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这种深入骨髓的寒意的,并不只有谢宛云。
另外一个人的感觉,比她还要深刻。
“我是冤枉的,是冤枉的。这个人,我根本就不认识。娘娘,你相信我;老侯爷、老夫人、平哥哥,你们要相信我啊。”
其他人都已经被玉皇贵妃打发下去了。
剩在厅里的人,只有被从被子里请来的老侯爷、老夫人,闻讯赶来的朱承平,以及朱氏族中最为年长的几位族公,代表族众。
玉皇贵妃当然想相信柳如月,而且,从昏迷中醒过来一想,的确有蹊跷之处。
她对朱老侯爷、老夫人道:“老侯爷、老夫人,不是我偏袒月儿。实在是这事有些奇怪,还请众位明查详情,不可让奸人的奸计得逞。”
“娘娘放心,若月儿真是冤枉的,我们自然会还她一个公道。但是,若真是事属实情,”老夫人的脸一沉:“就是拼上我们永平侯府满门的性命,这样不贞不洁的女人,我也断不能让她再留在永平侯府。”
事到如今,就是玉皇贵妃再护短,又有什么好说?
女子不贞不洁,与人私通,哪个婆家也是容许不了的。尤其是这件事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她若是执意强迫永平侯府息事了人,只怕又会闹得满城风雨,不可开交。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弹劾只怕又要水涨船高了。
但是,看到柳如月那惶然的脸,玉皇贵妃就好像看到了另外一张脸。
大姐也去了,这可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尤其是柳如月的娘,当初的死玉皇贵妃总是在心里暗暗自责,若不是为了替她过生日,他们也不会在回京的途中遇上匪徒,死于非命。柳如月可是他们留下的唯一血脉了,叫她如何能不管她?
所以,玉皇贵妃道:“老夫人尽管查,但我相信,月儿一定是清白的。”
玉皇贵妃的态度让几个族公交换了一眼色,若是依他们的脾气,但凡任何一家的媳妇,出了这种丢人的事,管它是真是假,都是绝对不能留了。外头那些风言风语可不管真相如何,会传得难听得紧。
但是,玉皇贵妃这口气,却是摆明了袒护定了柳如月,这却是难办了。
尤其,柳如月还真有可能是被人设计的,迹象太明显了,只要有点脑袋的人都想得到。毕竟,谁会傻得自己叫丫头带这么多客人来看自己的奸情。就是傻子也做不出来啊。
难道,这件事只能如此了吗?
那以后出去朱家的面子得往哪里搁啊?
几个族公俱是心中不满,但是,碍于玉皇贵妃也不好说,只能干脆一言不发。反正,他们就是说了,玉皇贵妃也是不会听他们的。
老夫人虽然不喜钱氏,但对柳如月,倒还没有那么反感,事关女子名节,她倒也没有硬是要给柳如月扣上这顶帽子的想法。所以,就命人带那奸夫和寻那叫侍香的丫头过来审问。这两个人,无疑是事件突然的关键。
不一会儿,那男子就到了,而侍香却是已经不知所踪。
而事情的发展又一次出乎了众人的意料之外,那男子对于与柳如月的奸情却是适夭口否认,正当柳如月面现喜色,玉皇贵妃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出现了戏剧化的一面。那男子竟然脸泛黑色,却是已经服了毒。临时之前,十分眷恋地看了一眼柳如月的肚子,万分不舍地呢喃道:“孩子,孩子一定要好好照顾好他。”随后,就断气了。
这哪里是真的否认奸情,这简直是让众人的疑心又如烈焰一般,轰轰轰地往上窜了。
甚至,让人开始怀疑起柳如月这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了。
玉皇贵妃的脸变得极为难看,柳如月的脸如死灰一般。