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擂鼓,血液在耳朵里狂涌出万马奔腾的气势。
他张了张嘴,鼓足最大的勇气,正要开口。
忽然隔壁帘子忽然哎哟一声。
“怎,怎么了?”
“没事,我刚想拿点东西。”令人上头的红酒,暧昧的气氛,脑子里莫名浮现的那些令人心虚到不行的奇怪画面,总裁忽然谈及的小时候,还有他言语中那种全然信赖,甚至带着不自觉亲昵之感,都叫苏瑶在某一刻忽然心中一个激灵,生出一点不能再往下走的危机感。
那种强烈的危机感和以前每次出任务都不同,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样一种感觉,但竟然让她前所未有的,生出了一个在苏瑶的字典里不应该出现的词:害怕!
所以在手环的电子闹钟嗡鸣时,在解总生日这天的尾巴,第二天的零点到来时,苏瑶第一时间想回身去掏衣架外套里的那封辞职信。
但非常不幸的是,她回身勾腰去够的衣兜里没有装着那封信,反倒是披在衣架另一侧的兜里,因为这一番动作半插在口袋里的信封啪嗒一下掉出来,正落在解子陵那半边池子旁。
“这是什么?”身后落下一物,打在他肩膀,又腾的一下落进身前的池子里。
信封一下就被池水浸湿花掉,但足以让解子陵看清封面上辞职信三个大大的黑色字体。
他猛然睁大眼睛,一下从水里抓过那信封,抖着手,想拆又不敢拆:“苏秘书,你,这是你的东西吗?”
帘子那头简短的嗯了一声。
“所以,你,你想要辞职?”
空气都猛然陷入沉默,这沉默不过几秒,在解子陵心中却仿佛有几个世纪那么长。
“嗯!”依然简短又直接的回答。
就像奔赴希望的沃野忽然迎头撞上一面墙,就像奔腾的河流行至中路忽然遇到截断水龙的大坝。
解子陵的情绪一下被这个字堵住,无处发泄,所以那些急促的,热烈的,带着渴望被爱,想和她继续纠缠下去的滚烫情感,全部被冰冻后化为巨大的愤怒。
如怒涛般的愤怒摧枯拉朽的席卷一切,刺激了他浑身每一个细胞和神经,在瞬间便让解子陵毫无意识下完成了一次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