜了。”

我“呵呵呵”地傻笑,毕竟小白答应只要我帮忙演他的小狼狗,我就能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他在我眼里,已经是镀了金身的招财猫,不停地招手“来呀来呀过来就有小钱钱滚滚而来……”

艳公子眉毛一皱:“你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

“怎么会呢。”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小白愣了一秒,若无其事地回答:“那就好。风月场上大家钱货两讫,谈什么都别谈感情,”

他又开始摆弄自己刚修好的指甲,上面贴着我不认识的材料,五光十色;还有手指上的戒指,珠光宝气,我不由自主地开始胡思乱想,这是不是某个客人为了讨小白欢心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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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名贵珠宝……

隔壁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一通摔摔打打的发作后传来一阵阵低沉的啜泣声。

“那个萧湘,他真的没事吧?”

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问,但还是忍不住想问。

“有个P事。摔摔打打的事情谁没经历过啊。这楼里的哪个人没伺候过自己不想伺候的人呐,不都是陪着笑想方设法哄对方开心。”

此时快要到小白上场的时间,唐先生为了妥善起见,特意派人过来催场。

“催麻痹的催,你让姓唐的先把自己的小心肝哄好,别到时候老子把那群恶心巴拉的恋处癖们哄开心了,小乞丐却偏偏跳出来砸场子。”

我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恋处癖?”

“就是睡觉只睡处子的那几个大户,每一次楼里有新人出来挂牌招待客人,他们就跟闻到鲜肉味道的苍蝇一样,呼拉拉地涌过来参加拍卖。只睡这一晚上,以后再也不召被破了身的人去陪侍,永远只吃第一口。”

“那群男人这么恶心……?”

“别说是风月场上,放眼海棠市,有几个真心实意的男人,不都是爽完了提起裤子就走的德行,也就这小傻子还以为自己遇到了真爱。”

我的声音越来越低:“我刚才听唐先生说,萧湘好像还被人骗了钱……”

“你说姓顾的?活该萧湘吃这一次亏。自己和嫖客痴心妄想谈情说爱也就算了,居然还主动倒贴对方钱财,也不知道是对方来救他的风尘还是他在救对方的燃眉之急,你看姓顾的得了钱周转之后,今早还一副人模狗样的德行来偷吃。”

原来今早我在包房里见过的那个男人就是萧湘的心上人!

小白特意对着隔壁大喊:“听说他为了倒贴姓顾的还欠了不少钱,没关系,反正唐先生愿意把他捧成新的花魁,到时候让那几个苍蝇似的老头子随便哪个亲几口、拱几下,钱不就能还清了。”

隔壁终于彻底没有了摔摔打打的动静,连啜泣声都听不见了。

我指了指隔壁,低声问:“他不会想不开吧。”

“随他去。”小白起身在衣架上挑起行头,“别担心,姓唐的肯定派人守着他呢,摇钱树还没赚到钱,怎么会让人折了。我们走我们的,小厨子你直接去前面第一排的VIP座位上等着我。”

他穿鞋之前还特意朝隔壁大喊一声:“没办法,当头牌就是好,不仅能自己挑客人,还能自己养小狼狗,给小狼狗最好的位置看戏呢。”

隔壁已经没有了回应的人声,只听到梳妆台上各种瓶瓶罐罐撞在一起噼里啪啦的声音。

“你不需要梳妆打扮吗?”我指了指化妆台,之前过来的时候,为了暖场准备的大把大把年轻少女蝴蝶一样的飞过我的身边,一个个都浓妆艳抹,花枝招展,裙子飞起来像一朵朵盛开的牡丹。

“我?”小白的脸上流露出非常自信的神色,“我就算裹条床单出门在会场上走一圈,那都是阿波罗的巡逻、维纳斯的诞生。”

嚯,这口气的狂妄程度暂且不评论,但是他言语时的自信气场,倒真是倾国倾城大美人应该有的气派。

开幕的时候,我坐在第一排,在背后很多双眼睛的好奇打量中不停为小白鼓掌。

小白当然没有真的只裹床单出门,他裹了一件绿色的长丝袍,就像是好莱坞黄金时代的海报里走出来的明星。

我不知道会所里的规矩,只是像在海棠楼中开酒席一样,遇到小白出场就叫好,恨不得使出全身力气鼓掌。

黑衣侍者上前提醒我:“如果这位先生很中意艳公子的话,可以送花打赏的。”

我低头一看侍者手里的卡牌,上面写着各种数字,我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也大概明白,这些数字都不是我能承担的。

侍者俯身在我我耳边低声道:“唐先生说了,今晚您所有的花销他来请客,欢迎您和艳公子把气氛炒热,提升大家参与的兴致。”

既然金主的老板都发话了,我岂有不从之理。

人类果然是种情绪动物,我不合时宜的举动虽然是个异类,但是一旦有一个人起头,其他人便很容易受到情绪上的感染,被鼓舞,被煽动。

作为主持,小白的责任就是在最后压轴节目开始前,把各种他口中“破烂货”,一些平常人可望而不可即的珍稀珠宝、古玩,从一个已经很高的价格,舌灿莲花地吹嘘一番,炒到一个更高更高的价格。小白告诉我,唐先生很大方地允诺他,凡是由他落锤的拍品,他都可以得到总价的5%作为报酬。

一直到压轴的拍品出场,小白的任务也就结束了,他去后台换掉了一身翡翠色的衣服,又换上了宽松的T恤和长裤。他趁着灯光全部集中在舞台上的机会,摸着一片黑暗坐在我的座位边。

“你不用去主持最后一个拍卖?”

