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2】合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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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倾身为太子,一向少年老成,严于律己,此刻也经不住显露了几分属于这个年纪的活力,憋着坏儿怂恿林景渊:「被父皇拿去了。你想要去找父皇要啊。」

林景渊果然就不说话了,目不斜视往前走去,边走边喃喃自语:「还好我还有《论语》,海棠花和护手霜,我真幸福。」

林倾:「……」

感觉受到一万点暴击。

他不再搭理林景渊,一甩袖愤怒地回到了东宫。

宫内的宫人本来恭恭敬敬地等着太子殿下,却见他一脸不高兴地回来了,还以为是他在林帝那边受了责骂,惶恐之下也不敢多问,只能更加小心地伺候。

午睡过后,按照惯例,林倾便要起床读书,宫人们行走都轻手轻脚的,不敢发出动静打扰到太子学习。门口坐着的小太监正撑着脑袋打盹儿,突然有个小身影走进殿来,推了推他。

太监一个惊醒,待看见眼前的人是谁,反应过来后,赶紧朝她行礼:「奴才见过五公主,五公主吉祥。」

林非鹿笑眯眯的,歪着头问:「太子殿下可在?」

太监道:「在的,殿下正在读书,五公主随奴才来。」

林非鹿点点头,小太监便领着她往里走。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东宫,倒不如那些嫔妃的后宫奢华精緻,反倒有点像太学,透着一股庄严肃穆之感。想到林倾也不过十来岁,一个人住在这样的地方,难怪性子养得那么沉着持重。

上了台阶,走到殿门外,小太监低声道:「五公主在这里稍等片等,奴才这就进去为公主通传。」

林非鹿乖巧点头,小太监便提着衣角埋着头一路小跑进去。

林倾睡了一觉之后心情倒是平復了很多,觉得自己为了区区一个香囊计较,难免失了大体,便不再去想。正坐在书桌前看书,瞧见小太监跑进来,淡声问:「什么事?」

小太监恭声道:「殿下,五公主来了,在外面等着呢。」

林倾讶了一下,没叫他传,而是起身朝外走去。

走到前厅时,就看见殿门外的小女孩两隻小手正扒着门探头探脑地偷偷朝里看。

暗中观察·gif。

林倾忍不住笑起来:「五妹,进来吧。」

林非鹿在门口抿唇敛首朝他笑了下,才迈着小短腿跨过门槛走进来。

林倾吩咐太监去倒酥茶拿点心水果招待小五,领着她往里走,走到平日休息说话的软塌处,方一坐上去,便看见林非鹿正手脚并用地往上爬。

他失笑,起身过来把小五抱了上去。

林非鹿还是第一次被她的哥哥们抱,略羞涩了一下,就找好位置跪坐好了。太监很快端了点心水果上来,酥茶也正热着,林倾给她倒了一杯,笑着说:「五妹多吃一些,长高一些。」

林非鹿想起上一次在猎场奚行疆的话,噘着嘴问他:「太子殿下也觉得小五矮吗?」

林倾居然点头:「是有一些。」对上林非鹿幽怨的眼神,又笑着补充一句:「不过这并不影响五妹的可爱。」

林非鹿双手捧着一块点心啃,边啃边说:「我还小嘛,等我再长大一点,我就会长高啦。」

林倾因为香囊的事午膳没什么胃口,都没怎么吃,此刻见她吃点心吃得那么香,居然有了些食慾,两人便一起吃点心喝酥茶。

吃饱喝足,林倾才问:「天还冷着,五妹大老远的怎么一个人过来了?」

林非鹿抹抹嘴角的点心,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道:「上午景渊哥哥跟我说,太子殿下的香囊被父皇抢走了,殿下很难过。」

林倾脸色顿时有些不自在:「老四这快嘴,真是欠收拾。」又恭敬地笑了笑,正色道:「父皇喜欢,做儿臣的自然要双手奉上,怎么能说抢呢?」

林非鹿:你眼神不是这么说的。

他说完,打量了小五两眼,忍不住问:「难道五妹又做了一隻香囊,专程给我送来吗?」

林非鹿摇摇头,声音脆生生的:「送了香囊,万一又被别人看上要去了怎么办?」她在林倾失落的眼神中甜甜笑起来:「这次小五送殿下一个别人抢不走的礼物!」

然后林倾就被她带到了「滑雪场」。

近来没再下雪,积雪已经渐渐融化了,唯有这高坡之上还有存货,不过估计也就这两天的事,趁着还没融雪,林非鹿要把这乐趣之地的最后价值利用起来。

林倾跟她出门时便满腹疑惑,来到此处,看着小五手脚并用爬上高坡,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那坡因为积了雪不太好爬,深一脚浅一脚的,难免影响仪态,林倾站在下面不愿上去,远远问道:「五妹,这是要做什么?」

