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也发愁:“要是有空间就好了。”
林晚倒是不太在意:“也没有关系了。有空间虽然容易一点,没有空间自己想办法解决也很有刺激很有意思。”
“那你想怎么做?”系统问。
首先,她不能让人那么快就发现暗格里的东西丢失。
如果只是一个小妾不甘受死反杀了少爷,这固然会令布政使愤怒,却暂时不会意识到危险,可一旦让他发现自己造反的证据丢失了,那么他必定会铤而走险,不但会布下天罗地网来抓她,还会派出杀手刺杀永靖侯,坚决不肯让永靖侯离开,如若失败,便会在朝廷反应过来之前直接举兵造反,将整个西南控制在自己手里,如此便还有跟朝廷对抗的余地。
林晚说做就做,出到书房在书桌上抽了两张纸,按照原本的样式折叠好,塞进了信封里面,然后又去书架那边挑了一本纸张颜色以及厚度都跟账簿差不多的,裁去表皮,然后将原本账本的表皮用之前喝剩下的汤水粘上去。
反正放在盒子里,稳固不稳固先不说,样子得先有一个。
至于兵符,林晚考虑了一下决定不带走了。
不过她让系统将兵符的符文以及材质全都扫描好,等到了外面她再找机会伪造一个。
只要她伪造得够真,就没人发现她是假的!
将信件账本以及兵符按照原来的样子重新放进锦盒里,而后放回到暗格,打扫干净痕迹,而后开始将账本拆分成几个部分,撕了梁斌一件里衣,用布条绑在大腿和腰腹上,然后再重新穿上肚兜和绸裤,再在外面披上一件梁斌的外衣。
一切准备就绪,林晚轻咳一声,学着梁斌的声音和口吻说道:“来人。”
“少爷,有何吩咐?”院子里两随从听到声音,其中一个随从忙跑过来,不过并不敢推门进来,只在门口应答。
林晚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爷困了,先睡了,没事儿不要吵我。”
“是。”随从甲忙问:“那可要叫水?”
林晚又打了个哈欠,声音都带上了困意:“明天再说。对了,爷明儿想吃那个烤乳猪,那乳猪得要环江县的香猪,你让厨房去准备。”
“是。”环江的香猪是一种本地特有的品种,皮黑肉嫩,一般养到二十斤左右就可以宰杀,十七八斤的时候就是肉质最为鲜嫩的时候,用来烤乳猪味道最好,是永州府的特产之一,梁斌自来爱吃,原身因为跟在梁斌身边有些时日,是以也算是了解梁斌的爱好,因此她提出这么一个要求,随从甲并没有起疑。
“行了,你让人来收拾收拾吧。”林晚说得漫不经心,看似多情,实则凉薄无情,将梁斌的口吻学了个十成十:“好歹也跟了爷一些日子,待会儿你们可得尊重点儿!”
“是。”随从甲听到这话愣怔了一瞬,少爷对这些死去的女人可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怜惜,不过想想林姑娘那绝世容颜,想想少爷这些日子对林姑娘的宠爱,随从似乎又明白了。
少爷本身对林姑娘就是有几分特别的,要不然当初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下手了,可林姑娘留在少爷身边好几天了,依旧毫发无损还备受宠爱,估摸着少爷也是看中她那张脸的。
只可惜她运气不好,非要在少爷心情不好的时候装上去。
随从甲心里叹息一声,听到书房里传来一阵脚步声,而后是小房间门被随意关上的声音,他便转身朝另外一个随从招招手,吩咐对方让人去寻了一个薄棺材进来,然后才悄悄的推开书房的门,书房里一片狼藉,正中间躺着一个娇小的身影,被少爷的外衣盖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几缕青丝。
随从甲见状越发的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当下转身示意侍卫,“小心点。”
大家都是人精,既然少爷不欲让人看到林姑娘的身体,那他们自然不能看,要不然回头少爷知道了,谁知道会怎么发作他们?