“你没看到姓唐的自己上了。”

“看样子唐先生很重视这个萧湘?”

“每一次拍卖新头牌的初夜,都是由老板亲自主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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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年也是……”

“想什么呢?我当年压根就不是选出来的头牌,本来的头牌小子楼里整整调教了两年,谁想到被我半路杀出来截胡了,我把几个常客哄得神魂颠倒,怂恿他们几个互相抬价,这才拿到了有史以来最高的价格,才挤掉别人当上头牌。”

“你很喜欢当头牌吗?”

“废话,我要不是头牌,你现在能坐在第一排优哉游哉地看戏。”’

小白口中的“戏”已经随着几道旋转升腾的烟雾,开始了。

一身白衣的少年站在舞台中央,身形修长在特意打造的羽衣包裹下有种飘飘欲仙的气质。我先前一直没有机会仔细观察萧湘的相貌,如今光影交叠,我才随着安排好的灯光轨迹,端详起萧湘的模样。

他的衣服细看之下遍布通体雪白的羽毛,我看出这些白羽毛不是寻常的白鸽,它们更纤长更锐利,更像是白鹤或者白鹡鸰。

无论是白鹤还是白鹡鸰,都是海棠市中非常珍贵的动物,得到一只已经很不容易,更遑论是可以铺满全身的几百只禽鸟的羽毛。

长长的羽衣腰间系有一根鲜红的腰带,小白站在灯光中间,在唐先生的示意下,缓缓地抬起手,拉开羽衣,露出仅仅披着一层纱的身体。

他的内衣是一层半透明的白纱长袍,上面全是手工刺绣令人眼花缭乱的图案。小白悄悄告诉我,这是故意刺激看客的神经,不能不露也不能全露,犹抱琵琶半遮面,还要给他们留下遐想的余地,让他们产生需要由自己亲手脱下这层纱衣的冲动。

天生高贵的王孙公子,老奸巨猾的商贾巨富,此时此刻都在屏神静气,等待着萧湘下一步的动作。

从长袍缝隙的影影绰绰间,能看到两条不着寸缕的长腿,一双同样赤裸的双足上用红线系着一颗颗纯金的小铃铛,在萧湘一点一点展示自己的动作间发出清朗的声音。

别人说佛塔屋檐间会悬挂四方铃铛,为的是安渡众生。萧湘的脚踝间系着铃铛,又是为何?

我不明所以,只是静静地看着散落的白羽毛拂过萧湘的身体,拂过萧湘眉心一点鲜红的美人痣。万白丛中一点红,显得既清纯又妖艳。

艳妆下的萧湘随着升腾而起的音律开始舞蹈,一双横波目在举手投足间含情脉脉,从灯火通明的堂皇到寂静无声的黑暗,丝毫不放过台下的任何角度,别人只当他在展现自己,而我却知道他恐怕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在寻找自己的恋人。

萧湘,这名字就起得既清冷又旖旎,潇湘云水、云雨高唐,是神女的惊鸿一瞥,也是楚王的春梦无痕,是和上一届的艳公子的明艳动人艳帜高张截然不同的另一种美。

谁会得到他呢?

舞台上金碧辉煌花团锦簇,一个白衣美人楚楚可怜在舞动自己的身体,视线飘忽不定,不曾在任何一位宾客的身上停留,最后不知道会落在什么地方?

会场上推杯换盏灯红酒绿,一个个衣冠楚楚的绅士正用自己凝固的视线在贪婪地分食着一个鲜嫩的美人,他美丽,他羞涩,他是在座诸位很多人已经失去的不可复得的青春。

“贺将军,您以为如何?”唐先生附在第一排的一位绅士耳边轻声道,对方看上去不过三十上下,眉目俊朗,而且看唐先生的态度,大抵应该是海棠市中名流,再听人称呼他“贺将军”,应该就是督办海棠市军务的贺将军了。

“不错。”贺将军惜字如金,一双眼睛只停留在舞台上的光束中。

一个声如洪钟的笑声传过来:“漂亮,这样的小美人,唐先生恐怕是花了不少心血才调教出来罢。”说完他指示身边的侍者继续加筹码。

觥筹交错间,一手修建了半个城市的建筑商方老板、掌握着矿脉产权的柳董事、私人名校的董事会主席徐校长、掌握高端医疗的私人医院院长韩医生、不知被谁邀请来的东瀛商人小原先生、出生起便拥有头衔的年轻公爵De·ALEX,他们都在争先恐后地不断加码,我眼睁睁看着台前屏幕上的图案跳到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数目上。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我从未如此切骨地感受到人间真实,一个含苞待放的美人,能抵得过一个普通人家多少年的日常生活,能修建起一个设备一流固若金汤的学校,能帮助一个垂死挣扎的绝症病人一直续命到医学昌明的那一天。这些能够决定别人前途甚至生死的数字,只不过是他们的一夕欢愉,是他们使用手中的财富和权利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一个玩物。

