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阴影和影响,我说不定真的会自尽。那个家,如果没有姣姣和我爸,我根本不想回去。”
“其实我早该明白她丧失人性了,我根本就不该让她把姣姣生出来,姣姣的死,我也有错……”
气闷于妹妹的出生的同时,她又何尝没抱着逃离原生家庭的念头。
哪怕当时的钟巧珝清楚,母亲的精神状态不好,不适合养孩子,妹妹姣姣在她身边大概率得不到很好的照顾;
可她实在不想回去,不想面对母亲无休止的争吵和负面情绪,只能麻痹自己装傻。
她想,自己只是姐姐,家里还有父亲在不会出什么事。
母亲虽然精神不好,可虎毒不食子,她怎么可能真的伤害自己的女儿?
钟巧珝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在单位接到电话,被告知母亲在家中亲手捂死了幼妹。
至于原因,还是献祭她的信仰。
她用小女儿的命,去祭祀邪神。
平复了下心情,钟巧珝才继续说道:“大约两个月前,我偶尔会梦到姣姣。她过得很不好,被一根绳索牵着脖颈,被关在一个很黑的地方,身边有非常高大、不像人类的怪物看守。
我梦到她想逃跑,想要让我救救她,我不知道这是因我太愧疚了做的梦,还是姣姣的灵魂真的被献祭给了魔鬼。”
“所以我才到处找方法,了解如何能把献祭的灵魂,从魔鬼手中解救,可是一无所获。”
听完钟巧珝的讲述,虞妗妗眉头搅在一起。
说实话,如若不是契约者的召唤,她根本不知道魔鬼是什么玩意儿。
让一个足不出世的深山老妖,去解决外国听都没听过的魔鬼,还真让她没什么头绪。
“你母亲现在在哪儿?我能见一下她么?”虞妗妗问。
钟巧珝点点头说:“可以,我带您过去。”
一个小时后,钟巧珝驱车带着虞妗妗来到了城郊,并非是居民楼,而是一幢独立的、隔绝在郊外的灰色建筑。
建筑被高墙围着,墙上拉着电网,以防里面的人爬墙逃跑,像个巨大的鸽子笼。
从正门进入,虞妗妗看到了门上的匾:
花荣市女子监狱。
门的两旁还有标语:
铁窗内外两世界,监狱里外都平安。
她想想也对,钟巧珝母亲可是杀了幼童,情节恶劣严重,当然会被判刑坐牢。
约莫等待了半小时,钟巧珝申请好探监,两人来到了等候室。
由于今天是工作日,来探监的家属很少,整个楼层都很安静。
在狱警去提人的期间,虞妗妗一边等候,一边去看钟巧珝发来的、她在网上整理的魔鬼的相关资料。
听到了外面走廊的动静,她抬起眼眸看向开着的门,没过多久,在狱警的看守和带领下,钟巧珝的母亲进来了。
看到她,虞妗妗有些惊讶。
女人仅看面容十分苍老,根本不像四五十岁,而是六十多岁的老年人。
她头发几乎全白了,身体瘦得不成样子,两只瘦骨伶仃的手腕被手铐锁住。
看到探监的人是女儿钟巧珝,她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爆发出欢欣的色彩:
“巧珝?巧珝你愿意来看我了?你是不是原谅妈妈了?!”
她伸出被拷住的双手,就想往钟巧珝的方向倾斜,的确能看出精神状况很亢奋。
身后的狱警一把按住她的肩膀低呵一声:
“坐好!”
虞妗妗之所以惊讶,是因钟巧珝的母亲并不是走进来的,而是被狱警推进来的。
她坐在轮椅上,双腿有疾。
看样子,腿疾还很有些年头……
第41章
钟巧珝告诉虞妗妗, 她母亲姓连,叫连一清;
光听名字给人的初印象,是温婉而秀气的女子, 实际她却做出了亲手捂死女儿的残忍事件。
一般探监, 只能隔着厚重的防弹玻璃, 探视人和犯人不能直接接触。
只有特殊情况或者警方提审, 才能在狱警的监视下到特定的房间面对面交谈。
钟巧珝本来没这个权利, 自打连一清入狱,她也从来没探过监。
还是虞妗妗思考片刻, 觉得自己并不了解外国的魔鬼一类,不清楚沾染过的人是否能单从面相看出端倪;
保险起见, 最好能近距离接触, 方便她感应。
她之前几次办事, 在南城市局的‘都查科’挂了名。
虽然官方没接触她, 也没明说, 但听康永河的意思是, 他是自己的专属接线警员,如若遇到需要官方力量帮助的都市灵异案件, 可以直接联系他。
故而她们能和连一清在接待室见面,是虞妗妗联系了康永河, 对方帮忙联系了花荣市警局,以二次提审为由过来的。
见到连一清本人之前,虞妗妗在看钟巧珝发给她的相关资料。
首先连一清本人信仰的魔神,在西方神秘学中真实存在。
她自称是“弗法”信徒。
Furfur,华国音译“弗法”,是所罗门72柱魔神的第34位,形象为尾巴燃烧着熊熊烈火的雄鹿, 能力为明鉴真知,操控男女爱情。
至于她是怎么和这种外国魔鬼搅在一起的,钟巧珝并不清楚,只知道她深陷其中十数年。
自己上高中时,她就癫狂到想教唆自己自杀,去献祭‘弗法’。
妹妹死亡后,钟巧珝就在调查、研究西方神秘学,为此还加入了一些兴趣小组和群聊。
只是从她搜集到的资料中,虞妗妗没有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
真正让她有些在意的点,是连一清入狱前使用的社交账号。
账号名字为“永爱清煦”,头像是一头健壮雄鹿的剪影。
点开之后会发现,连一清虽不是什么知名人物,但也并非籍籍无名,她的账号有几百粉丝,大多数帖子底下都有十几到几十个回复;
然而她的每一条帖子内容,都充斥着暴躁、苦闷、狂热的情绪。
三年前的发帖多是些和神秘学、“弗法”有关信教内容。
到了变化的分水岭,连一清的帖子内容开始变得奇怪。
她声称家中从两年前起,搬进来一位丈夫的远方亲戚,对方是个很粘人的小姑娘,并且没有分寸,和丈夫亲密过了头。
女孩儿不上学也不工作,每天花自己丈夫的工资买衣服、买吃喝用品,一点点小事就装委屈大哭,博取丈夫关注和同情,动不动对着自己的丈夫撒娇卖萌,还会经常扑到丈夫的怀里,惹得丈夫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如此种种还不算完,如果自己不高兴生气,丈夫还要为了女孩儿斥责自己:‘你多大她多大,你还和她计较?’
每天看着丈夫对另一个侵占家中资源的女孩儿嘘寒问暖,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