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赵玉依想求饶。
大人已经不想再听她狡辩了,摆摆手:“拖下去!”
俩衙差一左一右抓住赵玉依,丝毫不怜香惜玉的将人拖了出去,按在长凳上,一人拿起宽大厚实的板子高高举起然后打下去。
“啊!”赵玉依感觉到臀部被敲打,而后传来痛感,瞬间忍不住痛呼出声,而后眼泪刷的一下子喷涌而出,强烈的羞耻感将她整个人淹没!
她,赵玉依,谢府的表小姐,荣县有名的才女,一向都是柔弱善良,纯洁纯净的代表,如今却在县衙门口当着这么多人,当着她这一生死敌林晚的面被打板子,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赵玉依本身就体弱,再加上羞耻,别说二十大板了,才打了五个板子,人就两眼一翻,晕厥过去了。
衙差进去回话:“禀大人,赵玉依晕过去了。”
大人皱眉,他记得没打几下吧?
“打了几个板子了?”
“五个!”
五个就晕过去?
这是在糊弄谁呢?
大人刚想让人继续打,林晚轻声提醒:“大人,赵玉依自幼体弱多病。”
别为一时之气打得太猛,将人给打死了,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大人出了一点冷汗,要是真把人给打伤打死,怕不好交代。
幸好林晚及时提醒,要不然他差点儿忘记了这茬儿事。
想到这里,大人瞪了一眼师爷:你怎么也不提醒大人我?
师爷苦笑:他也是一时没想起来。
大人让人将赵玉依拖回来,见她还不醒,心里不爽,直接让人端了一盆冷水过来将人泼醒。
赵玉依醒过来发现自己没有再挨板子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又发现自己头脸衣服都湿哒哒的,不由得惊呼一声,恨不得再次晕过去。
这里大多数都是男子,她这样衣衫不整的被男人们看了,她的清白也没了。
就在赵玉依又想晕过去的时候,大人在上面不耐的说:“再敢晕过去,本官就让人直接把板子打完。”
赵玉依打了一个激灵,哪里还敢晕,老老实实的爬起来跪好,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民女也不知谁是幕后主使——”
林晚好心提醒了她一句;“之前你一直坚持是我。”
“咳咳!”林举人轻咳一声,林晚立马回头,乖乖的站在一旁,好像刚刚开口的人不是她一般,叫林举人心里生出几分无奈。
林举人朝上首大人抱歉的拱了拱手。
大人也懒得跟林晚计较,威严的朝赵玉依看去,赵玉依以为他是在生气,忙解释道:“民女之前并非有意撒谎,而是民女晕厥之前,林晚的确——”
林举人不悦的说:“赵小姐,公堂之上,说话是要负责的。你到如今还坚称林晚当时在场,那就请你拿出证据来,如若你拿不出证据,作为父亲老夫就不得不为我儿讨回一个公道了!”
赵玉依脸色有些难看。
大人说道:“赵玉依,你只管如实道来,事情真相如何,本官自会查清楚,可你若是胆敢妄言妨碍本官办案,可就别怪本官治你的罪!”
“民女不敢。”赵玉依咬了咬唇,至于还是低了头:“民女之前称林晚为幕后主使,的确是民女猜测,实则民女当时已经昏迷不醒,醒过来的时候……已然发生,民女想到此前林晚曾经出现,是以便称是她,实则,民女并不知道是谁。”
大人问:“那你可知除了林晚之外,何人最有嫌疑?”
赵玉依摇头:“民女不知。”
大人皱眉,赵玉依便心惊,于是开始绞尽脑汁去想自己以往那些爱慕者:“李家的大少爷——”
李夫人嗷的一声叫起来:“赵玉依,你这个贱蹄子,你可不能为了自己脱罪就胡乱害人!”
又朝大人磕头:“大人明鉴,我儿已然二十有一,三年前便已成婚,如今已有一子,素日里与儿媳妇感情融洽,又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情来?定是这小贱蹄子吃不得苦,故意胡说,糊弄大人的。”
李莹也磕头。
赵玉依忙道:“大人,民女绝不敢有半句妄言。两年前民女与李大公子在诗会上认识,李大公子欣赏民女才情,怜悯民女处境,曾言若非早已娶妻,必要请母亲来谢府求娶,只是民女心里早有所属,他才黯然退却,可后来林小姐痴缠表哥,表哥也没有拒绝,民女黯然神伤,被李大公子看到,他颇为气愤,还劝民女莫要一根绳子吊在一棵树上!”
“我呸!”李夫人气死了:“往自己脸上贴什么金?说白了还不是你自己水性杨花,见个男人就勾搭,如若不然,我儿最是品行高洁之人,又怎么会被你迷惑,不顾身份说出这种话来?你如今竟然还想拉他做替死鬼,你真是蛇蝎心肠。”
谢宝仪也气死了,亏得她还以为表姐一心一意的爱慕表哥呢,原来私底下还勾搭了这么多男人,还不如林晚呢!
“你真恶心!”谢宝仪骂她。
“我没有!”赵玉依又羞又恼,掩面哭道。
她就知道,一旦说出来,所有人都会骂她水性杨花,可她真的没有。
男人们欣赏她的才华,和善良高洁的品行,非要倾慕她,与她有什么相干呢?
她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表哥意外的男人在一起。
她从来都是专心一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