唐先生摇晃这手中的粉红香槟,对跪在舞台边垂首致意的萧湘说:“萧湘,你走下来,让诸位先生好好欣赏一番。”

我坐在第一排,抬眼就能看到一张满是泪痕的脸。

接下来的事,便不是我这样的陌生人应该知道的了。小白拉着我的袖子,示意我应该退场。

后来我趁着小白心情好的时候询问小白当夜萧湘发生的事情,小白正在吃我给他剥好的奶白葡萄,他美滋滋地吃完水晶琉璃盏中晶莹剔透的果实,方才卷了卷舌头,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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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晚上,韩先生进入镜室的时候,拎了一串美人指。”

我知道最后拍下萧湘初夜的男人是一个医生,如果不是亲眼目睹,我很难把我记忆中那个总是出现在广告牌中慈眉善目、别人口中严厉但是和蔼的着名医生,和一个亟不可待享用美人初夜的色中饿鬼联想到一起。

白天的韩医生,文质彬彬站在“妙手仁心”、“杏林领袖”的牌匾下亲切地给小孩子做科普;晚上的韩医生,在萧湘的初夜已经被拍出一个超过自己承受程度后毅然决然表示自己志在必得。

一听说韩医生着迷于今夜的美人,在座诸君中仍在参与竞拍的几位城中名流纷纷表示自己愿意成人之美。毕竟,作为肛肠科圣手,谁不曾麻烦过韩医生为自己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腌臜事呢。

为了不让唐先生觉得自己以势压人,韩医生主动表示愿意在前一年头牌初夜的价格上再添一笔付一笔巨款,满足萧湘成为新头牌的新闻。

小白说道这里的时候笑了笑:“真可惜,这三年的新头牌竟然都不如三年前的老腌菜了。”他仰头笑:“姓唐的未免胆子太小,他要是敢狮子大开口,开出我当年的价格,说不定真能超过我当初的价钱,这样萧湘也能一夜成名了。”

小白吐了吐口中的葡萄核:“姓韩的为了一次良宵,也算是下了血本。”

别人眼中德高望重的韩医生在大庭广众之下鞠了一躬:“我活了大半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就这个孩子,我决不让步。”

很明显,一个道德上几乎无瑕的杏林领袖,为了萧湘愿意踏足烟花之地本身就是一件值得炫耀的新闻,而其他竞争者皆表示愿意成人之美。唐先生,并没有任何理由不同意,除了唐先生,也没有人开更高的价格了。

“今夜,萧湘就拜托您照顾了。”

唐先生亲自引导韩医生走进了云间会所特意为贵客准备的镜室,模仿传说中唐高宗与武则天男欢女爱秘戏之用的镜殿而建。

镜室装饰古色古香,九重红纱帷幔层层叠叠,个中一人高的九枝摇钱树状鎏金灯上装饰了上百个蜡烛形状的小灯泡,照的室中如白昼一般,

坐在梅花螺钿雕花大床上的萧湘已经换了一身衣裳,昂贵的雪白羽衣里面是一件鲜红的长袍,用一根银色的丝带束住他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只要有心人轻轻一扯,便能春光尽。萧湘坐在床边,紧张地抓紧鲜红的衣摆,一颗心已经乱成一团麻,剪也剪不断,理也理不出。

顾先生还会不会出现?不得不说,即使到此时此刻,萧湘的心中仍然存有一丝希望。他的心上人应该是丰神俊朗的英俊青年,但事实是,他的身体,即将迎来一位浑身消毒水味道的客人。

他活到十六岁,从未如此焦灼不安。他甚至存了一份希望,这位即将到来的韩医生,他曾经去他的医院看过几次头疼脑热之类的小疾病,他记得韩医生是个对病人非常温柔的老先生。

对方保养得宜,明明是五十多岁快退休的老先生,看外表会猜测也就四十多岁,多年前初相见时萧湘一开始怯生生叫对方“叔叔”,对方笑着让萧湘改口叫“爷爷”。

今夜这位韩爷爷,又会给自己留下怎样的记忆?

镜室中摆放了各种增添情趣的器物,缅铃、玉势、跳蛋、飞机杯、橡胶阴茎……从古到今的各色淫器不说应有尽有,也算是五花八门。

面色微醺的韩医生屏退其他所有人,只留他站在萧湘面前。

“萧湘,你还记得我吗?”

萧湘点头:“医生,救我……我知道您是好人……”

“呵呵。”韩医生发出两声怪笑,“不,你不知道……”他的声音有种不合年龄的暧昧和怪异:“你从来都不知道,从你八岁时第一次因为发烧来到我的医院时,我就记住你了。”医生伸手比划,“那时候你这么小,瘦巴巴的像一只流浪猫,被唐先生领到我的医院里,我亲自来给你量体温擦身体……”

萧湘听了,不寒而栗。

“你十二岁的时候换牙,吃多了甜食,新长出来的恒牙里有一颗没长好,不得不拔掉了。”韩医生说着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密封袋,里面是一截莹白泛黄的釉质,“你看,从你身体里掉出来的东西,我都留着,我很小心地打磨他们,这么多年都几乎没什么变化,反而比当初更漂亮了。”