俩侍卫轻手轻脚的上前,一人抬脚,一人抬肩膀,才抬起来,两条白嫩嫩的手臂便垂落下来,上面鞭痕宛然,随从甲见状喉咙滚动了一下,忙指挥那两侍卫:“赶紧的,还愣着做什么?抬出去啊。”
两侍卫忙将人抬出去,小心翼翼的放到棺材里,随从甲将地上散落的女子外衣捡起来,走出来放到棺材里,而后让人将棺材盖盖上,只这会儿少爷正在休息呢,肯定是不能这会儿钉棺的,随从甲便让其中一侍卫将棺材抬到马车上,先送出城,等到了乱岗再钉上,顺便挖个坑给埋了。
对于少爷身边的女人来说,死了能有一口薄棺材,还管埋,真的是很尊重了!
侍卫领命而去,另外一个人继续守在院子门口,两随从则小心翼翼的进了书房,开始悄无声息的打扫书房,将东西都归置好,要不然明天早上少爷起来发现书房一团污糟邋遢,必定会发火,到时候他们全都要遭殃。
随从乙收拾地上,随从甲收拾书桌,发现一旁的食盒,打开一看,都有食用过的痕迹,不过这本是林姑娘送过来给少爷享用的,那少爷当时用一些也是情有可原,随从甲很快就将食盒收拢好,准备等会儿送去厨房那边清洗。
装着棺材的马车从侧门驶出,黑暗中露出两道黑色的身影。
其中一人身材极是高大,约有九尺高,全身都包裹在夜行衣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犹如星渊一般深邃,他望着马车行走的方向皱了皱眉头。
这别院里死人了?死的是谁?为什么非得大半夜送出去掩埋?
凶手又是谁?梁斌吗?
想到这里,那眸色又冷峻了几分,他朝旁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跟上去。
手下人迟疑了一瞬。
本来他们两个人前来打探就已经很冒险,如今仅剩下一人,岂不是更加危险?
永靖侯眸色一厉,手下心头一颤,连忙朝马车追过去。
永靖侯等马车消失在视线里,这才潜入别院,循着灯光一路来到书房屋顶,轻轻的揭开片瓦,凑近往下看,将下方两随从打扫现场的身影看了个正着。
看来这里便是命案第一现场了。
此两人动作娴熟,看来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永靖侯目光越沉。
当年先帝夺嫡成功,本该除去禹王,可惜当年嘉明帝临终前却当着众臣的面先是分封了禹王,赐了他封地,又逼迫先帝当着群臣的面发誓非造反大罪不得对禹王动手,此后禹王便成了两代帝王的心腹大患。
先帝在位的时候,便将心腹大臣和武将派到西南道分别担任布政使以及都指挥使,负责监督和镇压禹王,以免他起兵作乱,这两心腹便是如今西南道的布政使梁鸿以及都指挥使陶振海,未料多年下来,梁鸿竟被禹王收买,帮着拦截消息,要不是他们收到密报,还不知道西南道已经几乎全部都被禹王和梁鸿所控制,至于陶振海如今是忠是奸皆不知。
但梁斌性情暴戾,草菅人命却是真真切切的了。
当初先帝将西南道交给梁鸿,便是相信他的人品能力以及忠心,可如今看看他如此纵容嫡长孙,只怕多年待在西南,心早就已经养大了。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且容他再蹦跶几天。
永靖侯抿了抿唇。
等到两小厮将书房收拾好退出去,书房重又恢复了黑暗,两随从一人回房间收拾衣衫,一人将刚刚收拾出来的东西处理掉,而后再去厨房那边将少爷明日要吃香猪的事情安排下去,如此整个书房便只有院门口留了一人守卫。
永靖侯悄无声息的从屋顶上跳下来,小心翼翼的从窗户的另一侧挑起窗,利落的翻身潜了进去,重又将窗户放下,先到另一侧看了看院门口的侍卫,确定对方毫无所觉,便从怀里掏出一颗夜明珠,开始在书房里轻手轻脚的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