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水点点头,又摇摇头。
朝雨笑出声,两眼弯成弦月,“你是木头吗?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沈知水认真想想,然后说:“我以前练刀的地方,是个小院子。”边说,她边比划了一下,“什么都没有,不过隔壁种着一树杏花,有一枝花探过墙头,伸了过来。”
朝雨笑道:“一枝红杏出墙来?”
沈知水笑着摇了摇头,“那是白色的,跟雪一样。我小时候很矮,踮起脚想摸一摸,可还是够不到。等年纪大了,伸手就能摸到的时候,又生了几分类似近乡情怯的心绪,害怕手轻轻一碰,它就会凋零。”
朝雨无法理解,“你以前没有折过花吗?别说摸一摸啦,我小时候常常和师姐师妹们去折花,放到千寒宫每一个角落。我折的花最漂亮,每次都是我给师尊的房里插花。”她数着手指头,“春天有桃杏水仙迎春连翘牡丹,夏天有荷花茉莉曼陀罗紫罗兰,秋天有菊花桂花迷迭香木芙蓉,秋天有腊梅山茶一品红鹿角海棠。”
沈知水听得入神,面带微微笑意。
朝雨道:“每次一朵花凋零我们都会很开心,因为另一朵花也马上就要开放。花谢花开,花开花谢,本是常理,为什么要害怕呢?”
沈知水低声道:“因为我不知道世上有那么多好看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