萧湘低下头,看着地面上越来越近的那双脚,只觉得神思恍惚意识俱散。

床上又柔软舒适的毛毯和被子,枕巾上还铺了一条雪白的丝巾,那是专门为有特殊嗜好的客人所备,男妓又不是女子,一般不会有初夜的落红,但是总有些客人兴趣嗜好与众不同,想要体会一下见红的快感,这似乎代表着他们完全占有了一具纯洁的身体,是最完美的战利品。

韩医生没有萧湘所预料的那样直接脱了自己的衣服把他按在床上开始操干,眉目间犹见风霜的老人笑了笑。

“萧湘你饿不饿?”韩医生的问题让萧湘燃起了一点求生的希望。

不等萧湘开口,韩医生拿起桌上的一袋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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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一粒粒地剥皮:“我知道你喜欢吃葡萄,我给你带了刚上市的美人指,它们给我的感觉和你一样,又香又甜又润,晶莹洁白,让人看到了就忍不住想咬一口。”

“谢谢……韩……”萧湘拿不准到底是称呼老人家“爷爷”还是“叔叔”,嗫喏了半晌后才以“先生”结尾。

“不用客气。你还是像以往一样,叫我韩医生就好。我给你剥好了美人指,你快来吃。”韩医生紧挨萧湘坐下,把一颗剥好的葡萄递到萧湘唇边。

少年不敢反驳这个自己完全拿不准的疯子,轻启红唇将一整颗葡萄吞了下去。

“真乖。”韩医生摸了摸萧湘的脸颊,“不急,慢慢吃……我知道你喜欢吃,给你带了好多好多葡萄,每一次发现你来到医院看病,我都让护士准备好最新鲜的葡萄,自从我知道你喜欢吃葡萄之后,我一年四季365天每天都订了最鲜最贵的葡萄,空运到海棠市来。”韩医生说到这里,紧紧握住了萧湘的双手,“萧湘,只要你说一声,我连心都可以掏出来给你。”

疯子,这家伙怕不是个疯子!

“萧湘你怎么不吃了!”韩医生连忙抱住萧湘,在激烈的挣扎中轻易将萧湘的外衣拉下来扔在一边,只留下一具浑身上下通体雪白的胴体和脚踝上的一截红线,“我为你准备的美人指不好吃吗?还是你上面的小嘴已经吃饱了,吃不下了……”

为了以防意外,唐先生早就按照规矩喂了萧湘一杯加过“料”的酒,如今正是药效发作的时间。萧湘在挣扎中无力地倒在床上,迷迷糊糊中任由韩医生在他身上动作。

韩医生却不着急,下床从那堆增添情趣的器物中挑挑拣拣,方才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找。到。了。”

一截红绸,不是缠在脚上细细的那种红线,而是一指宽、十几米长,仿佛毒蛇一般,令人看到后冷汗直冒。

韩医生握着红绳,一双布满皱纹的手熟练的在萧湘的身体上上下翻飞。从前胸到手臂,穿过腋下在背后打一个结,肋骨边缘被缠住,又是一个结,一条腿也被韩医生粗暴地掰过,脚踝被一个绳结扣住,然后穿过床顶的几处金属吊环,整个人都离开了柔软暖和的毛毯,半身空荡荡地悬在空中,徒留一条长腿,在挣扎中还能偶尔踩到被子,让萧湘觉得有种满足的安全感。他并没有恐高的毛病,和顾先生认识后也经常偷偷去天台幽会,说些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但是今夜不一样,尽管只是不到一米的高度,却让他觉得头晕目眩,床品上缭乱的花纹和韩先生怪异的笑容令人背后发凉,恐惧从尾椎处一点一点向上攀登到顶峰。

萧湘想尖叫,想求救,但是他张开口却紧张到发不出任何声音,即便叫出声来,就算他叫到撕心裂肺也不会有人进去镜室,此夜是他正式挂牌开始接客的日子,一个正在接客的男妓,还是个卖出高价,使得所有人都能得到额外打赏的男妓,不会有人不知趣地上前打扰。

因为这怪异的姿势,萧湘平日羞于见人的私处不得不暴露于人前,外人见了,心神绰约间荡漾出点点涟漪。

“葡萄这么好吃,别浪费了。”韩医生拍拍萧湘的脸。

少年的口中泄出一二呻吟:“不……我不要……”那张舞台上艳若桃李冷若冰霜的面容上因为药性正显出迷离的醺红色,仿佛是披上红巾的新嫁娘,特别是下面还私处露微,竟显出几分与年纪不相称的美艳。

“新上市的美人指,你看那么长,那么细,用下面的小嘴吃起来,最合适了。嘻嘻……”韩医生孜孜含笑,纵然保养得宜,也还是显出几条皱纹。

韩医生沿着萧湘的脖颈一直摸到后背、腰窝和花穴,厚茧的双手滑过萧湘的整个侧身。又将那条垂在毛毯的长腿架在自己肩上,借着便利的位置开始扒开萧湘的双臀,赏花一般仔细观察起萧湘的花穴。萧湘在开苞宴前已经被侍者仔细清洗了三遍,又整整一天不允许进食,下体被梳弄成雪白无痕的模样。韩医生抚摸起来,只觉得爱不释手,一痕酥透双蓓蕾,半点春藏小麝脐。

