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吗?这是违法犯罪,爸你还是村长!’
米家二老神情都有些尴尬。
半晌米父拧眉道:‘那我们能怎么做?谁让她命不好,有这样一对父母,遇上这样的事!’
‘况且事情已经发生了,什么都改变不得,难不成还让一个失贞的女人嫁进我们家门?’
米重原咬着牙一字一顿:‘怎么不行?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女子要恪守贞洁的时候早就过去了!更何况我根本不在乎!我喜欢的是她这个人!’
说完他闷头跑出家门,消失在了夜色中。
两个老人叫不住他,在家唉声叹气,捶胸顿足。
米父安慰妻子,认为儿子只是一时气恨,不能接受,过几天他自己就能想通。
‘让他去吧,去看看郝佳佳已经嫁人,他就死心了!’
‘……’
乘着夜色和晚风,少年人的胸腔被怒火填充,一边走一边狼狈哭泣。
他家在村头,丁家在村末,中间要经过一片片田地和农作物。
走在空无一人的村路上,他茫然无措。
米重原回家的喜悦和对恋人的思念,全都转变为无法抒发的苦涩。他不明白半年而已,怎么一切都变样了。
就在这时,一个晃晃悠悠的男人出现在他的视野。
米重原知道丁归田长什么样子。
前头那喝得醉醺醺、头脑涨红的矮瘦子,不是丁归田是谁?!
心里的愤怒猛然蹿起一截,他冲了过去,一拳头把人砸倒在地。
‘你这个败类!我打死你!’
被揍了两拳,丁归田脸疼得酒醒了,看清打自己的人是谁,他骂骂咧咧跟米重原扭打在一起。
只是他个子小,块头又不如年轻人结实,几乎是被按在地上揍,没什么反抗的余地。
丁归田打不过,就嘴里不干不净挑衅:
‘这不是咱村的大学生?读两本破书有个屁用,女朋友还不是被我玩儿了?’
‘哈哈郝佳佳现在是我媳妇,她还得给我生孩子……’
听着丁归田的话越来越污秽,不停用下流话侮辱心上人,十几二十岁的小伙子根本控制不住情绪,他眼都涨红了,一只手按着丁归田的脑袋,四下张望后另一只手捡起路边的石块。
手起又落下,狠狠砸在了欺负恋人的畜牲的脑袋上,像砸西瓜一样两下给他开了瓢!
鲜血如注,从丁桂田的额头、脸上涌出,愤怒的少年人手下没有轻重,还连续重击不停。
等他发泄完怒火,意识到身下人完全没了反抗的动静,已经晚了。
丁归田的脸被砸得稀巴烂,血肉模糊看不出原貌,他死了。
自己杀人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米重原跌坐在地上,把手里石块一丢,后知后觉感到害怕。
‘我、我杀人了……’
他残存的理智,驱使他拖动丁归田的尸体,拖到了附近高粱地里藏着,而后慌不择路地跑掉了。
待米重原在夜风吹拂下渐渐冷静下来,他不知不觉跑到了记忆里丁家的位置,一脸失魂颓丧,满脑子都在想如若丁归田的尸体被发现,自己会不会坐牢,父母又该怎么办……
晚上11点多,儿子还没有回家,丁家父母在屋里担心,同时骂骂咧咧。
‘别人娶媳妇,那是娶来伺候男人和公婆的,就俺们家娶了个祖宗回来,天天干吃粮食不干活,拉着一张死人脸,不知道还以为俺们家欠你的!’
‘男人不回家,也不知道出去找找,我看还是揍少了!’
郝佳佳绷着脸,根本不怕,冷笑着骂了回去:
‘是我求你们家娶我的?不回正好,死在外面最好!’
‘你揍我一个试试?别把你们那老腰给闪断!’
说完她也不理会身后的大骂,端着水盆走到院子,要把盆里的水泼到门外。
谁曾想一开院门,看到院外路边坐着个男人。
借着月光,那人一抬头让郝佳佳看清了他的脸。
郝佳佳瞪大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你……’
是米重原!
他回来了,还出现在丁家门外。
郝佳佳目光落在许久未见的少年人的身上,发现他满身满手都是血,脑袋里生出了猜测。
把盆往院子里一放,她让米重原找个没人的地方躲着,等半小时后丁家父母的屋子里灯灭,才轻手轻脚出了家门。
找到米重原,郝佳佳眼眶发涩,问道:‘你怎么来了?身上咋回事?’
‘佳佳,我都知道了,对不起…’少年人红着眼,‘我把丁归田杀了,他、他死了,以后再也不能欺负你……’
郝佳佳瞠目结舌,‘你说什么?!’
再三确认米重原没有开玩笑,真的杀掉了丁归田,她急得哭了:
‘你是不是疯了?!你还要去上学呢,你把他杀了?!你!’
她知道对方肯定是为了自己,又是感动,又是着急。
自己的人生已经毁了,难道还要把米重原的人生也毁掉吗?!
丁归田哪里配!
打定主意,两个年轻人蹑手蹑脚回到了高粱地,找到了藏在高粱节中的尸体。
看了眼血肉模糊的尸体面部,郝佳佳又害怕心里又痛快,她强忍着对尸体的恐惧,在丁归元的尸体上到处翻找,很快找到两个对方用来点烟的打火机。
想了想,为更保险,她还是跟着米重原回了村长家,把这件事告知了村长夫妻。
夫妻二人也是吓个半死,又惊又怒,连声怒道:
‘你怎么能杀人?!’
‘我和你爸含辛茹苦把你供出来,是让你去蹲大牢的吗?!’
可再怎么生气,为了儿子两个老人也只能赶紧帮忙处理后事。
他们在家里找了些酒精块,又拆了几个打火机把火油弄出来,当做燃料。
再然后米母和郝佳佳负责铲掉路上染了血迹的土,顺便帮米父望风,米父则是把燃料全都撒在丁归田的尸体上,一把火在高粱地里将其灼烧。
疲惫又悲痛的夫妻俩把家里所有现金拿出来,让米重原连夜跑路,即刻就出村。
米父:‘你要回来这件事,我们没和任何人说,你到家又晚应该没人看到,你快跑吧!儿子啊,你真的糊涂啊!’
‘如果警察来调查,查到我们头上,你就别回家了,能跑多远跑多远。’
看着一夜之间沧桑许多的父母,米重原有些愧疚,他深深看了眼郝佳佳,连夜逃离。
之后大火被发现,醒来的村民们都来帮忙灭火,火势扑灭后在烧秃了一块的高粱地中,他们看到了丁归田的尸体。
各家人口有谁失踪、不在家,一下就把尸体身份看得清清楚楚。
确定儿子被烧死的丁家夫妻嚎啕大哭,在家里用怨恨的目光死盯着儿媳:
‘是不是你?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