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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她躲在屋里不出来,人家也不喊她,反正爱吃不吃。
干活的时候没人愿意跟她一组,村里的那些大娘婶子看见她撇着嘴指指点点,说的可难听了。
这天早上安兰一起床就觉得胃里有些难受,她也没当回事,觉得自己估计是昨天晚上吃的太撑了。
她捏了捏自己脸上的肉,这段时间她饭量猛增,明显觉得自己身上脸上都长肉了。
早上杨正军起得早,熬了小米粥、馏了花卷、炸了一碗鸡蛋酱。安兰刷牙洗脸后,坐下刚咬了一口鸡蛋就忍不住吐了。
杨正军吓得赶紧给她拍背:“怎么了?胃里难受?还是鸡蛋不新鲜啊?”
安兰刚想说不碍事,但她胃里翻腾的太难受,吐了很长时间才觉得好受一些。
杨正军把她抱回屋:“你先躺床上歇会儿,我去请个假,然后咱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别说没事,你看你都吐成什么样了?”
杨正军先跑到供销社给安兰请了个假,然后又用供销社的电话打到公安局跟他们科长请了假。
回家后把安兰吐的给收拾干净,看看时间快八点了,估摸着医院要上班了,把钱装兜里,骑自行车带着安兰去了医院。
到县医院后他们挂的是内科,内科大夫听完他的讲述指了指对面:“先去妇产科看看吧,兴许是喜事呢。”
安兰秒懂,对啊,胃里难受想吐,这是怀孕的症状啊,她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于是拉着傻乎乎的杨正军去了对面,化验之后确定是怀孕了。
现在也没有什么孕期产检之类的,大夫给开了叶酸和维生素b6:“回去好好休息,不要吃气味太重的食物,以免影响食欲。孕吐是正常现象,不用太紧张。”
杨正军小心翼翼的骑着自行车把安兰带回家,哪也不许她动,就让她躺床上歇着。他没有任何照顾孕妇的经验,只能托人给他妈、他丈母娘捎口信儿求助。
王月巧正跟几个婶子大娘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田埂上跑过来一个小伙子,叉腰喘了半天喊道:“月巧婶儿、婶儿,正军哥捎信儿让你去县城一趟,兰妮儿姐怀孕啦,她孕吐吃不下饭……”
王月巧手里的铲子啪嗒一下掉了:“啥,兰妮儿怀孕了?艾玛丫,这可真是……难怪今天早上我看见喜鹊冲我叫呢……
国强、队长,我任务完成了,先走了哈,二梅,我那一片地儿交给你了哈,国强,下午我请假哈。”
王月巧喜气盈盈的拎着铲子往地头走,边走边跟人唠两句:“哎,这儿女都是债,我家那闺女嘴刁,这准是想吃我做的菜……”
张康宁一脸麻木的听着王月巧跟人说着话越走越远。他怎么就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呢?
如果当初夏安兰嫁给了他,那他今天是不是就能吃着商品粮,坐在办公室里喝个茶看看报纸?
张康宁越想越觉得当初是被驴踢了脑袋,可惜没有如果……
相似的场景同样在杨家堡上演,宋梅香激动的差点仰天长啸,儿子结婚一年多了,儿媳妇终于怀孕了,她心里一直悬着的一颗石头算是落了地。
李子晴看着一溜小跑回家的宋梅香,忍不住酸溜溜的想,如果她快一步,赶在杨正军和夏安兰相亲之前认识他,是不是今天被婆家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就是她了?
安兰孕期反应来的快,去的也不慢。王月巧腌的酸黄瓜和酸辣萝卜条,配上小米粥,吃着开胃又爽口,胃里那股子难受劲儿也没了。
宋梅香和王月巧在县里住了两天,看安兰能吃能喝、活蹦乱跳,才放心的回老家。
夏奶奶因为是小脚的缘故,很多年都没有出夏家屯了。王月巧回去后说安兰一切都好,但老太太还是放心不下。思来想去,老太太决定让夏国良套牛车,她要来县城住一段时间。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夏奶奶来了之后,早上杨正军做饭,中午和晚上老太太全包了。安兰中午也不吃食堂了,骑着自行车五分钟回到家,饭菜已经摆上桌。
杨正军的职业注定他要经常出外勤,甚至有时候侦查、追捕犯人时一出去就是好几天。
安兰一个人在家他不放心,尤其是安兰现在还是个孕妇,有夏奶奶陪着,他每次出去,少了一些牵肠挂肚。
夏奶奶是非常讲究的老太太,她的头发梳成发髻盘到脑后,一丝不乱。十指修剪的圆润干净,指甲缝里都是干干净净。
在现在这样的条件下,很多讲究的知青都做不到这一点。她每天晚上必定要洗脸洗脚,擦雪花膏。
夏奶奶来了县城小住,安兰是最开心的,晚上在洗脸水里放了一些灵泉,希望可以舒缓脚的酸胀疼痛。
夏奶奶的脚还不到36码,脚趾不是微微分开,而是紧紧靠拢在一起。脚趾骨明显看得出来以前折断过,每次洗脚都要把紧紧并拢的脚趾缝慢慢扳开清洗。
夏奶奶年龄大了,自己洗脚弯腰时间长了不舒服。安兰没出嫁前,是安兰给她洗,安兰出嫁后是她妈王月巧。
王月巧
', ' ')('跟夏奶奶婆媳关系亲如母女,别看夏奶奶整天怼她,但是却也把她护的紧。
王月巧嫁到夏家几十年夏国良都没敢跟她红过脸,一来是感情好,二来是怕被夏奶奶打。
安兰给夏奶奶洗着脚每次都会问:“奶,以前裹脚的时候是不是很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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