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氏虽然因为乔厉之事,对谢宛云心生忌惮,想早一点将她打发出去。但到底前些日子的相处,已有了些情份。事情闹到如今,谢宛云的名声毁之殆尽,她心里也不太好受。到底,她还是希望谢宛云能幸福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当初我是怎么劝你的?你若是听进去一点半点,又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
乔文山怨道,然而,看到门氏那倏地红了的眼,几十年的夫妻了,到底于心不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罢了,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这件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跟那大将军王打过几次交道,也颇谈得来,他这人倒也不是那种完全不讲道理之辈,这件事无论怎么说,也是他们理亏。我们去跟他谈谈,看他怎么说吧!”
“对对对,不能这么算了,伯爷,咱们这就去找那大将军王去。”
门氏急道。
“你这人,这里可是京城。来了京城,就算有个京城里的人的样子,哪有这么冒冒失失地找上门去的?”
乔文山教训道。
若是往日,门氏定然要与他争上两句,今日却没有这样的心情,急急地叫他写帖子,自己亲自在旁研磨。乔文山写了几个字,突然问门氏,这个“拜”字怎么写?门氏嗯啊、啊啊地半天,哪里想得起来。乔文山就摇头:“都跟你说来了京城了,你好歹也是个伯爵夫人,哪能再过去大字不识一个,惹人笑话。”教训了门氏,终于记起了这个“拜”字是怎么写的。乔文山写好,叫人送去了大将军王府。
外头的满城风雨,谢宛云却是不知的。
向伯、向婶其实也听到了这些混帐话,怕惹谢宛云伤心,自然是不会在她面前提的。乔家院子里也有不少下人知道,给门氏下了严令,若是谁走漏半点风声,定然要拔了谁的舌头。
不过,尽管如此,她这个小小的天地里,也不宁静就是。
“柳如月真去见了京兆尹?”
谢宛云喜道,怕就怕她不去见,见了就有戏了。
“嗯。”
向婶点头:“不过,说什么暂时就不知道了。据说当时只有她和京兆尹两个在密谈,连下人们都谴出来了,只有当事人知道。所以,除非是对京兆尹费大人动手,要不然,不可能知道他们究竟谈了些什么。不过,据盯着的人说,她进去的时候还是满脸阴云,似乎忧心忡忡地,可是,出来的时候似乎轻松了许多。可能,他们已经谈好了什么了。”
“好,让人继续盯着,心细一点,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尤其是京兆尹那边。若是柳如月同他达成了协议,那边肯定应该会有动静的。”
谢宛云吩咐道,向婶领命而去。
那京兆尹费大人会如何处理此事呢?杀人事件,性质恶劣,还是光天化日之下,证人无数。难道要用权势堵众人的嘴吗?
那实在是下下策,又不是一人两人,而且,消息也早就走漏了出去,香槿也是作为杀人逃犯抓的。这会子一起子证人全部改口供,做得也太着痕迹了些。
毕竟这里是京城,御史们的眼睛全盯着呢,正好给人拿来大做文章。那费大人除非不想在官场里混了,才会做这种蠢事。
但如果不是这样,还有什么更好的法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