萧湘只觉得自己后穴周围一股股热气涌动,韩医生离得实在太近,呼吸声清楚可闻,有种磨人的细碎感,轻盈的肉体和沉重的呼吸声和在一处,香腻间又闻到腐朽气,绰约间又见老枯骨。

韩医生拿起桌上合衾酒边的筷箸,夹起一块纤腰束素的美人指便要塞进萧湘的后穴中。

那美人指比起其他水果来,除了通体莹白剔透,更是纤长水润。萧湘的身体不识欢爱,不曾承受过男体,小小的紧致秘穴若是被旁人的粗大破开,难保不会是白玉美人遭泥陷,葡萄架上血淋淋,偏巧美人指的尺寸恰当,最合适做扩张只用。

雪白的羽衣和鲜红的嫁衣都被韩医生踩在脚下,早已经是一滩泥泞,宛如白雪天里的红梅花,被暴风雨摧折后散落一地。

衣裳如此,这副明霞骨、沁雪肌的主人亦如是。被绑束的姿势着实难受,萧湘仰着头,一只手不得不攀着腕上的红绸带,另一只手胡乱地在空气中乱抓乱攀,只想为自己找一个支撑的位置,夜风淡荡中,他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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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后穴里又是一阵冰凉的粘腻触感,韩医生一边吻着萧湘柔软的臀肉,一边又开始塞第二颗美人指、第三颗、第四颗……

那些甘美的异物因为主人的命令而在萧湘雪白纤细的身体深处探索,而萧湘因为后穴里不断涌来的入侵者而分外羞耻,他呻吟着求饶:“求您……韩医生……不……不要了……”

夜幕寂静,唯有远方断断续续传来会所里的丝竹音乐,想是前面的舞台上又一番灯影霓虹良辰美景,而镜室中一地碎影,月华暂歇。

听到萧湘的求饶,韩医生只觉得此时此刻即便换自己当皇帝也不愿,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看着长大的男孩子产生了除长辈以外的异样心思,他看着唐先生收留了被家人抛弃的萧湘,看着萧湘从一个瘦弱的小乞丐渐渐出落成一个气质清纯腰身纤细的美丽少年,看着唐先生开始操心起萧湘以后的价码……一想到萧湘马上会被盛装打扮,然后被一个陌生男人压在身下狠操,他会因为另一个男人给他的欢愉而呻吟,扭腰摆臀,赤裸身体发出一声声沁人心脾的叫床声,韩医生只觉得五内俱焚。他一直都实话实说,他活到别人眼中快要入土的年纪,还从未对一个人一件事物产生如此深沉的执念,他一见到萧湘,就恨不得用目光脱掉萧湘的衣服,用舌头舔遍萧湘的每一寸肌肤,从干净澄澈的眉眼,到珠玉一样的喉结、冰清玉洁的肌肤、红艳鲜嫩的乳头,纯洁无暇的阴茎,甚至连原本只是用来排泄的后穴都不能错过,菊穴周围会有小小的、细微的褶皱,浣洗过的肠道透出鲜艳健康的颜色。经过这一番舌尖上的刺激,美人到时候一定会欲罢不能,哭着喊着求自己肏他。

然后,自己一定会非常温柔地、深长地、凶狠地将小美人里里外外都肏遍,让他只能依赖自己,最后哭着喊着求自己给予快感。

韩医生想起少年时在乡下长大,最大的娱乐就是每月才有一次的社戏,台上的美人在对戏:“休说俺偷眼宫娥魂欲化,则他个见惯的君王也不自持。”如今自己也老房子着火,陷入不能自拔的境地。

萧湘还在断断续续地呜咽:“求求您了……肚子疼……不能再塞了……”

韩医生的脸上露出了慈悲的笑容,这笑容映在镜室的镜子中,几道折射后显出怪异的角度。

他开始正式享用自己花重金拍到的一件慰劳自己的礼物。

萧湘的腰肢微翘,沾了肠液的美人指轻而易举地从他的身体中滑落到羽衣上,雪白的羽毛沾了水,显出狼狈的深灰色。

韩医生的下身早就鼓起了厚厚一大包,丹田以下胀痛的不行,阴茎顶端分泌出来一层濡濡的液体,早就把内裤外面都打湿了一大片,连西装外裤上都显出痕迹。他急吼吼地把自己的裤子拉下,一根黑紫色的粗大鸡巴以挺立的姿态跳了出来,“噼啪”一声打在小白的大腿根。

萧湘一惊,葡萄没了,取而代之的、当然是恩客早已蓄势待发的性器。

倘若是平时,韩医生恐怕会预备好红酒烛光,放起巴赫的赋格曲,优哉游哉地和美人先从欧洲交响乐开始聊,然后渐入佳境……但是现在,韩医生面对自己朝思暮想的萧湘,他一秒都不愿意等,简单地略一扩张,就着已经花穴有些松软的入口一下子就肏进一个饱满的肉茎。

“啊——”

萧湘一声急促的惨叫,很快就融化在一片交响乐声中,消散的无边无际。

“别着急,爸爸好好疼你!”韩医生啐了一口在自己的鸡巴上充当润滑,“小乖乖,等着爸爸来疼你。”