林非鹿站在坡顶朝他招手:「太子殿下,你快上来呀。」

林倾有点抗拒:「这……」

林非鹿双手捧在嘴边朝他喊:「小五要送于殿下的礼物就在这上面,殿下上来了便知道啦。」

林倾朝四处看了一眼。这地方冬天风大,地势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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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九连环亭子落满了雪,几乎没人过来。他看了眼在坡上蹦蹦跳跳的小女孩,咬了咬牙,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往上爬去。

因为不愿被人看见,他动作快了很多,爬上坡顶时倒是累得气喘吁吁。爬上来了,才看见坡上放着两个大盆儿,很是诙谐地摆在那里。

他忍不住问:「这便是你要送给我的礼物?」

林非鹿笑着摇摇头,把最大的那盆儿搬过来,放在口子上,软绵绵的声音开心地说:「太子殿下,你坐进去。」

林倾:「!!!」

让他爬上来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怎可再做出如此粗俗之事。

看他一脸抗拒,林非鹿抿了抿春,软声说:「太子殿下,这里没人会看见的。」

林倾还端着,脸上也涌上不悦:「五妹到底要送我何物?」

林非鹿眨了眨水灵灵的眼睛,蹭过来轻轻拉他衣角,声音又软又甜:「小五不会骗你的。」

林倾满脸纠结,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盆儿,心道他如今来了,总不好抚了小五的面子,她年纪虽小,但是个极聪敏的,他也有心与她结交。反正也无人,试一试便试一试。

思及此,牙一咬眼一闭,就往那盆子坐去。

林非鹿就站在他身后,等他坐好之后,教他两手抓着边沿,开心地大声道:「太子殿下,小五推你下去啦!」

林倾看了眼高坡,这才反应过来她想做什么,顿时大惊失色:「等……!」

话还没说完,小丫头也不知力气怎么那么大,往前一推,林倾便一路风驰电掣地飞滑下去。

寒风吹起他的冠发,吹扬他的衣角,也吹起一路的雪花。他的心臟像是从高处坠落,一瞬间的紧绷之后,就是释放的愉悦和轻鬆。

这过程极短,可这感觉却前所未有,有一股莫名的刺激与兴奋,袭遍了全身。

盆子滑到底停下来的时候,林倾双手还紧紧拽着边沿,坐在里面没回过神来。

直到身后的山坡上传来小五开心的笑喊。

她说:「太子殿下,小五送你的,是快乐呀!」

别人抢不走的礼物,是独属于他一人的快乐。

他自立为太子,行事警惕,言行慎重,半步不敢踏错,生怕惹父皇不喜。

母后总是告诫他,这个位置无数人在盯着,满朝文武盯着,就连天下百姓也盯着,不仅不能犯错,还需德才兼备,谨言慎行,成为众皇子的榜样,才担得起太子二字。

他给自己立了一个框架,他永远活在那个框架,永远不会犯错。

这个框架为他挡住了很多恶意攻击,也挡住了他生而为人的自由和快乐。

身后又是一阵风声,林非鹿一路咯咯笑着滑下来,她人轻,滑得没有他远,停下来之后从盆里爬出来,跑过去拉他的衣角:「太子殿下,走呀,我们爬上去再滑一次!」

林倾转过头来看她。

身后的小女孩穿着粉色的袄裙,头上扎着乖巧的揪揪,碎雪洒了她一身,她笑得开心又真诚,眼睛里好像有小星星。

林倾默了一下,发愣的脸上也终于展开一个笑来,起身后将那盆儿抱起来,兴緻冲冲道:「走!」

两人一直玩到傍晚,最后林非鹿实在累得不行了,小身子成一个大字趴在雪地上,有气无力软绵绵地说:「太子殿下,小五太累了,一滴力气都没有了。」

林倾哈哈大笑,将她从雪地上拉起来,体贴地拍拍她衣服上的雪,「那回宫吧。」

两人离开「滑雪场」,因东宫和明玥宫在两个不同的方向,林非鹿拖着两个重迭起来的盆儿放在脚边,小拳头拱在一起朝他行礼:「小五告退。」

林倾点了下头,待她要走,不知想到什么,又叫住她:「小五。」

林非鹿转过头来,两个小揪揪有点散了,软哒哒的趴在头顶。

林倾问:「你是怎么称呼老四的?」

林非鹿愣了一下,小声说:「……景渊哥哥。」

林倾又问:「那你叫我什么?」

林非鹿:「太子殿下。」

林倾默不作声瞅着她。

林非鹿眼观鼻鼻观嘴,迟疑着:「太子……哥哥?」

林倾这才笑了下,「嗯。」

她也抿唇笑起来,乖乖朝他挥手:「太子哥哥再见。」

林倾步履轻快地走了。

林非鹿则吭哧吭哧拖着两个盆儿回明玥宫,好在她跟松雨交代好了,松雨掐着时间来接她,把滑雪盆接了过去。

回到明玥宫时,林瞻远就抱着长耳坐在门槛上,见她回来,怪不高兴地看着她,气呼呼说:「妹妹滑雪不带我!」

林非鹿反问:「哥哥今天字写得怎么样?」

林瞻远羞涩地垂下了小脑袋。

林非鹿忍着笑摸摸他的头,牵着他的手往里走去。林瞻远问:「妹妹跟七弟滑雪吗?」

林非鹿还愣了下他说的七弟是谁,反应过来后哭笑不得地纠正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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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很多次啦,不是七弟,是七殿下。」

