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谢宛云的屋子里出来,柳如月还有些害怕乔厉再加纠缠,幸好,乔厉只是抬起头来说了句:“月儿你走啦?”
在柳如月僵硬地点头后,他就又埋头看起书来。
他似乎洗了头发,此时,并没有扎起,风一吹,长发飘舞,别有一种狂野不羁的味道,再配合那英俊逼人的面庞,红如火的衣衫,动人心魄。
不少丫头都在暗中偷看着。
柳如月本来是极怕他的,可是,这个时候他看都不看她一眼了,她心里不知为何又有些不适起来。
一时站在了原地,没有移动脚步。
直到香槿的催促声起,柳如月再才又移动了脚步。
乔厉的这种态度其实并不奇怪,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一时如火,一时如冰,其实,除了乔家人,所有的人在他眼里不过是玩具而已。
所以,柳如月才从来不敢当真。
他那样的男子,是不会对任何一个女人认真的。
只有让他永远得不到,他反而会把你记在心里。
离开乔家住的院子之后,柳如月有些意兴阑珊的,连香槿提议到朱承平的院子里去探探,她也没有什么心思,有些郁郁的。
香槿忍了又忍,到了最后,终于忍不住了。
在经过河上的小桥时,她见左右无人,终于忍不住问道:“姑娘,到了现在,你还是放不下表少爷吗?”
柳如月停下了脚步,吃惊地看着香槿。
“姑娘的心思,瞒得过别人,可我同你从小到大,总是能看出几分的。还在平远县时,姑娘有些喜欢表少爷,我是知道的。可是,我以为姑娘已经想清楚了,这才选择了侯爷。在这府里,姑娘对侯爷如此上心,我以为姑娘已经忘记了表少爷。可是,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呢?姑娘,你不能再同表少爷藕断丝连了。这种事,我看得出来,难保时间长了,别的人也会看出来的。如果这样的风声传到侯爷的耳中,你这一辈子的幸福就毁了啊!”
香槿语重心长地说道。
她这一番话,真是处处为柳如月着想,这才说出的。
柳如月知道,可是,心里还是有一种被揭穿了心事,好像体无遮拦般的羞耻和不悦。香槿看出了她以前曾对乔厉有情,那前些天的事情呢?她是真的一无所知,还是其实心里也……
柳如月心中暗自猜测着,随即警醒。
她都在想些什么,就算是香槿知道了一切,她也绝对不会背叛她的。
如果说这世界上有一个人值得她全心信任,那么不是钱氏,也不是皇贵妃娘娘,也不是朱承平,当然更不会是门氏、淑仪或者乔厉他们,而是香槿。
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了她。
只有香槿,是绝对不会背叛她的。
她突然抱住了香槿,哭了起来。
“香槿,我好怕,我好怕他。我该怎么办?他拿过去的事情威胁我。我是真心爱侯爷的,我好怕失去现在的一切。我该怎么办才好?”
香槿轻轻地拍着柳如月的背,心里全是愤怒,嘴里却轻柔地安慰道:“不要担心,有香槿在,我会保护姑娘的。不要怕啊。”
香槿的眼里,寒光如剑。
柳如月走了,谢宛云的睡意却也没了,于是决定出去瞧瞧可欣几个在做什么。这时,听菊一脸疑惑地拿着封信进来了,说是刚才有个脸生的丫头送来的。问她是哪里的,她也不说。只说姑娘看了信就明白了。
谢宛云有些疑惑地打开了信,上头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字。
“翠亭见,立刻。”
没有落款,但是,这字谢宛云一看就晓得是何人所写。朱承平的字迹,最是熟悉不过了。谢宛云伸手便把信撕了。
他当他是谁啊?
叫她去她就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