他虽然已近暮年,但是为了今夜,他早早就备好了最新的壮阳药,保证持久一个小时,他又精通各种性爱的技巧,有自信能把身下的美人干的欲罢不能。

只是这年轻处子肏起来开头总是艰难一点,萧湘叫个不停,却又因为药酒的发作整个人根本叫不出一句求救的话。

他仰头看着头顶的镜子,凝睛看着自己的身后的人,头发间已经能看到许多白发,身体上也显出许多道苍老的痕迹,这不是他的顾先生,他是一直为自己看病的老医生,每一次都和蔼可亲地喂自己吃甜食,一直到今日,他说早就迷上了自己,特意前来品尝自己的身体……

萧湘绝望地闭上眼睛,身后的秘穴刚刚才经历过许多黏糊糊湿哒哒的葡萄,眼前又被一个老人尺寸夸张的性器强行侵占,他恨不得能立刻痛晕过去,但是下体传来的疼痛中海油细细碎碎的酥麻感,他在剧烈的痛楚中一点点感受到对方是如何用挺立勃起的阴茎劈开自己的身体,像一条坚硬的蛇,一点一点滑进自己的身体深处。

“小乖乖!放松点。”韩医生感觉到下身的快感越发紧致,伸手狠狠排在萧湘雪白柔嫩的臀肉上,萧湘生涩的反应令他分外不满,尤其想到之前艳名远播的艳公子是如何风情万种淋漓香艳,下身肏干起来便愈加用力,恨不得能将春泉翻竭,恨不把要把玉山洗颓。

萧湘目光涣散,已经被人占有事实让他浑浑噩噩地承受着韩医生那已经散发出老朽腐败气息的身躯。

韩医生粗糙甚至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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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着腐朽味道的身体紧紧压在萧湘的背后,壮阳药发作时的炽热阳物在萧湘柔软的身体里一耸一耸地进进出出,韩医生围抱纤腰,更加用力的抽插,每一次都恨不得将自己的性器整个塞进萧湘的身体中,死命地顶弄着身下的美人,不停地吮吸少年的身体。

萧湘只觉得下身痛得难受,他在恶心与愤怒中抬起眼睛,从几十面镜子的反射与折射中窥见一堆迷离的影像,两具交叠的身体被角度各异的镜子切割成数不清的片段,红绳似乎到处都在,铺天盖地的向他袭来,亭亭的玉体宛似含露菡萏,正在浮波中荡漾。

他一时心中悲戚,眼泪忍不住地沿着脸颊落在红绳上。

顾先生不会来了,他想,大家说的是真的,顾先生是个骗子,不仅骗走了他的钱财、他的信用、还有他的一颗真心。

心痛到已经对身体的疼痛不在乎了,少年木然地承受着韩医生野蛮的操干,后穴里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好像有一条坚硬的蛇正在撕开自己的身体,那条蛇又粗又热,烫进他的身体里,一点一点灼烧自己的五脏六腑,直到把身体都烧到麻木。

韩医生事先吃了极品壮阳药,正是操干到妙处的时机,他流连在萧湘的身体中已经有十几分钟了,充分逗弄开花穴里的那处佳妙,里面又湿又热,正随着自己鸡巴的前后运动在无意识地收缩,龟头在湿湿软软的花壁里磨磨蹭蹭,怡怡然中快感十足,仿佛是误入桃花源里的武陵人。

“不要……好痛……”萧湘在痛楚中可怜兮兮地哀求,“好疼……放开我……”

这哭到沙哑的嘤咛声落在韩医生耳中,更让老人家觉得有如天籁,平添了几分兴致。

“小美人,别哭啊,爸爸疼你爸爸疼你……”韩医生听着萧湘叫的惨烈,兴致越发高涨,一边沿着萧湘漂亮的脊背流连地亲吻,一边对着已经红肿的花穴里直捣黄龙。苍老的身体压在半空中,翘着屁股有力地抽插身下的少年。

“……韩医生…求您别干了…”

韩医生啄吻着萧湘一片白上一片红的肌肤,口中喃喃道:“小湘不哭,爸爸疼你好好疼你……”

萧湘听见韩医生的自言自语,心头一阵反胃,整个身体向前一抖,惹得韩医生身子不稳,差点跌落下去。他扶了扶自己的老腰,抬手便是一个耳光扇到萧湘的脸上。

“啪!”地一声,消失在室外喧嚣的歌舞声中,仿佛根本没有存在过刚才的暴力举动。

“你个出来卖的贱货装什么三贞九烈!”韩医生气汹汹地拍打着萧湘的一双翘臀,“还是觉得哥哥操你操的还不够猛,非要来的刺激的你才满意!”