林瞻远还怪不服气的,大声反驳:「就是七弟!五六七!」

萧岚笑着走出来:「什么五六七?」她看林非鹿一身的碎雪打湿了衣服,连责备声都温温柔柔的:「又去疯玩,受凉了怎么办?松雨,帮公主把衣服换了。」

林非鹿撒娇似的蹭了蹭她的胳膊。

那日之后,未再飞雪,天气放晴,太阳也常出来找存在感,这宫中的积雪就开始飞速融化了。林非鹿去滑雪场看了一眼,高坡湿哒哒淌着水,看来今年是要告别滑雪游戏了。

阳光放晴,天气却反而更冷,林非鹿总算明白那句「化雪总比下雪冷,结束总比开始疼」是什么意思。

下雪时天冷还能赏雪景,化雪时更冷不说,连雪景都没得赏。整个皇宫比之前更冷清,大家没事都不愿出去走动,内务府连银碳的供给量都增加了不少。

林帝忙了一段时间,将近来政事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听太监回禀,说后宫娘娘都在说冷,略一思索,便决定去鹿山上的行宫度假泡温泉。

这也是每年冬天皇家的必备行程,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去,比如阮贵妃和奚贵妃就只能去一个,因为需得留一个管理后宫。皇后礼佛不爱远行,往年也是不去的。

一般都是林帝点几个受宠的妃嫔,加上他的皇子公主们。

太监得了消息,便开始拟了随行人员的名单给林帝过目。

这名单大家心中都有数,往年都是那些人,不过稍有调整而已。

去年是阮贵妃随行的,今年便换成了奚贵妃。奚贵妃又素来疼爱她的侄儿,林帝便让太监把奚行疆也加上。最后数来数去,足有十九人之多。

林帝听太监念了一遍名单,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又说:「把五公主加上。」

太监一愣。

林帝政事繁忙,自赐归一宴后就没再提起这位五公主,而五公主又不像其他皇子公主那样常来请安,太监都快把她忘了,还以为这位五公主也不过是昙花一现,听林帝这么一说,赶紧应是,将她的名字加了进去。

随行的旨意很快就颁发到各宫,萧岚接到旨意,惊讶倒是比大年初一那天接到归一宴要小很多。只是回屋之后就开始不无担忧地嘱咐女儿要注意分寸和安全。

林非鹿一一应了,萧岚又打算让青烟和松雨都跟着去,被她拒绝了。

一来是萧岚和林瞻远留在宫中,身边没两个丫鬟伺候她不放心。

二来这次行宫之行去了那么多npc,简直就是她的猎场,身边的人跟多了,反而不利于她发挥。

想到娴妃和林景渊也要去,萧岚便也没多说,临行前还专程去长明殿拜託娴妃替她照看女儿,娴妃当然是毫不推辞地答应了。

到了临行这天,萧岚一直把女儿送上等在殿外的马车,又忧心忡忡地嘱咐了她几句,才目送马车离去。

林非鹿起先还綳着,等马车一动,立刻兴奋开来。

来这这么久,她还从来没离开过皇宫,可把她憋死了。

马车摇摇晃晃,她跪坐在坐垫上掀了帘子往外看,前后都是车辇,浩浩荡荡,很是威风。

皇家出行,自然提前清场,离开皇宫穿过京城长街时,林非鹿并没能看到她想到看的热闹古街。除了护驾的侍卫,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家家户户房门紧闭,生怕冒犯圣驾。