话音未落,韩医生挺着他仍然勃起到异常可观的鸡巴开始了新一轮的抽插,“夹得真紧!他妈的雏儿肏起来就是爽!”他这一轮抽送更加生猛,通红的阴囊拍打在萧湘的肉体上噼啪作响,镜室中除了重重叠叠交合在一起的肉提,更是不停发出淫靡的声响,满屋子都是情色的味道。

韩医生肏到兴起,看着镜子中自己发红扭曲的肉体更加兴奋,搂着萧湘的细腰不肯松手,好比那襄王渴倒阳台下,恰逢神女携将暮雨归。

只可惜襄王虽有意,神女却无心,萧湘无法抵抗,嗓子也快叫的沙哑,整张脸又是汗又是泪,水痕斑斑。

韩医生一手按在萧湘的胸膛上开始揉搓萧湘的乳头,嘴里不干不净地喊着:“小骚货后面真紧!货真价实的雏!老子这波不亏!老子今晚操死你这小贱货!真他妈紧!”一手使劲动耸动老人皮囊松弛的屁股,拼命地把自己勃起到青筋毕露的阴茎在萧湘的身体里捅进捅出。

萧湘垂着脑袋,长发垂下来散在眼前,羽衣与毛毯早就被踩踏的不成样子,而自己……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自己的,一个云间会所里吃百家饭长大的小乞丐,长大了出卖自己偿还领养人的恩情,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是所有人都觉得冠冕堂皇的道理。

韩医生欲上心头,也不再废话,只是一个劲地捅开萧湘颤动不停的身体,鲜红的肠肉翻出津津的液体,他眼睛一亮,一下子用自己粗壮的鸡巴堵着潮湿的肉洞,狠狠地直捣花心。

“啊……”萧湘凄婉地一声娇吟,“好痛好涨……”

“涨就对了!”韩医生掐着身下的小蛮腰,更加用力地顶弄萧湘的身体,他在粗重的喘息中:“别急,你这小东西里面又紧又热太勾人,不用力怕是满足不了你,爸爸疼你!爸爸马上疼你!马上就把你肏得爽上天。”

韩医生的肏弄毫无章法,扭腰挺胯间用男性原始的野蛮力量征服身下的美人,发泄自己的兽欲。萧湘的下体间早已经是汪汪水水通红一片,肠壁更是在野蛮的交合中萌生出了奇异的酸麻感。

“啊……慢一点……好痒……”

“痒?痒就对了,小妖精的嫩屁眼就快开花了,马上爽翻天!”

萧湘羞愤地别过脸,咬着牙不愿发声遭到羞辱,湿淋淋的长发贴在他的鬓边,显出几分出水芙蓉的清透之美。韩医生看见了更是心神荡漾,抱着萧湘的身体就开始亲亲热热地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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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甜……老子这回不亏……老子想了你这么久……这回总算得手了……嗯……真特么紧!老子今天非要操烂你!”

一听说韩医生的恶毒言语,萧湘更是害怕,在极致的恐惧中他什么也感受不到,只能把自己的理智交给本能,放松身体尽量从这场漫长的折磨中减缓一二痛苦。

“爽……真他么爽!这骚穴吸的真紧,今天我他妈就好好享受享受!”

什么礼仪教养什么道德廉耻……衣冠楚楚冠冕堂皇的韩医生此时此刻就是一头被欲望驱使的野兽。

而萧湘,他闻到空气中开始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是自己的血吗?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眼前白花花一片,他只知道韩医生还伏在他的身体上大操大干,厚重的龟头连着壮硕的阴茎一同在他的身体里胡乱捣弄,让他连自由的喘息都觉得是件奢侈的事,只能张开嘴大力地呼吸。几十面镜子从各个角度映照出室中的景象,鲜艳的红绳捆缚着娇嫩的肉体,在肉浪中翻滚的呻吟声显得越加淫靡。

韩医生本来还想再抽插上一个回合,但是他身下的萧湘已经明显承受不住了,身体在剧烈的痛楚中像是触电般开始抽搐,白花花的肉体像浪花一样,在欲望的痛苦与欢愉中翻滚。韩医生见到这性感的模样,大力在萧湘的屁股里猛烈地操干了十几下后对着隐秘处的花心一阵疯狂的射精。

萧湘忽然间感受到后庭处涌上一股温凉的液体,他顿时心如明镜,知道韩医生已经满意地射精了,一股又一股冰凉的液体冲进自己的身体里,像是喷在白纸上的墨点,彻底把原来一张纯洁的白纸变成乌七八糟的涂鸦之作。

射精完毕后,韩医生犹不满足,再用已经软塌塌的阴茎又顶了顶几下萧湘的花心,一边顶弄还不忘一边死死攥紧萧湘的臀肉,嘴里嘚吧嘚吧地炫耀着:“看我操的多厉害,你这小屁股还把我的好东西都吞下去了,一滴都不漏。”

韩医生这边还在得意地炫耀,那边一直被红绳绑住萧湘已经累得无力地垂下头,襄王尚渴倒在阳台下,神女已经携暮雨归。

韩医生见萧湘一直没有回应,又见萧湘整个人已经昏昏沉沉一副无力的样子,这才觉得无趣,忙不迭地将红绳解开,将萧湘从半空中解下来放到床上。

萧湘从绳索的束缚中解放出来,终于可以换成一个轻松的姿势,整个人都放松许多,他大张着腿,双眼无神地任凭韩医生将他像个洋娃娃一样摆弄到床上,脸上是不受控制的眼泪,身下是粘稠湿滑的精液,整个人已经不复几个小时前舞台上青春动人楚楚可怜的模样,完完全全就是个被人狠狠蹂躏过的性爱玩具。

韩医生看见萧湘大腿上那些狼狈不堪的痕迹,药性未过的老人犹如吸毒上瘾般渴望着又一次的侵犯与占有,他颤抖的指节按在萧湘的穴口按了几下,就看见嫩红的穴口一张一合,软塌塌地吐出丝丝猩红的白浊液体。

韩医生逗弄了萧湘半天,见美人毫无反应地躺在床上,只有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还倔强地盯着自己。

萧湘的眼神勾得韩医生心神荡漾,他尤其喜欢这种倔强不服输但是又无可奈何的美人,而且他今日给自己灌下了特效的壮阳药,虽然身体上已经泄过一轮,却总觉得心理上仍然欲火中烧。他扫视一眼房间内陈设的各种性爱玩具,转眼就有了新的主意。

萧湘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喘息,他的身体经历过一场粗暴且激烈的性爱仿佛已经被碾碎,昏沉沉地正想睡过去休息的时候,没想到刚刚脱离了男人性器的后穴里又立刻换上了一具更加粗大坚硬的异物。

韩医生从那一堆千奇百怪的性爱玩具中拖出一具玩具木马,木马做工精致,尽管是现代的电动产品外形却雕刻的古色古香,尤其是中间突起一根与韩医生阳具勃起后别无二致的木质阴茎,更是栩栩如生,连血管纹路都清晰可见。韩医生淫笑着握起电动木马的遥控器,重重按在了最大档上。

“啊——”

此时已经接近凌晨两点,会所里的很多人都已经意兴阑珊,意识正昏昏沉沉的时候,朦朦胧胧中听到一声血淋淋的惨叫。

“什么声音?”

“又是谁在玩情趣游戏吧。这种事还不是天天有,睡觉啦。”

镜室中的木马开始前后摇动。木马上的少年软弱地靠在马头上,任由木马上的人造阳具在自己的身体中不停震动,剧烈的疼痛已经让他叫不出声,只是张开嘴无力地呻吟。

韩医生看着原先倔强锐利的少年仿佛被驯服的小猫一样,心里蔓延开无边的快感,将一个纯洁倔强的处子调教成今后永远臣服于自己的性奴,一看到自己就会服服帖帖,这种征服者的快感更甚于简单的肉体享用。他在一旁冷眼旁观萧湘在与木马的交合中几次被撞晕过去又颠醒过来,看着萧湘情不自禁地失禁,血液尿液和屁股里的精液各种液体为木马涂上斑斑痕迹,一点一滴洒在地板上。

韩医生看到萧湘越来越来狼狈也越来越无助,直到彻底失禁,淅淅沥沥地洒出最后一点温热的液体。他这才满足地把萧湘从木马上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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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汪淋漓中又一次插入了美人的身体,开始下一轮放肆地操弄。

萧湘已经明显神志不清的模样,他半睁着眼睛盯着眼前的镜子,里面是自己正在被人侵犯的景象,他想闭上眼睛捂紧耳朵,但是没有用,肉体碰撞中的激烈刺激如同无处不在的空气,每一个毛孔都在提醒少年正在发生的肮脏交易。

一手是金钱,一手是身体,过一晚上,就钱货两讫。

萧湘木然地看着镜子中发生的一切,那个正在被人又一次蹂躏的少年,仿佛只是镜子里一个陌生的肉体,用来交易的一件筹码。

既然是交易,总会有结束的时候。

……

我默然地听完那一夜所发生的所有事情,那些弥漫在欲望中的鲜血和呻吟是如此真实,真实到令我在白昼的阳光下,都不自觉地一阵阵直冒冷汗。

“小厨子,我给你讲了这么长时间的故事,接下来你打算请我吃什么?一碗奶白葡萄可喂不饱我哦。”

艳公子的呼吸就在我的耳边萦绕,仿佛七月的又香又甜,令人迷醉,情不自禁地陶醉其中。

“奶白葡萄本来应该是水润充沛,香甜可口的,你这次挑的葡萄虽然青春清纯,但是未免太过生涩,还不到时候。”

“不到什么时候?”

“品尝的时候。”艳公子转了转椅子,靠在椅背上撩拨自己的头发,“十六岁的年纪,直接把他推出来经历眼前的暴风雨,未免太小了点,过于稚嫩的身体承受不住过于激烈的性爱。”

“可是你……”我看着眼前还不到二十岁的艳公子,心有怜悯,“你一开始在云间会所出台的时候,不也才……”

“哈哈哈哈哈哈小傻子你真的信了。”艳公子靠在椅子上笑得前仰后合,“拜托我十六岁的时候还在学校里拼命做奥数题呢。”

“真的?”

“当然是真的。”艳公子媚眼一勾,“傻厨师你以为我今年几岁了?”

“不……不是十九岁嘛……”

“哈哈哈哈你得在前面跳一位数还差不多……”

“你竟然都快三十了!那你怎么……”我看着艳公子那种漂亮到精致的脸无语伦次,“那个唐先生不是说你……”

“怎么,你想知道我的故事?”

“想!”艳公子又开始诱惑我了,而我像是落入塞壬陷阱的奥德赛,甘之如饴。

“我现在饿了……想吃东西了……”艳公子随手拿起桌上的苹果咬了一口,“你家的苹果味道不错,你再拿几个给我,亲手喂给我,等我吃饱了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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