看了一会儿,也就百无聊赖地坐了回去。

马车实在是个不怎么舒服的交通工具,对于坐惯了汽车高铁飞机的林非鹿来说,不到一个小时,她就感觉浑身快散架了。

偏偏行宫路远,在鹿山上,按照他们这个行进速度,一天都到不了,夜间会在驿站休息,第二天再继续赶路。

林非鹿:……

古代皇上度个假也不容易啊。

松雨瞧着五公主像浑身长了刺一样在空间不大的马车内扭来扭去,忍不住笑道:「公主,奴婢给你按一按吧。」

林非鹿瞅着窗外骑马巡视的侍卫,羡慕道:「好想出去骑马啊。」

出去透透气也好啊。

这话刚说没完没多会儿,就看见奚行疆骑着一匹黑鬃大马从马车边经过。

她也有些时日没见过奚行疆,他毕竟不是皇子,太学停课,便也不常进宫来。此时再见,少年鲜衣怒马,很是帅气,一边策马一边朝车队探头,像在寻找什么。

林非鹿心想,他难不成是在找我。

她探出小半个身子,压着小气音喊:「奚行疆!奚行疆!」

奚行疆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来,待看见她,眼神一亮,顿时笑开:「找到你了!」

他驱马走近,靠着马车微微俯下身子,笑眯眯说:「小豆丁,好久不见啊,想你世子哥哥没?」

林非鹿瞪他:「登徒子!」

奚行疆斜她两眼:「骂来骂去就会这几句。」他又朝她挤眼,「坐马车多闷啊,要不要出来骑马?」

林非鹿说:「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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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行疆心情大好地笑了两声,一手勒住缰绳,另一隻手竟是朝她伸来,「来。我带你。」

她人小,倒是能从马车窗口进出,但这车队还在行进中,就这么搞会不会有点太危险了?

她还在纠结,奚行疆却是已经一俯身,手臂从她腋下环过,将她搂住了。她本就半个身子探在外面,被他这么一捞,整个人瞬间被他从马车里给捞出来,反应过来之后,人已经坐在马背上了。

松雨在里面吓得直喊公主,奚行疆挑了下唇,朝她道:「本世子带你们公主去见识见识骑术,放心便是。」

林非鹿也是被他这个骚操作吓了一跳,心臟落定之后,他两隻手勒着缰绳将她环在怀里,大喝一声:「驾!」

马儿便撒蹄子飞奔起来。

林非鹿人小又轻,重心不稳往后一倒,撞在他胸口,小揪揪都撞散了。

冰凉又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她小手紧紧拽着大马的鬃毛,生怕一个不注意摔下去摔成下半生残疾。偏偏奚行疆有意逗她,速度越来越快,林非鹿屁股快被颠成四瓣,忍不住大喊:「奚行疆你骑慢一点!」

少年清朗的笑声散在风中:「慢了那还叫骑马吗?」

林非鹿恨不得咬死他。

林景渊正坐在马车内开开心心吃桃酥,突然听到什么,忍不住问身边的康安:「你听这像不像我五妹的声音?」

康安仔细停了一会儿:「是有些像。但五公主不是在后面的马车上吗?」

林景渊爬到车窗口往外一看,恰好看见车队旁边一匹黑马飞驰而过,而马背之上则坐着奚行疆和他的小鹿妹妹。小鹿一路尖叫着,听声音似乎被吓得不轻。

林景渊登时大怒,把桃酥狠狠一摔,从马车上跳了下去,对旁边巡逻的侍卫大吼道:「你下来!」

侍卫一惊,赶紧下马。

林景渊二话不说骑上马去,马鞭一挥就去追,边追边喊:「奚行疆你这个无耻之徒还不把我妹妹放下来!」

好在这些皇子们打小就学习骑射,林景渊骑术不错,他使了全力,但奚行疆因为带着林非鹿还是有所保留,很快就被他给追上了。

两匹马驰骋寒风之中,林景渊边跑边大骂:「奚行疆!你给我停下来!你要不要脸?!这么大个人欺负我妹妹!」

奚行疆斜了他两眼,弔儿郎当的:「哟,四殿下,骑术不错啊。」

林景渊快气死了,再一看缩在他怀里动都不敢动一下的小鹿,简直怒火中烧,气得哇哇大叫:「你信不信我禀告父皇,砍你脑袋!」

奚行疆:「驾!」

林景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杀了你!」

两人骑着马很快跑离队伍,没多会儿后面又是一阵马蹄声,两人回头一看,竟是太子林倾追了上来。

林景渊眼中一喜,便听林倾厉声道:「行疆!不可胡闹!五妹年幼,快把她放下!」

奚行疆倒是卖太子的面子,听他如此说,撇了下嘴,一勒缰绳,停了下来。

林非鹿已经被这猎猎寒风吹得万念俱灰了。

表情都被冻僵了。

她再也不嫌弃马车了,马车挺好的,真的。

三人下马,奚行疆方一把她抱下来,就被林倾和林景渊接了过去,两人一番关切慰问,发现她只是被冻到了,并无大碍,才鬆了口气。

奚行疆看着两个妹控在旁边嘘寒问暖,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慢慢悠悠道:「我就是带她骑个马两位殿下就受不了了,那以后我若是要娶她,你们岂不是要找我拚命?」

林非鹿:「?」

林倾:「?」

林景渊愤怒地扑上了上去:「你想娶谁???老子现在就掐死你这个无耻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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